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的眼神依旧复杂而深邃，仿佛在回顾着一段既痛苦又纠结的过去。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苦涩：“那时，我在你身边，阿德里安，完全有机会将你杀死。你甚至从未察觉到我就在你背后，随时能结束你的生命。”
阿德里安的眼睛微微一眯，紧张感在他体内弥漫开来，尽管他曾与查理对峙过，但这一次的氛围截然不同。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心底升起一丝不安。
“你没有杀我。”阿德里安的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情，他望向查理，“为什么？”
查理沉默片刻，眼神远望向那片漆黑的虚空，仿佛在寻找一个答案。“因为我犹豫了。”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曾经相信，‘永恒堡垒’的目标是对的。我们要维护一种秩序，一种他们口口声声说的‘理性’。但当我站在你面前时，我看到了你眼中那种执着的信念，那种绝不屈服的决心。你为了理想、为了变革，放弃了所有，甚至是生命。而我，作为一个复生体，早已经没有选择，只有被赋予的使命。”
查理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那个决定性的时刻：“那一刻，我站在你身边，手中握着枪，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明明可以结束这一切，可以让‘永恒堡垒’的计划继续下去，或者至少避免更多的混乱和不稳定。但我无法做到。我无法杀死一个如此坚定的人，我的内心深处，那些被‘永恒堡垒’灌输的理念，开始崩塌。”
阿德里安听得出他话语中的痛苦和挣扎。“你放下了枪，不是因为你的任务失败，而是因为你……心中有了选择。”阿德里安的语气微微柔和了些，似乎在试图理解查理的内心。
“是的。”查理的眼神变得更加黯淡，“‘永恒堡垒’不允许任何犹豫。我的任务失败了，他们看到了我的动摇，视我为威胁。于是，我被带回了这里，重新投入到新的实验和控制之中。符文灌注、情感抑制，每一项都在削减我的人性，试图让我的思维完全变得理性、冷酷。但无论如何，他们不能抹去我的一部分——你。”
阿德里安的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与查理对峙的时刻，那个他以为自己能打败的敌人，最终却也拥有着和自己一样深刻的矛盾与挣扎。
“你说你无法离开这里？”阿德里安的目光锐利，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现在怎么办？”
查理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几分无奈。“是的，这里的电磁屏蔽无法被穿透。即使你们启动了飞行器，也无法起飞。这个地方的科技力量超乎你们的想象，它们远远超出了你们所接触到的任何技术。”
“那有没有办法能突破？”娜塔莉急切地问，目光紧紧锁定查理。
查理略微一笑，抬起头，目光从阿德里安身上扫过，眼神中有一丝温柔和深沉的理解。“有，虽然希望不大，但我能帮助你们解除电磁屏蔽。然而，这个过程会消耗我的全部能量。你们只有20分钟的时间。”
阿德里安愣了一下，内心充满了动摇。20分钟，这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意味着生死攸关，而查理愿意为他们牺牲自己，他的决心与无畏让阿德里安感到一种复杂的情绪。
“你愿意这样做？”阿德里安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质问也像是在探寻。
查理没有立刻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他微微弯起的嘴角，仿佛是在给予阿德里安一个最后的告别。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我不能再改变任何事情，也许我永远都不能理解你们所追求的理想。但我知道，我与‘永恒堡垒’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修复。我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工具，我也不再是你们的敌人。”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看着阿德里安，“抱歉，阿德里安，其实我心内对你关爱也深。”
话音未落，查理的身体突然发出一道蓝色的光芒，像是要被某种力量激发。那道光逐渐扩展，浑身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燃烧，形成了烈焰般的蓝色火焰，瞬间将他的身体包围。在那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被撕裂，空间变得扭曲，电流和蓝色火焰的能量开始剧烈爆发。
阿德里安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强大的能量，仿佛整个基地的核心都在震颤。蓝色的电流从查理的身体向四周扩散，散发出一阵阵奇异的光辉，沿着空气中的每一缕气流散开，迅速弥漫至整个空间。
“查理！”阿德里安喊道，但已经来不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那蓝色火焰所释放出的强大能量，迅速让周围的空间变得扭曲起来，像一团漩涡，吞噬了所有的一切。
蓝色薄雾朝着四周扩散，逐渐消散在空气中。阿德里安忍不住停下脚步，心中泛起一股难言的痛楚。他知道，查理为了让他们逃生，选择了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那不仅仅是一次自我牺牲，还是一个曾经深陷迷茫和困境的灵魂，最终选择放下所有的束缚，做出了改变。
他们没有时间去感慨或者回忆，转身的瞬间，阿德里安已经带着队员们冲向逃生飞机。飞行器已经启动，但他们所能承受的能量波动让整个飞行器摇晃不已。
他们飞向空中，终于突破了基地的屏障，但在飞出那片区域的瞬间，阿德里安从机窗看到了蓝色薄雾再次开始聚拢，仿佛整个基地并没有真正的毁灭。而是，蓝色的薄雾开始在四周缠绕，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循环。
阿德里安叹了口气，目光复杂。“也许基地的自毁倒计时只是程序重置，这个地方根本没有毁灭可言。”他看着渐渐远去的基地，内心的沉痛与无奈交织在一起。
喜欢道尔教授的头颅请大家收藏：(m.shuzongxs.com)道尔教授的头颅书纵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