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您怎么了？”几位与赵敏敏亲近的女学生战战兢兢地发问，她们已察觉赵老师的异样。
“无需惊慌，过来，近一些，助我一臂之力。”赵敏敏向最近的女学生示意，我们几个则齐声警告：“切勿靠近！她已非你们的导师！”
“别信他们的，学院失踪案幕后黑手正是他们。”赵敏敏安抚道：“过来，我自会护你周全。”
女学生稍作迟疑，便步向赵敏敏。很快，众多女学生纷纷汇集，甚至有几个大胆者站在赵敏敏前方，形成一道人肉屏障。
在这种局面下，赵老师的话自然更具权威，远胜我们这几日的新相识。
目睹赵敏敏身边的人越聚越多，我心中焦急：她护着这些人又有何用？
正当我困惑之际，脑中突然响起杨枭的声音：“沈辣，以此距离，一枪击杀她，有把握否？”我心中一惊，这是杨枭的声音无疑。
而杨枭依旧不动声色地盯着赵敏敏，仿佛刚才的耳语不曾发生。难道是我听错了？或许是吴仁荻？我转眼望去，脑中又响起那声音：“别四下张望，是我！明白就点头！”
杨枭，暗地里瞪我一眼，我默然以对。脑中响起他的低语：“待会我示意，你便射击，务必击中要害，一击必杀，她不会容你二次机会。”
我颔首，杨枭转向赵敏敏，语气犀利：“虽我体力未复，击败你这个小辈却游刃有余。今日，我就替你爷爷好好教训你……开枪！”
我抬手，枪指赵敏敏，却在关键时刻卡壳。这关键时刻，怎会出此纰漏？！
枪未响，孙胖子却借此机会出手，顾虑四周女学生，他选择了赵敏敏的胸口。枪响，赵敏敏倒地，女学生们惊慌失措。
“击中了！”孙胖子兴奋地叫道，欲查看赵敏敏尸体。杨枭与吴仁荻齐声断喝：“别过去！”“站稳！”
孙胖子步履匆匆，骤闻二人对话，脚步霎时凝滞。我亦察觉异样，赵敏敏静静卧地，中弹之处竟无血滴溅出。
“赵老师命陨！他们凶手！”率先接近赵敏敏的女学生泪奔而回，赵老师身旁，哭声突断，惊觉赵老师倒地状貌并非死于枪下。
赵敏敏卧地微颤，抖动加剧，速率攀升。
“赵老师未亡，速来施救……”话音未落，赵敏敏骤然跃起，将哭诉女学生制服，恶狠狠咬向颈动脉，血涌如泉。
果然非同小可！孙胖子与我连开十几枪，赵敏敏 merely 遭子弹冲击，依旧咬住女学生，吸血不止。子弹告罄，赵敏敏仍无伤大雅。
手枪为民调局特制，无论鬼魅凡人，中弹必死。林火死于我手，岂能让赵敏敏逃脱？我换上最后备用弹夹，枪指赵敏敏，犹豫扣动扳机与否。
孙胖子弹药耗尽，收起手枪，亮出甩棍却并未逼近，反而退了几步，语气凝重：“吴主任，杨兄，子弹对她无效！接下来如何是好？”
吴仁荻悄无声息至我身后，抽出一柄匕首，与三叔所赠如出一辙——不知他还有多少藏匿。吴主任握刀朝赵敏敏头部一挥，虽风声赫赫，却远不及水帘洞之战时的威力。
赵敏敏似有所察，骤然松开女学生，借力跃退十几米外。
女学生已气息全无，周遭女生慌乱不堪，哭喊声一片。机智者已躲至杨枭身后，余者纷纷效仿，转眼，赵敏敏四周只剩我与吴仁荻两人。
我欲举枪再战，却被吴仁荻制止：“她是半尸，子弹不能致命。”
面对“半尸”难题，我深感棘手。郝文明早有提醒，特制弹药并非全能，对这类跨界生物无能为力。他直言：“避之唯恐不及。”
所谓半尸，即半人半尸的存在。资料室记录显示：借助特殊手段，人在临终前将魂魄束缚体内，死后魂魄不散。其肉身不腐，无尸气，生活如常人（曾一度被视为长生不老的象征）。
半尸巧妙保持阴阳平衡，常规装备难以对其造成伤害。但其致命弱点是，三年后尸气渐生，肌肤肌肉萎缩，平衡破裂，转化为类似僵尸的形态。这时，民调局的装备才具杀伤力。我恍然大悟，这不正是干尸！
因此，吴仁荻才敢断言，我“此刻”无法击败她。
赵敏敏退至墙角，十多米外，嘴角血迹斑斑，狞笑对我说：“就这么点本事？真让人失望。”她轻蔑地冷笑。
赵敏敏言谈间，目光狡黠地瞥向吴仁荻手中的短刀，显见其对刀之不凡已有察觉，忌惮之情溢于言表。
吴仁荻冷漠地审视赵敏敏，质问道：“果然，外界的干尸不会忽视你，原来你们同属一脉。那么陶项空呢？难道他真的命丧黄泉？”
话音未落，一群女学生中突现惊叫。回头一瞥，一名女生倒地，两根硕大铜钉贯穿其胸腹，杨枭持第三根钉向其咽喉刺去。女生身躯颤抖，面容渐变，竟成陶项空之貌——他不是已在碗面丧命？
陶项空身钉三根，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僵卧地上，目光呆滞，直视甬道顶部。
赵敏敏目睹此景，悲鸣一声，不顾吴仁荻之短刀，直扑陶项空。不料吴仁荻另一手举起小巧弩箭，一箭直击赵敏敏大腿，弩箭无声，如电闪雷鸣，瞬间没入其腿中。
弩箭穿赵敏敏手背，钉入大地，她颓然倒地，终止了前行。
我们，孙胖子，熊万毅，目击全程，形势在一分钟内逆转，无能为力。
“胆大心细，策略却不精，对手非但未选对，反而自投罗网。”杨枭话语犀利，如师诲顽徒，“百年前的剧本今日重演，结局依旧。”
赵敏敏、陶项空二人无言，如死灰一般。
杨枭轻叹，“鬼道教，除你们外，还有余者乎？”
“无。”陶项空眼中闪一丝生机，“鬼道教至此终结。我们苦守多年，无愧于心。”
杨枭欲言又止，吴仁荻却截住话头，命令二人：“将经过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二人不语，满脸死志。吴仁荻对此并不惊奇，他冷冷道：“若令我满意，或可留你一命。”
“住口！”陶项空果断截断赵敏敏的话头：“我之前所言，八九不离十。直至吾父自川归，携来‘不老仙丹’。因吾与敏敏新婚，吾父特准待我们育有后代，方启丹炼之术。我与敏敏， thereby 免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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