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位的老板是个其貌不扬的妹子，脸上灰扑扑的，头发由于长时间没有洗过，已经粘结在一起，变成一缕缕的。
穿着的一身浅色运动装也满是污渍。
脚上的鞋更是缺了一只，光着的那只脚上有着浓重的黑渍。
她对于来往的人群没有任何的关心，专注于抠脚。
而她面前的摊位上，很随意的摆放着一些东西，断刀，甲胄碎片，几块碎玉，还有三枚血核。
看起来值钱的也就这三枚血核了。
陈凡抬步走到摊位前，看着这处颇为特殊的摊位，默默打量着。
这时，摊主才随意的说了句：
“想要什么随便看看。”
“不买就别碰。”
语气生硬，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抬起过。
陈凡略一沉吟，拿起摊位上一把坑坑洼洼，满是锈蚀的断刀，问道：
“老板，这个怎么卖？”
摊主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断刀，随口道：
“一枚三阶血核。”
陈凡一愣，旋即皱眉问道：
“这么一个没什么用处的断刀，你要三阶血核？”
“有没有搞错？”
摊位老板抬起头来看着他，情绪没有太大变化：
“爱买不买。”
“不买赶紧滚。”
就在陈凡被对方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的时候，旁边摊位的老板开口道：
“小哥，你别搭理她。”
“这人精神不太好。”
“她卖的东西不仅一点用没有，还这么狮子大张口。”
“自从我来这里摆摊的这几天，她就一直在这儿了，卖了这么多天，结果什么也没卖出去。”
“甚至不少人还被她打了。”
陈凡听到这话，心中暗道糟糕，想要在这么一个怪人手里拿到地摊布，怕是不会容易。
这时，摊主妹子冷冷的瞪了旁边摊位老板一眼，对方立刻讪讪闭嘴。
接着陈凡就听到她不耐烦的开口道：
“我这里的东西每个都要血核换。”
“不买赶紧滚。”
陈凡眉头紧皱，对对方的态度很是反感，但没办法，身上没有血核，总不能抢吧？
他跟姜小茹对视了一眼，表情十分无奈。
然后他就感觉姜小茹拉了拉他的衣角，陈凡默契的低下头，姜小茹靠在他耳边，说道：
“陈凡，这人卖的东西气息相通，好像都是一个人身上的。”
“而且这摊主感觉实力不错的样子，至少也是三阶上位。”
陈凡听到这番话，点了点头。
他心思转动，蹲在了摊位前，看着摊主妹子说道：
“你这里的东西都是来自一个人身上吧？”
“你这是把人宰了，然后抢来的？”
他打算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对方松口。
结果摊主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冰冷，她浑身的气势大变，身子坐直，不复懒散，这一刻就连空气都冷了下来。
她眼中杀机暗藏，盯着陈凡一字一顿道：
“你找死？”
陈凡感受着这份杀气，顿时感觉如芒在背，隐隐有些危险的感觉。
他眯起眼，起身拉开距离，开口说道：
“问问而已，来买东西还不让人问？”
这女人看起来实力不俗，他不想在这里跟对方起冲突。
摊主听到陈凡的话，目光直直盯着他，眼神带着杀气，仿佛随时都会动手。
陈凡也不躲闪，警惕的看着对方。
就这样，二人一站一坐，对峙起来。
旁边摊位的老板看到这一幕，连忙开始将自己摊位上的东西打包收起，动作十分干脆利落。
显然是不止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生怕这两个家伙一会打起来，把自己摊位给砸了。
但是，他预料的景象却迟迟没有出现。
妹子摊主目光冰冷，陈凡也毫不示弱的跟她对视。
片刻后，见到对方竟然处变不惊，没有被自己的眼神吓退，妹子渐渐收起了气势，不再看他，开口说道：
“这些东西确实是一个人的，不过并不是抢来的。”
“是我一个朋友的。”
“你不买的话也无所谓，你走吧。”
听到她的话，陈凡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
而旁边摊位的摊主却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个女煞神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想不明白，但还是没有太多举动，决定等人散去后再重新摆摊。
毕竟这女人实在难以捉摸，谁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之前的最后平静。
此时陈凡没有选择离开，继续开口道：
“我还是想要你的东西，给个合适的价格吧。”
“你也是来卖东西的，难道不知道这个价格根本不会有人买吗？”
妹子摊主听到这话，眼神低沉，片刻后，她抬头看向陈凡，看到了他坚毅镇定的眼神。
摊主妹子渐渐有些出神，像是在陈凡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她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你也知道我这里的东西价值不高，你为什么还想要买？”
陈凡犹豫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其实，我看中了你的这块地摊布，希望你能开个价卖给我。”
他话音刚落，妹子摊主就果断拒绝道：
“这东西不卖！”
陈凡闻言眉头皱起，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果断的拒绝。
他也知道对方并不是真的精神有问题，但性情如此生冷，想拿到地摊布很难取巧。
所以他打算直接问价，结果对方竟然如此果断拒绝。
陈凡略一沉吟，开口道：
“既然这些东西都是你朋友的。”
“那我猜这块布也是他的吧？”
“而且还是他很重要的一件物品。”
果然，听到他的话，妹子摊主再次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审视。
陈凡笑了笑，看来是猜中了，他继续说道：
“既然其他东西都能卖，这东西也没有卖不了的理由。”
“开个价吧，我很感兴趣。”
妹子摊主看着笑容和煦的陈凡，又低头看了一眼那块脏兮兮的地摊布，面露回忆之色，陷入了沉默。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看向陈凡，简单说道：
“你帮我杀个人。”
陈凡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笑容，对方终于松口了。
而且...杀人？这不是老本行吗？
太简单了。
他立刻点头说道：
“你要杀谁？”
妹子摊主摇了摇头：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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