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业务员想起是因为谢辉曾经给他们讲过，秦厂长是“护友派大师”的事。
当时他们还真以为秦厂长真会气功，念了两遍名字才反应过来。
护友护友，忽忽悠悠就信了。
“护友派大师”的事，算是是厂里的一个玩笑。
有的人可能真会气功，但他们秦厂长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秦厂长，顾厂长，这人吓昏过去了。”业务员刚才还以为胖子能扛一会，没想到两句话就完了。
这心理素质，刚才还嘴硬呢。
“把他拍醒。”
胖男人感觉有人拍自己，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眼前的秦峰还是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他？他还活着？
没死？
大师没发功？手下留情了？
“大师，大师，我错了，您千万，千万别发功。你打我都不怕，千万别发功。”
胖男人跪在地上哀求，可秦峰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地方。
让人恐惧不仅可以用拳头，还有很多方法。
“我什么也没干，你干嘛这么紧张？”
秦峰越这么说，胖男人越笃定对方肯定是会气功的大师。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帮人忙，去假装喝饮料中毒，都是我的错。”
“说重点！”
“我……我叫吴小二，家住玉湖市北区红旗街李家胡同58号，昨天下午中间人刘伟说给我一百块，让我去玉湖一中门口闹事……”
胖男人跟倒豆子似的，抱着头全交代了。
“刘伟是谁？”
“刘伟在宏昌饮料厂上班，说是替他们经理办的事，他们经理叫李大头。”
李大头？
这个名字秦峰和顾晚晚再熟悉不过，老厂业务员，闹事后让他们给开除了，后来也没听人提起过，以为李大头去干了别的谋生路去了。
没想到，李大头竟然和江哲混在了一起，都到了“宏昌”上班。
“宏昌”这地方挺神奇，专门接收江城混不下去的人。
秦峰踢了踢胖男人的鞋，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进去过几次？”
“三次，不对，四次，不对，五次？您怎么知道？”
胖男人蹲在地上仰头看着秦峰，这人神了，这都知道，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到那套动作：
蹲下，双手抱头，报姓名，报地址……
无比丝滑。
秦峰没有回答，看媳妇已经绕过去上了车，朝两个业务员挥了下手，示意两人上车。
又好心蹲下，拍了拍胖男人的肩膀，“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胖男人根本不敢和秦峰对视，他现在浑身冒着冷汗，生怕秦峰随时发功。
“不了不了，我自己回去，我自己回去。”
“那你就自己走吧。”秦峰又重重拍了下胖男人的肩膀，吓得胖男人差点坐在地上。
直到秦峰的车子开远了，胖男人才扶着一旁的树，战战兢兢站起来，嘴里还不住念叨：
“唉呀妈呀，太吓人了，太吓人了，捡了一条命啊，还好没发功……”
秦峰最后上车，刚一发动车子，后排的两个业务员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秦厂长，顾厂长，你们可太厉害了。”
“哈哈哈哈哈，看给他吓得。”
顾晚晚也忍不住捂嘴偷笑，四人配合默契，也没打也没骂，几句话就套出了谁是幕后指使。
其实胖男人坦白前，她和秦峰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过现在也有人专门讹人，骗点钱花。
刚才问过，知道和他们猜测的没错。
秦峰从后视镜看后排的两人笑得东倒西歪，决定逗逗两人，“你们俩笑什么？”
“哈哈哈哈，秦厂长，咱们配合太好了，明明是假的，他还信。”
“太好骗了，就这样还出来骗人呢？”
秦峰突然一脸严肃，“你们怎么知道，我不会发攻？”
两人瞬间石化。
难道说，秦厂长是真的会？
回城的路上，两人跟木头人一样，唯一的不同，是眉毛拧成了花。
顾晚晚坐在副驾驶上，一直偷笑，直到下车，才告诉两个业务员，刚才秦峰开玩笑的。
“我就说嘛，秦厂长不会气功。”
“哈哈哈哈，吓我们一跳。”
秦峰停好车，走过来，还是一脸认真，“我可没开玩笑。”
完了完了，他们俩彻底迷糊了。
是，还是不是，这是个问题……
几人回到一中门口时，下午这场已经开考了，老师家长们和上午一样，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等着考生。
只是没有上午那么有精神，有些人拿了张报纸席地而坐，讲究点的手里拿了小马扎，在树荫下等着。
天大地大，高考最大。
根本没有人想起中午有个胖男人痛哭倒地的事。
秦峰和顾晚晚交代了业务员几句，先去简单吃了点饭，又找了个电话亭，给穆大姐爱人打去了电话。
“太好了，我们厂的厂房一直空着租不出去，你们要是能租出去可就帮了我们大忙。”
两边约好半个小时后见面，秦峰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上了车。
“媳妇，我还想去宏昌抓李大头呢，时间可不够了。”
他们去租人家厂房，要随着对方时间来，穆大姐爱人说明后两天都有事，所以只能今天见。
“峰哥，胖子这事没成，他肯定比咱们还急，过两天，他肯定自己就出现了，你想啊，李大头觉得自己用了最完美的损招，估计这会儿还等着领功呢。”
秦峰一琢磨的确是这个道理，偷亲了一下顾晚晚的脸颊，“还是我媳妇聪明。”
“峰哥，有人看见。”
他们车辆车没有车膜，从外向里看，看得一清二楚。
秦峰像一只偷吃了鱼的猫，嘿嘿一笑，“怕什么，咱俩是合法夫妻。”
另一边，顾晚晚猜测得一点没错，等了两天，李大头都没有听见“百乐”的负面消息，再也坐不住，蹬着自行车，亲自到了玉湖一中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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