“你们不相信有什么用？事实就是人家要去城里上班了，不信等他回来后，你去问他就知道了。”
这是一个让人悲伤的故事，苏书记并不是很想说，说了肯定会在大队引起骚动。
到时候大家整天惦记着进城，既干不好活儿耽误农忙，又救不了人白忙一场。
“书记，你肯定是被他骗了，他该不会是逃了吧？”
“我也这么想，他除了到别人家蹭吃蹭喝，长得还算不错以外身上还有什么优点吗？”
……
大队部的院子十分宽敞就像一个大操场，容纳成百上千个人都不是问题。
知青都是从全国各地来插队落户的知识青年，他们自成一个小团体，无论是干活儿还是上山采集都是一起行动，开会时大家站的位置也比较靠前。
听到有人说她宋哥坏话，张莹气得柳眉倒竖大声反驳：“胡说八道，宋宣才不是骗子！”
“谁说他只是长得不错了？他那样貌咱们大队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你们这些长得还不如他的人，有什么资格对人家评头论足？”
“有本事站出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比得过人家，比不过的人就没有资格拿人外貌说事。”
“他去蹭吃蹭喝又不是杀人放火，何况他能蹭到饭那也是他的本事。”
“背后说人是小人行径，你们敢不敢当着他面说？有本事你们也去蹭饭，看看你们能不能蹭到。”
“而且他上你们家吃饭那是看得起你们，也是你们的福气……”
上辈子别人花大价钱想请他吃饭，还没有那资格呢。
-
张莹突如其来的怒吼，瞬间让热闹的院子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朝着知青队伍那边瞧了过去，看到说话的是知青院新来那个漂亮女知青，眼神中透着震惊和怜悯。
张知青年轻貌美，好端端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精神失常满口胡话了呢？居然说被宋宣那个饿死鬼投胎的家伙蹭吃蹭喝是一种福气。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原本还有不少妇女支持自己儿子对张知青展开追求，见此情形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听说精神病是会遗传的，万一将来孩子也染上这种病，那可如何是好？
且不说治病要花费大量的钱财，他们没钱给不出来，光是看着孩子受罪就得让人心疼死。
所以，以防万一还是让儿子早早地断了这份念想比较好。
有人避之不及，自然也就有人趋之若鹜。
那些唯利是图的人却毫不在乎这点毛病，在他们看来只要张莹家里有钱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问题，根本不用考虑太多。
如果自家儿子真娶了张知青进门，大不了婚后不让她生孩子就是了，反正她精神有问题身体却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要是睡觉的时候攻击人锁起来就好了。
她精神没问题，肯定看不上自家孩子，看上了也不愿意拿东西贴补全家。
张知青精神失常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一桩，结婚后给她一口饭吃，人饿不死就行了。
这样一来，张知青娘家寄过来的钱和生活用品就全都归自家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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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们突然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一个个都变的局促起来，队伍内很快传来一阵埋怨：“张莹，你干嘛要替他说话呀？”
“居然说这是福气，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陈月听着她的话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是啊，你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怎么就知道他不是骗子呢？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对你影响不大好。”
听到同伴们的指责，张莹毫不退缩依旧坚定地维护着宋宣的名誉，“你们这是人云亦云，你们又不了解他，跟着他们瞎掺和什么？”
“这福气我敢说当然敢要了，我看到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心里就舒坦。”
“……可好看不能当饭吃啊。”
其他女知青心里虽然认可张莹的话，但是却不敢像她那样大大方方地说欣赏宋宣。
如果脑子不清醒容易犯糊涂，下田地多干几天活儿，脑里进的水就蒸发了。
再好看的男人关了灯也都一样，在农村还是要找家境好，身强力壮能干活儿，可以让妻儿老小吃饱饭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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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眯眯眼男知青说道：“就是，你愿意让宋宣那个罪犯家属蹭吃蹭喝，那你还不如让我来呢。”
“他爸杀过人，听说暴力是会遗传的，谁知道他会不会这样对你。”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就不一样，即使我打你，那也是因为你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我再生气也不会捅人。我还可以帮你挑水砍柴，包了你在知青点的挑水任务。”
“我也可以，一天管我一顿饭就成，我一点儿都不贪心。”
……
其他男知青倒是没有怀疑他俩私下认识，只是以为张莹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过宋宣那张具有迷惑性的小白脸，被他给迷得神志不清说胡话。
“凭什么？凭你们眼小鼻子大，人丑像蛤蟆，身高不足一米八，口气和脸一样大？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你们这样的丑东西白给我都不要。”
张莹一脸嫌弃，“想吃我的喝我的，你们什么时候长宋宣那个样儿再说这样的话吧。别光学他蹭吃蹭喝，但却顶着一张让人看了晚上做噩梦的丑脸。”
“他有一张伟大的脸就是你们拍马不及的了，还看不起他只有一张脸，你们有吗？没有我就当你们是嫉妒。”
“嫉妒使人丑陋，人丑心更丑，丑人多作怪……”
张莹忍这些爱占便宜的人很久了，以前考虑到人生地不熟跟知青们闹掰了以后被村民欺负没个帮忙的人。
知道宋宣也在这里，她就有底气跟这些臭不要脸的人翻脸了，张莹无差别怼在场所有看不起宋宣的人。
何况，她真觉得宋宣能够在大队里蹭吃蹭喝还没被人打死，是很厉害的本事。
“宋宣来了。”
大家之前说宋宣时都没敢说得太难听，实在是他前段时间给大家造成的心理阴影太严重了，生怕有人记下他们说的话告状。
提醒他走过来，大家也是压低声音小声说的。
眯眯眼男知青站在前边，由于距离稍远且周围嘈杂声不断，压根儿没有听见其他社员说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我看你这贱人......”
他听到张莹那充满冷嘲热讽的话时，心中怒火中烧，扬起手想给张莹一个响亮的耳光。
宋宣从县城回来准备与苏书记分享自己的喜悦，可谁知刚走到大队部，就发现这里正在召开一场针对他个人的批判大会。
听到张莹不顾一切地维护着自己，宋宣心中既感动又有些心虚。
毕竟自己做的事情，虽说自认为有着充足正当的理由，但也算不上什么光彩事。
见张莹旁边那小眼男知青气势汹汹地挥起手掌，朝着张莹的脸颊扇去，宋宣冲上前去一把将张莹拉开，飞起一脚正中男知青的腹部。
“啊......”
男知青发出杀猪般的凄惨叫声，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
他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惊恐万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宋宣。
原本喧闹的院子变得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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