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奶奶脸色肉眼可见的惨白下来，甚至腿软得要旁边的人扶着，“宁宁你快下来，你不要吓奶奶。”
林九屋讽刺的看着她，“为什么不选择，你只要选择我，我就下来。”
邻居男人：“宁宁你不要任性了，你奶奶年纪大了，你能不能善良一点？你赚了那么多钱，为什么就不能为你奶奶想想？”
林九屋看着邻居男人，“为什么不喊我招娣了，是你也知道招娣这个名字不好吗？在这么多人面前，喊不出口吗？”
邻居男人：“……”
林九屋看向唐奶奶，“你在赌吗？你赌我不敢跳吗？”
唐奶奶摇头，哭得撕心裂肺的，捶着胸口，呼吸急促。如果在平时，这副凄惨的样子一定会引发大部分人的同情心。
“我不是，我只是想要一家人好好的，我爱你，宁宁，奶奶真的很爱你，你知道的，奶奶从小把你拉扯大，奶奶有的都会给你……”
林九屋另一只脚也越了过去，直接站在了阳台的大理石围栏外。
整个人摇摇欲坠。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心脏都提了起来。
一边的经理从林九屋做出危险行为的时候就赶紧报了警，催促着警察快来。
这要是出了人命，他的工作就真的完蛋了。
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人放进来。
“奶奶，只要我死了，我的所有遗产都是你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我遗产的唯一继承人，你可以拿我的遗产去救你的儿子和孙子，他们就不会有事。”
“奶奶，我想活下来，选我吧？”这句话，不是林九屋说的，而是她为原主说出的祈愿。
选择一下她吧，不要打破她以为被爱过的幻想。
只要你选了，那一切就会停止。
“不救了不救了，你还年轻，你冷静一点。”
这是唐宁宁最希望听到的话，却并不是她最爱的奶奶说的，而是慌乱的围观群众说的。
没人在生命即将消逝的时候还能冷静，即使他们和原主没有一点关系，那些怀疑这是一场戏的观众，都无法再坚持自己的揣测。
谁会用生命去做一场秀？
“这位奶奶你赶紧让你孙女回来，真的太危险了。”
“对啊，你孙女看起来真的不想活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而有的人看着哭得撕心裂肺但是却只是哭的老太太，还有宁愿死也不愿意花钱去救父亲的孙女。
就连他们都想要先安抚住这个要跳楼的孙女。
然而她的亲生奶奶，却只是哭。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
只要说一句不要钱了，就算是假的哄人的，人家孙女都上天台了。
他们看着满脸殷切盯着老太太的孙女。
仿佛一个祈求爱和坚定选择的孩子。
没人不动容。
甚至有人催促起来，仿佛脑子突然上线，“如果你儿子真的出事了就报警，警察不会不管的，赌博和高利贷都是不合法的，你在这逼你孙女做什么？”
“你儿子是不是对你孙女不好？还给她取名招娣，你家不会是重男轻女，所以你孙女才就算死也不愿意救人吧？”
唐奶奶面对众人的指责，表情慌乱。
一边的邻居男人急忙否认，“没有没有，她爸爸虽然有些偏心，但是是因为她弟弟出生有疯病。”
然而他的解释在现在的场景下苍白无力。
而在唐奶奶即将放弃逼迫孙女的时候，邻居男人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唐奶奶，他们给我发消息了，如果今日内拿不到钱，就要砍掉耀宗一条腿。”
唐奶奶心脏揪了起来。
一边是孙子和儿子危在旦夕，一边是要跳楼的孙女。
她怎么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显得格外的漫长。
“宁宁。”唐奶奶祈求的看着她。
林九屋露出笑容，“奶奶你选我了吗？”
唐奶奶跪在地上，给林九屋磕头，“宁宁，奶奶求求你，救救你爸爸和弟弟吧，奶奶去死，奶奶愿意去死，是奶奶对不起你，一切都是奶奶的错。”
林九屋脸上的表情瞬间绝望。
“所以就算是不知道消息真假的情况下，就算可以报警，他们不一定会死，也许只是失去一条腿，一只手，而我即将失去生命，你依旧选择你的儿子和孙子吗？”
“你现在给我磕头，想要我折寿吗？奶奶，我受不起。”
唐奶奶只是一直磕头，头上磕出了血。
但是现场却没人替她说一句话，没人可怜她。
林九屋浑身散发的绝望气息，深深地烙印在围观群众的心里。
他们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他们自以为的热心，自以为的为可怜的老太太讨伐白眼狼孙女，似乎正在将一个生命逼到绝路。
甚至有的女孩子不敢看，紧紧的闭着眼睛。
林九屋放开了一只手，现场的所有人心脏都提了起来。
林九屋对着唐奶奶伸出手。
语气没有任何想要活下去的希望。
“为什么不选我？明明在那个畸形的，充斥着暴力的家里，只有我对你好，他们打你，是我护着你，即使我都快被痛死了也没想过放开你，我以为你是爱我的。”
“所以我无论受什么委屈，被多少人看不起，即使做了让我厌恶的事情，把我的尊严踩到了脚底，我都努力赚钱给你治病，我想带你逃离那个家，逃离所有的人，我以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羁绊和救赎。”
听着她的质问。
没有人不感觉到难受。
邻居男人都不敢说话了，他如果敢说话，现场的人会活撕了他。
“可是好像一切都是假的，是吧？”林九屋轻飘飘的话，如铁块一样坠在所有人的心上。
有人甚至哭了。
“小姐姐你冷静一点，你来我家吧，我爸我妈做梦都想要个女儿，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对对对，你也可以来我家，我是独生女，我家有钱，房间很多的。”
“你来给我当女儿吧，我和我老公备孕好多年了，一直没怀上，做梦都想要个女儿。”
即使说话的人，看起来很年轻，只有三十多岁。
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只想要挽留住这个生命。
呜呜呜。
一边的系统感动得哇哇哭。
虽然知道宿主是在演戏，但是它真的代入感超强。
更加的气愤这个死老太婆，甚至比不上其他没有血缘关系的路人。
唐奶奶嘴巴动了动，刚准备开口。
林九屋却在这时候冷笑一声，没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松开了另一只手，在所有人的尖叫声中坠落了下去。
“宁宁——”
所有的人都冲到了阳台上，甚至还有一些被吓到大哭。
林九屋闭上了眼睛。
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的样子，甚至还有心情跟系统聊天。
“她看见了吗？能不能换个执念？”
系统都要被吓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宿主居然还在关心原主唐宁宁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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