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老城区的街巷，翻动着墙角的报纸。一个身着便装的中年男子倒在狭窄的巷口，身下蔓延的血迹已经开始凝固。死者叫张建国，是刑警支队便衣组的老警员。
法医打开现场勘查箱,戴上手套仔细检查尸体。秦川和方雪站在一旁,脸色凝重。这已经是一周内第三起警员死亡案件。
\"颈部有明显勒痕,应该是用细钢丝从后方突袭。\"方雪指着死者脖子上的伤痕说道,\"手法很专业,一击毙命。\"
秦川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说明是熟人作案。张建国的警惕性很高,能近身的人一定是他信任的对象。\"
现场队员采集到了一枚弹壳,9mm口径,没有膛线痕迹。这种无痕弹壳在黑市上很常见,追查起来极其困难。
\"张建国最近在查什么案子?\"秦川问道。
\"根据便衣组的记录,他负责跟踪一起贩毒案。\"方雪翻看着资料,\"但昨天他突然要求调阅了一些陈年旧案的档案。\"
\"什么档案?\"
\"还不清楚,文件借阅记录被删除了。\"方雪皱眉,\"但我从技术科调取监控时发现,他昨晚独自在档案室待了很久。\"
秦川的目光落在死者的手机上。屏幕已经碎裂,但依然能看出最后一条未发送的信息:\"S计划...守望者...果然是...\"
\"他发现了什么。\"秦川喃喃自语。
现场勘查还在继续。法医发现死者右手紧握着一个小物件——那是一枚袖扣,款式古朴,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徽记。
\"这不是他的东西。\"方雪说,\"张建国从不戴这种饰品。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秦川仔细端详着袖扣:\"这个徽记...看起来很眼熟。\"
就在这时,现场响起一阵骚动。一名警员跑过来报告:\"在街角的垃圾箱里发现了一部被损毁的笔记本电脑。\"
技术人员迅速对电脑进行检测。主板被人为损坏,但硬盘还保存完好。经过紧急修复,他们找到了几个加密文件。
\"这些文件都是今天凌晨创建的。\"技术员说,\"使用了军方级别的加密方式,破解需要时间。\"
秦川正要说话,突然注意到方雪的脸色有些异常。她正盯着电脑屏幕,神情凝重。
\"怎么了?\"
\"这个加密方式...\"方雪低声说,\"和二十年前'S计划'的文件如出一辙。\"
秦川心头一震。显然,张建国在档案室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而这个发现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正在这时,秦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雨晨发来的加密消息:\"有重要发现。警局技术部的可疑服务器,在今天凌晨三点突然传输了一个大文件,接收地址是...位于郊区的一个废弃军工厂。\"
秦川迅速回复:\"盯住那个地址,别轻举妄动。\"
天色渐暗,警笛声在老城区回荡。更多的警力开始封锁现场。秦川站在巷口,点燃了一支烟。夜幕下,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组长。\"一个年轻警员走过来,\"法医发现了新情况。死者的指甲里有皮屑,已经送去做dNA检测了。\"
秦川掐灭烟头：\"让技术科加快电脑解密。另外,调一下附近所有的监控。死者从档案室离开到遇害,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必须查清楚。\"
方雪走过来，压低声音：\"我查到张建国最近和内务调查科有频繁接触。前天，他还和姚副局长秘密见过面。\"
\"内务调查科...\"秦川若有所思，\"看来他发现的不仅仅是'S计划'的秘密。\"
夜色更深，警戒线外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秦川注意到，其中有几个人的目光异常锐利。他们带着微型耳机，看起来训练有素。
\"收网的人来了。\"秦川在心里想。他转身走向警车，同时给林雨晨发了条消息：\"准备b计划，目标——那个军工厂。\"
回到警局，会议室里已经聚集了专案组的主要成员。白板上贴满了现场照片和关系图谱。
\"张建国的死不是孤立事件。\"秦川站在白板前分析，\"三起警员死亡案件的手法如出一辙，都是利用熟人身份靠近，快速制服，一击毙命。这说明凶手来自专业的暗杀组织。\"
\"清道夫。\"有人低声说出这个名字。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听说过这个警队内部的秘密组织，但从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更重要的是，三名死者生前都接触过档案室的机密文件。\"秦川在白板上画了个圈，\"他们发现了什么，让清道夫如此紧张？\"
\"组长。\"技术科的小张推门进来，\"电脑解密有进展。我们发现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都是二十年前的老照片。\"
投影仪亮起，照片逐一显示在屏幕上。那是一些实验室的画面，画面中出现了秦川的父亲。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每张照片的角落都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徽记。
\"和袖扣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方雪说。
秦川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徽记，他在警校的史料馆里见过。那是一个解散多年的特殊警务部门的标志。
\"让我查查警局档案。\"方雪快速敲击键盘，\"这个部门成立于三十年前，代号'猎鹰'，专门负责处理高度机密的特殊案件。在二十五年前突然解散，所有成员都去向不明。\"
\"不。\"秦川说，\"他们没有解散，而是转入地下，成为了清道夫的前身。\"
会议室里的气氛越发凝重。如果这个推测属实，那么清道夫的力量远比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就在这时，秦川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加密消息。是那个神秘的\"守望者\"：\"军工厂有行动，清道夫的人已经提前埋伏。你们被盯上了。\"
秦川心头一紧。他看了看表，晚上十点。距离张建国遇害已经过去六个小时，而这个夜晚，显然还会有更多的危险降临。
\"行动组立即集合。\"他下达命令，\"目标军工厂，全副武装。\"
\"头儿，这么快？\"队员们有些意外。
\"张建国用生命保护的秘密就在那里。\"秦川检查着装备，\"而且，对方已经先我们一步。没时间了。\"
车队很快集结完毕。秦川坐在前车里，望着前方漆黑的夜色。他知道，这个夜晚注定是一场恶战。而在这场战斗的背后，是一个延续二十年的巨大阴谋。
方雪坐在副驾驶，轻声说：\"我已经通知了内务调查科，他们会派人支援。\"
\"不。\"秦川摇头，\"这次行动的消息，暂时只能在我们小组内部封锁。敌人既然能提前得知张建国的行动，就说明内部已经被渗透了。\"
夜幕下，警车悄无声息地驶向郊区。没人知道，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一双冰冷的眼睛正通过监控画面注视着这一切。那是清道夫的眼睛，他们从不放过任何猎物。
而在警局的某个办公室里，一个身影正在快速销毁文件。办公桌上，一枚款式古朴的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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