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倪星泽，鲛星已经将刚才的事情说给我听了，感谢您对潮汐部落的帮助，我们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帮助过我们的人。”
“不客气。”
东煜回答完之后就愣住了，因为老者并没有用超声波的方式传递信息，而是直接开口说话。
倪星泽看向鲛星，切换成脖子鼓动的方式：“鲛星，我和客人要说几句话，你去下面管理好部落。”
“好的父亲！”鲛星表现得非常恭敬，看了东煜一眼后离开了。
“这是夔牛外骨骼吧？当年刚刚研发出来的时候，号称能够依靠它独自飞往火星，多少年轻人心目中的梦想装备。”倪星泽看着东煜身上的外骨骼，眼中满是回忆神色。
“陆地……还好吗？”
东煜心想果然如此，这个倪星泽并非是在海洋中出生的，说不定在陆地上生活过不短的时间。
他思索了片刻，简短的介绍：“城市依旧像废墟一样，大多数人苟且偷生，为了一点可怜的资源大打出手。”
倪星泽脸上露出愁容：“不该是这样的……”
“您在战前生活过？”
“对，我出生在2100年，还是零零后呢，现在已经一百五十岁了。”
就是因为见过繁华，才难以忍受如今的现状。
战前老冰棍，到现在东煜也只在骷髅帮见过几个，眼前这位说不上是老冰棍，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休眠过。
“你呢，小伙子，我看你也不像是末日中的幸存者。”
东煜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对这些人，他并不想随便扯个谎言。
见到东煜沉默不语，倪星泽似乎也没有追问的打算，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我曾经也是一位研究员，在我们那个时代，基本上人人都是研究员，基础物资不需要人类去操心，智能机器人会搞定一切，廉洁的能源让我们每个人都能充分释放心中的才华，血清计划的推动让每个人都能成为健康的超人类。”
东煜有些不理解：“都这样了，我们还没有打赢吗？”
倪星泽想了想：“混沌之地的宽广难以想象，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宇宙意志为两个世界搭建起来的拳击台，两个太阳系的范围加起来都无法和混沌之地做比较，里面的资源丰富，对混沌之地的开发我们落后异星太多了。”
战争是需要资源的，人类这一方只有太阳系的资源，而对方拥有的则更多。
要不是乾坤研究所的最后一击，说不定此时的蓝星已经成为了一颗殖民地星球。
“还有那些球奸！”倪星泽情绪有些激动：“他们贩卖了大量蓝星人口，只为了他们自己的修行，殊不知他们最后也成为了那些异星灵植的奴隶！”
“那现在的混沌之地去哪了？
我听说这个叫做东瀛的地方以前完全笼罩在混沌之地中。”东煜疑惑道。
倪星泽眼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2150年后，根本没有研究员关心混沌之地退化的问题，我们甚至始终无法找到它是如何扩张的，这就像宇宙大爆炸一样没有什么理由，就是宇宙的规则。”
“有人说混沌之地就像是日全食，其范围慢慢扩大遮盖住整个世界，然后又慢慢缩小，直到完全脱离，等到下一个周期又会卷土重来。有人说这就是一种文明过滤器，只要强大的文明才能吞并宇宙匹配的其他文明站到新的台阶上。”
东煜听着，问道：“潮汐号应该去过很多地方，您去米洲大陆了吗？”
倪星泽知道东煜要问什么：“那里也不存在混沌之地了，至少大陆周围的海域没有。”
2150年无疑是人类文明的巅峰，但是仅仅是一年过后就立刻衰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倪星泽蹙着眉头似乎正在回忆：“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法知道全局的所有事情，我仅从我的视角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2150年，这种孢子囊突然在全世界范围内传播，当然，它们也通过混沌之地入侵到对面的异星。那个时候蓝星已经发现了许多通过异星的捷径，我们不用穿过混沌之地中重重要塞就可以直接去往异星，其中有八条通道的争夺异常惨烈，被称作八阎王绞肉机。
随着孢子的大量繁殖，还有人类对于战争的投入，蓝星环境迅速恶化，变得不适宜人类居住。
当时人类联盟推出了各种各样的救世图存计划，其中血清计划是核心，它聚集了人类所有科技的结晶，堪称科技的奇点级技术，总共两百号血清，能够让人类从平凡的生物跃迁到高等级的生命形态。
前线告急，听说异星有究极生命形态即将诞生，来不及多做考虑，他们决定完善整个人类的基因库，让人类可以无障碍的注射血清。”
说到这里，倪星泽的脸上明显有了苦笑。
东煜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末日中的幸存者基本上都是经脉完全闭塞的，难道这就是基因修改后的结果？
他将这件事情说给倪星泽，老者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原本的血清计划只是为了发展科技的生产力工具，没有天赋修行的人类才会接种血清。你可能也发现了弊端，那就是血清接种者很容易晋升到d级，但是从c级开始就变得异常困难，因为他们经脉闭塞，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感悟到天地之力。”
这样做短期内也许还行，长期的弊端很多，但是当时的人类已经没有时间等待新一批的修行者出现，局势已经危若累卵。
就像现在的蓝星，就算过了一百年，‘完美’基因已经开始出现了变异，但是人类依旧只能选择血清，想要修行相当困难。
没有足够多的强者，人类无法对抗孢子这种究极生物，只能在食物链的第二层挣扎。
他们已经变成了孢子为了平衡生态而散养的生物，和动物园中的猴子从实质上来讲没有区别。
倪星泽认同东煜这个观点：“孢子想要消灭人类，可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在大陆的下层，在海洋的深处，它们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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