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力量让你去征服一座又一座山的？”
“因为山在那里。”
这个简单直白的对话对于胡雪如他们的处境同样适用。
那个丛林就在那里，并不是他们刻意无视就能让它消失的，而不管不顾，同样也行不通。
当然他们也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是直接离开。
他们也是这样打算的。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依旧想要弄清楚丛林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下定决心抛弃现在已经稳定的生活继续在外面流浪。
两天后，众人再次开车来到丛林外面，探索的工作交给胡雪如的丧尸，而彭庆生主要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顺带以防万一。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车上的众人，彭庆生对胡雪如说道：“你之前从来没有给我说过进化者无法完全免疫病毒。”
胡雪如沉默了一会：“这只是我的猜测。”
那也不是什么都不说的理由。
彭庆生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胡雪如一眼，没有再问这个问题，有些答案藏在心底才是最好的结果。
知人知面不知心，彭庆生暗自回味方昌对他的警告。
自然界中，鸟类是一种十分脆弱的生物，在转变成丧尸后依旧没有改变多少。
但如果只是用来侦察，瘦小的体型和得天独厚的飞行优势让胡雪如越来越喜欢控制丧尸鸟，不仅因为好用，同样也有迷恋这种飞行的感觉。
其实她心底还有个梦想，有朝一日，她想再见一次那只“凤凰”。
渺小的幽灵在树林不断穿行，在经过不少练习后，胡雪如早已经熟悉了控制鸟类的飞行方式，就算速度再快，怪在鸟脖子上的手机依旧保持着平稳。
手机上面，代表着摄像的微光在不停闪烁着。
地上的足迹很显眼，胡雪如并不需要刻意分辨方向，只是顺着痕迹不断穿梭。
不到两分钟，胡雪如的控制距离就到达了极限。
胡雪如揉着眉头，即使她现在的控制范围已经比起刚成为进化者时几乎翻倍，但依旧不到三百多米。
不过她也有了心理准备。
胡雪如看向一旁等待的彭庆生：“果然距离不够，不过周围的痕迹很清晰，只差一点。”
彭庆生了然地点头，随着胡雪如首次进入这片丛林。
熟悉的感觉！
随着足迹越来越清晰，胡雪如的心底突然涌现出一种异样感。
这种感觉她经历过很多次了，每当她控制的丧尸周围出现强大的生命体，那种特殊的感觉就会通过丧尸的感知反馈给她。
这点她很清楚，也早有预料。
挥了挥手，胡雪如示意彭庆生停下，两人就这么靠着一棵树蹲伏着身形。
另一边。
丧尸鸟悄然找了一个枝桠站立，望着前方，苍白的瞳孔中显露着人性化的光泽。
前面那个生物就是威胁感的源头。
丧尸黄牛。
这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测，黄牛的确时被感染的，而感染后的黄牛依旧拥有强大的力量。
精神力量从丧尸鸟身上溢出，然后不断顺着黄牛的身体蔓延。
果然控制不了呢？胡雪如的嘴角有些苦涩。
丧尸黄牛并不像上次在水上乐园遇到的那只怪兽那样直接打断她，而是全程保持着无视，任由她不断试探都没有丝毫反应。
这次过来的私人目的已经失败了。
现在还有最后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到感染这只黄牛的源头，如果感染源同样是丧尸，那就是一个比黄牛更加强大的存在。
只是胡雪如的感知范围里似乎并没有这样的生物。
不对！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丧尸鸟飞到黄牛的身上站定，脑袋不停地左右摆动看着四周，带动着脖子上的手机也乱晃起来。
看了半晌，胡雪如依旧察觉不到问题的来源。
难道是错觉吗？
彭庆生看到紧皱眉头的胡雪如，低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胡雪如：“我找到了变成丧尸的黄牛，但找不到另一只丧尸。”
彭庆生：“丧尸不会躲着，要么是已经离开，要么就不存在另外的丧尸，至于黄牛的感染原因，说不定是吃了丧尸的肉导致的。”
胡雪如：“牛不吃肉。”
彭庆生张了张嘴，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尴尬道：“总之先走吧，在这里待着，总感觉浑身有些发凉。”
胡雪如也有这种感觉。
两人现在的位置就在丛林边缘，只是走了小段路，就看到了外面焦急等待的众人。
丧尸鸟已经先一步达到外面。
将丧尸鸟录制的视频拷贝了几份，随后他们就蹲在车里研究起来。
和胡雪如看到一样，视频里面同样没有任何特殊。
好吧，排除了鬼魂这个错误选项，兴致不高的胡雪如自我安慰道。
薛依：“那我们现在还走吗？”
彭庆生：“这里距离我们不到两公里，如果丧尸黄牛过来，可能也就几分钟。”
胡雪如：“它看起来不像是会闲逛。”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会反抗的高级丧尸，她还想找机会试试。
钱宣：“这个距离还是太危险了，虽然其他地方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还是建议离开。”
钱宣：“就算不走，也要建立一个简易的警铃设施避免意外。”
众人纷纷发表自己的观点，多数人都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除了这里暂时安全外，也确实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享受过安宁，大家不像再在路上奔波。
而且离开就意味着抛弃刚刚种下的粮食和大部分带不走的物资。
倒是有两个人没有说话。
风厌和柴月桂。
柴月桂平时的话就不多，也没什么存在感，所以这并不意外，但是风厌都这么安静就太过反常了。
胡雪如看向风厌。
对方此时正看着丛林的方向，脸上有着似笑非笑地表情，这种表情，她在末日爆发时的风厌脸上同样见到过。
记得当时还是在上早自习……
摇了摇头，胡雪如用力将这段无足轻重的记忆甩出脑海。
种族：机械-人形仿生
能力：2型
透明的面板在风厌的眼前浮现，而这个面板对应位置，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空气。
这个面板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消失了。
这代表着对方已经离去，或者使用了比系统更加先进的科技。
无论如何，这种东西和系统一样，肯定都不是由这个星球自行诞生，也许和丧尸的诞生都有不少联系。
说起来，自己好像也是外来物种。
风厌摸着下巴，安静思索着。
“月桂，你怎么了？”薛依注意到柴月桂的情绪十分烦躁。
柴月桂的手指在手机上不断划动，她又翻出了刚刚的视频来回翻看。
柴月桂：“这棵树好像有问题。”
薛依凑到一起看：“确实有问题，比周围的树都大了一圈。”
树干很大，枝叶繁密，放在末世前绝对算是称得上珍贵的千年古木了。
不过相比旁边的巨型黄牛，这棵树反倒有些平平无奇。
钱宣也将身子探了过来：“这棵树怎么了？”
柴月桂：“它好像是活的。”
活的！
其他人纷纷打开视频仔细研究这棵树，然而除了枝桠偶尔摆动，丝毫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
该不会是将风吹当成了树活着吧？其他人的眼里充满怀疑。
“确实是活的，因为这不是一个树啊，这是一条蛇，嗯，有点大的蛇。”
风厌咂咂嘴，随口说出了一个更加离谱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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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徐志摩《再别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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