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慧敏拿着菜刀的手在发抖，刀上血淋淋的，不断有血珠滴落，砸到地上。
她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呆呆的看着地上时不时抽搐几下的陈海涛，心里喃喃自语着，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妈妈，妈妈.....别怕.....没事的。”
小小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罗慧敏安抚道。
然后缓缓夺下她手里的菜刀，拉着她坐在椅子上。
陈海涛眼看着是不行了， 动脉破裂，必死无疑。
小小心里也是扑通乱跳，虽然她已经经历了几个世界，但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她也是第一次见。
她在系统阿姨的鼓励下，稳了稳心神，然后看着罗慧敏的眼睛。
“妈妈，你现在听我说，记住我说的话。
人是我杀的，我还未满十八岁，杀了人也没事的。
顶多判我防卫过当。
等下我会打电话自首，最后应该会没事，也不影响我高考。
你听明白了吗？”
小小见妈妈直愣愣的看着她，眼睛连动都不动一下，不由用力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了摇。
“啊？！你说什么....”
罗慧敏终于从惊惧中缓过神来，下意识的问道。
“我说，人是我杀的，你明白吗？”
罗小小耐心的把刚才得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
罗慧敏张着嘴，眼神复杂的望着这个她一直都厌恶不已的女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小知道时间紧迫，立刻一边动手解罗慧敏的外套，一边说道：
“赶紧换衣服，妈，你把你那一件外套换上。”
罗慧敏脑子乱糟糟的低头看着女儿解开她的外套，心底闪过一丝动摇。
这真的可行吗？
警察难道查不出来吗？
不！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让她去替我顶罪。
她心里再度涌起一股烦躁的情绪，一把推开罗小小，不耐烦道：
“不用你管，人是我杀的，我会去坐牢，你管好你自己。”
说着，罗慧敏转身就要往外走。
“妈妈，我不希望你坐牢。”
小小从后面抓住罗慧敏的胳膊，焦急的劝说道。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说吧，罗慧敏顶着满脸的血迹，就出了门。
“怎么办？姨姨？”
小小焦急的在心里呼叫系统阿姨。
“可以让你妈妈以正当防卫的名义，无罪释放，不过，小小，你可能要吃点苦。”
“啊？怎么吃苦？”
“去趴在地上，阿姨会暂时剥离你的意识离开原主的身体。”
......
罗慧敏一身戾气，满脸血污，走到巷子口的小卖部。
路上的人已经都下意识的躲远了，在附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罗慧敏低着头，看都不看这些人。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
不是注孤生，就是牢底穿。
她咧开嘴，惨笑一声，冲着小卖部的老板道：
“打个电话。”
说吧，拿起电话就拨通了110.
坐在柜台后的老板娘吓了一哆嗦，呆呆的看着也不敢说话。
“喂！我杀人了， 对，我是自首的。
在哪里，在老鸦陈村。
我不知道几组，我就知道从菜市场进来第一个拐角。
这里有个小卖部，我就在这里等着。
你们快点来。”
说吧，罗慧敏就挂了电话，抬眸看着老板娘问道：
“多少钱？”
“不....不用....”
老板娘结结巴巴的说道。
罗慧敏嗤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五毛钱扔到柜台上。
老板娘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罗慧敏，也不敢问她。
罗慧敏就顶着一脸血迹，胸前的棉袄上也是成片的血污，站在小卖部外面等着警察过来。
老板娘真是无奈，心里叫苦，又不敢表现出来。
这特么的一个杀人犯，就在自己面前，隔着一条柜台。
很快，小卖部门口就围了不少人，看热闹。
罗慧敏站了一会，可能嫌累，就靠着柜台坐了地上，低着头，回想自己的一生。
前二十年，自己无疑是幸福的，在那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她却从没缺过衣食。
住的三居室的家属楼，爸爸是国营厂的主任，妈妈在供销社工作。
零食，玩具，漂亮的衣服自己都不缺。
高中毕业，自己就进了厂，也没有下乡受苦，可谓一直都是含着糖长大的。
如果不是那年发生的事，她原本就会和自己的恋人结婚。
可一切都改变了，自己害怕没有同父母说，直到再也瞒不住。
她想到这里，就攥紧了拳头。
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可每每想起，依然让她耿耿于怀。
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的响起。
罗慧敏抬头，巷子尽头的拐角处，一辆打着爆闪的警车缓缓开到小卖部前面的空地上。
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一眼就看见坐在地上神情漠然的罗慧敏。
“是你报的警吧？！”
警察小心的靠近罗慧敏，观察她脸上和胸前的血污，警惕的问道。
“是我。”
罗慧敏长出一口气，从地上坐起来。
她累了，现在终于要结束了。
警察检查了一下她身上没有凶器后，一左一右的押着她的架势，来到了出租房。
房门半开着，走到门口就能闻到刺鼻的血腥气从屋里传来。
警察小心的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地上躺着两个人。
警察心里大惊。
不是说一个吗？怎么死了两个人？
落后两步的罗慧敏看见地上一动不动的罗小小后，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焦急的跟了进去。
一名警察立刻拉着她，严厉的喝道：
“你别进去了，不要破坏现场。”
“不是....我....我女儿....她刚刚还没事.....”
罗慧敏声音有些急促的回道。
警察也跟着紧张起来，这会也顾不得了，立刻上前查看罗小小的情况。
小小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体温明显很低，头上和身上有明显被人殴打的痕迹
警察急忙呼叫救护车，并请求上级支援。
罗慧敏蹲在地上，抓住小小的手，明显已经冰凉，她眼珠瞬间红了，啊的一声失声尖叫起来。
“畜生....畜生.....”
她猛地扑向地上的陈海涛，疯狂的扑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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