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妄。白色的白，妄想的妄。”
女孩腾出一只手将那串金属手链握在手心，又看着她说，“我扫码。”
“白，不算常见的姓氏。”
白妄一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明就里道，“有什么问题吗？”
微微怔住，江淮柚转头望着走廊尽头，“不用给钱。”
话落，白妄手里多出一大把糖果。
都是橙子味的。
白妄看着她手里的塑料棍，顿时就有种想要蒙着被子逃到地下室哭泣的冲动。
江淮柚靠在栅栏边，回头借着灯光细细将她的脸打量一番，温和的语气不知是真是假：
“清醒点，这些糖就当给你做安慰。”
顾不上自己的面红耳赤，白妄立刻将糖果举在身前：
“谢谢你，我、我可以和你搭档么？”
话到最后，她又低头，语气尽是忐忑。
江淮柚歪了歪脑袋，“怎么？”
听着陡然严肃的嗓音，白妄斩钉截铁地说：
“我唱歌很好听，所以能不能和你搭档呀？”
“什么逻辑？”
江淮柚转身，看眼腕表，随口问，“为什么？”
“我和叶溪是搭档，她不会同意我继续上台的。”
她叹息，“我可以转钱给你，给我次机会就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前一秒还可以风轻云淡，但当听见她姓氏以后，江淮柚心乱如麻。
时间过去很久。
江淮柚仍旧无动于衷。
白妄眸光一闪，信誓旦旦地说，“江老师，我知道是您。”
“哦？”
江淮柚摘掉黑口罩，吊着抹角度的唇角艳红得过分。
“柚姐，我是凭借绝对音感觉加上推理，才敢妄断。”
江淮柚压低帽檐，低笑，“你除了恋爱脑，其他不错。”
白妄揩去泪花，“柚姐，我要成为像你一样的歌手。”
灯光很暖，空气很静。
江淮柚远远扔给她包纸巾，轻轻叹气，吊儿郎当倚靠在墙边：
“成为我做什么，做你自己。”
“给你机会，唱。”
白妄清唱片段，“北风毫不留情将叶子吹落，脆弱...”
她嗓音带着独有的空灵感，其中蕴含的更多是哀愁和温情。
她虽是小嗓，但是强混部分处理很轻松。
属于技巧性天赋选手。
“停。”
白妄乖乖闭嘴。
“你条件很优异。”
江淮柚凑近些，递出二维码，“组队可以，再过一关。”
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况且她也需要某种催化剂。
“二十分钟，把副歌部分记下来。”
江淮柚重新播放自己录制的钢琴曲，走远眺望蓝天沉思。
白妄像极了前世某冷门歌手的音色，她也想顺手拐个免费搭档。
[江淮柚：小九，你确定绑定搭档造成的情绪值也能归我么？]
[小九：是的，宿主放心。]
她笑着看下时间，默默等待。
十分钟后。
“柚姐，我记完了。”
江淮柚挑眉，“唱出来。”
白妄演唱的同时，她很会利用自己音色，小部分可以挤卡反而更能诠释情绪。
听完，江淮柚第一次对除林清辞外的书中世界角色微笑，“背完，等下就唱这首。”
“喊你小妄吧，你必要时刻都要听我指令，有意见么？”
“没有，谢谢柚姐。”
“嗯。”
江淮柚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可能赚大发了。
“小妄，这次我弹唱加和声，你主唱。”
“好。”
江淮柚满意点头，转身下楼，“号码发你，别迟到。”
等到她走后，白妄嘴角突兀勾勒笑意，半张脸掩藏在阴影里：
“多谢溪溪呢，最后还能推我一把。”
...
“柚姐，我有点紧张。”
江淮柚面露嫌弃，无奈，“晋级给你发红包。”
“好勒，我感觉现在浑身充满力量。”
“...”有种带着熊孩子的既视感。
从早晨排到傍晚，终于轮到江淮柚这组。
主持人喊到，“接下来有请第189位选手带来原创歌曲《太聪明》。”
场中有零散的欢呼声。
转椅后的四位导师闭麦讨论。
吴时说，“秦风，华北赛区质量不太行啊，没有往年好。”
节目由导师亲自筛选，分赛区pK，华北东城区是最后几个赛点之一。
“吴哥，你有特别喜欢的学员么？”男子衣着华丽，扬眉看向右边。
吴时摇头。
秦风转头笑得略微谄媚，“渺姐，你第一天来选拔现场，注意休息。”
顾程渺冷淡点头。
最右边的赵沙沉吟，没有搭话。
江淮柚抱着古典吉他，给旁边可爱女生鼓励的眼神。
白妄按下按钮，大门敞开。
江淮柚身着鎏金黑衬衫，复古酒红牛仔外套松垮披在肩上，依旧戴着棒球帽、口罩和墨镜。
白妄则是素净的白体恤搭配休闲裤，眼睛像是小鹿的眸子，美得清纯。
现场观众看清后，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直播间比想象中还要热闹。
【啥？好美，啊啊啊啊，好可爱的女孩子。】
【嘿嘿，好好看的歌。】
【直播直播，跪求他俩的同人文，长头发男孩子好帅好美！饿饿饿，要饭饭。】
【我妈问我为什么突然大笑，因为我笑起来真好看。（哈哈哈）】
江淮柚身高一八零，加上衣物遮挡，确实容易被人误认为长发男生。
她浓密的长睫颤了颤，有些犹疑。
她好像忘记了给林清辞报备自己多加队友的事情。
应该不会有事吧。
江淮柚准备表演结束，回家解释。
这时。
场上传来吉他声，悠扬而哀伤。
白妄看着江淮柚，卡着节点进拍：
“总以为迷一般难懂的我，在你了解了以后，其实也没什么。”
“我总是忽冷又忽热，隐藏我的感受。”
浓长的睫羽轻轻颤动，沾染点泪花，白妄望向摄像头，笑容又甜又明媚。
烟嗓的和声更是平添几分忧伤。
节奏像是夜晚海边呼啸的冷风，飘进每位听众心里。
“我猜着你的心，要再一次确定。”
“混乱的思绪都是因为太过聪明。”
唱到这句歌词的时候，白妄笑着掉下眼泪，声音有些颤抖。
歌曲已经过半，但是没有任何导师拍下绿灯。
江淮柚稍稍改变音色，合唱两句：
“我开始后悔不应该太聪明的卖弄，只是怕亲手将我的真心葬送。”
质感醇厚的胸声，带着特殊弱音处理，和白妄青春感嗓音相撞，顿时摩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彭－－
——
（太聪明）
（原唱／作词／作曲：陈绮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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