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赤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完全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只记得之前去找李洋喝酒，想要诱骗他做一些自己平时一直想让他做的事，然后就……
“醒了？”李洋走过来看着他。
“你把我睡了？”赤霄眼睛晶亮道，“那你可要对我负责，干脆现在就把……”
“看来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以后，别人问什么你就会答什么啊。”李洋将一卷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他脑袋上。
“我……我说什么了？不……你问什么了？”赤霄一脸茫然道。
“把洋洋灌醉后一定要做的100件事……”李洋把他头上那卷东西拿下来展开后不紧不慢地念道。
“第一件，让洋洋叫我一次哥哥……”
“第二件，让洋洋穿我的衣服学我平时的样子跟我撒娇……”
“第三件，亲一亲洋洋的龙角，让他……”
赤霄坐在床上听得冷汗直流，全是些李洋平时绝对不会做，或者他绝对不敢让李洋去做的事。
“……行啊，还挺会玩啊你。”念完后李洋将卷轴扔在他身上。
“只有这些？”赤霄问。
“只有？”李洋瞪了他一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些都没什么不是吗？只是我平时的……幻想而已，想想又不犯错。你又没有真的做这些给我看。”赤霄心虚道。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幸好他喝醉了后只是说了些平时幻想的乱七八糟的小情趣，让李洋知道了最多也就是有点社死，而不是把真正把不能让李洋知道的事泄露出去了。
“哦对了，还有些其他的事你都告诉我了。比如说……”李洋故意停顿。
“比如？”李洋越是不开口，赤霄心里越是害怕，简直跟处刑一样。
“……你在第一次跟我见面之前，其实是想杀了我的，怕我跟你争夺妖王的位置。结果对我一见钟情，天天守在那儿等着我苏醒……”
“……你答应我跟你一起做妖尊是因为你觉得，那些妖只要跪在地上仰视我，就不会觊觎我。”
“……你收煊做了徒弟，然后虐待了他三年。”
赤霄：“……”
“我希望你去跟煊赔礼道歉。”李洋最后说。
“那是他自愿的啊，他要是对我有意见，难道没长嘴，不会自己跟我说吗？没说就是觉得我这种教学方式没问题。”出乎意料的是，赤霄竟然对他进行了反驳。
“如果你不教他的话，我原本也是打算教他的。所以他必定会因此而怨恨你。”李洋说。
“是吗？那我倒是很庆幸自己提前动了这个念头，不然我很难保证你在教他的过程中，会不会跟他产生些别的感情。”赤霄说。
“这个错你必须去认，第一是，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做错了。第二就是，我不希望你跟人类结怨。如今他代表的是人类的势力，你得罪他，就相当于得罪一个种族。”李洋说。
“阿洋，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忌惮人类呢？人类很弱小的，我之前没有像别的妖一样去欺负他们，只在自己的地盘呆着，已经算是相当仁慈了。”赤霄说。
“如果我也跟人类一样弱小，你会像瞧不起他们一样瞧不起我吗？”李洋问。
“嘿嘿，如果阿洋没有那么厉害，我就可以把你关起来……”赤霄傻笑几声。
李洋猛地朝他的脑袋来了一拳，冷飕飕道：“不小心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是吧？”
“我这不都已经说了一晚上真心话了吗？你没怎么生气就说明不在乎这些。”赤霄揉了揉头嘟囔道。
“酒好喝吗？”李洋问。
“好喝，怎么了？”赤霄不明所以道。
“你说过，妖界以前没有这东西。还觉得他们一无是处吗？”李洋问。
“好吧。”赤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既然阿洋让我跟他去道歉，那我就去道歉好了。”
“你跟煊的关系很差，去了他也不一定见你，我和你一起去吧。”李洋说。
“阿洋，如果你真的想让我跟他和平共处，那你最好别跟我一起去。不然他会以为我是在炫耀。”赤霄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毕竟他跟我结怨的原因，从来都不是因为什么我虐待他。”
赤霄离开后，李洋去炼丹房找明远。
他到的时候发现明远还在老实的给炼丹炉扇扇子。
“你如果不喜欢这里的话，我可以给你换一个更适合你的位置。”李洋走过去说。
“我觉得现在这个职位挺好，挺适合我。凤尊大人还挺慧眼识珠的。”明远边扇扇子边说。
“哪里适合你了？我看你应该更适合文职一类的工作吧。”李洋说。
“清净。”明远头也不抬的说道。
李洋：“……”
“那看来你平时身边的人一定很聒噪。”李洋评价。
对此，他倒是深有同感，因为赤霄就是个安静不下来的妖。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洋感觉明远这么说也不一定就是讨厌身边那个人。
“龙尊大人请坐。”等他忙完后，明远终于有时间给他搬来一把椅子。
“你这道疤，成了神以后也没法去掉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李洋看着他脸上那块显眼的伤疤问。
“这是哥哥为了救我而留下的烙印，很有纪念意义。多谢龙尊大人好意。”明远捂着脸说。
“去掉了也不见得就是忘恩负义吧。我看过你们两个的事迹，你和你哥哥，你们两个都是煊最信任的人，他竟然舍得放你们两个来天上做神仙。”李洋说。
“陛下说要把机会留给更多的年轻人，如果朝堂上一直都是同一批人在做决策，很容易出现偏听偏信。”明远说。
“你觉得煊是个怎样的人？”李洋问。
“陛下与我有救命之恩，更有知遇之情。”明远说。
“然后呢？这和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关系？”李洋问。
“龙尊大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明远问。
“煊他之前一直都是和我生活在一起的，直到他离开的时候我一直都以为自己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原来有三年的时间，我一直把另一个人当做了他。”李洋说。
“所以，在这三年的时间，以及他离开我去闯荡的那段时间，我完全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性格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还是不是我原来认识的那个人。”李洋说。
“在旁人眼里看来，陛下所做的一切，或许是为了天下，只有我才知道，他这么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某个人’，所以他并不算是个明主。”明远说。
“你果然看得明白。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是明主呢？”李洋笑道。
“您。”明远说。
李洋：“……”
“您当初在拒绝我们两个服侍您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很可惜。既然我现在已经选择了效忠陛下，不管他的抱负到底是什么，自然是不会再背叛他。”明远说。
“我当初就算不拒绝你们，‘那个人’也不会让我留下你们的。说不定还会害了你们。因为，你们不是‘他’。”李洋说。
“而且，你现在是天上的神仙，就没有什么效忠不效忠一说了。好好为自己活一次吧，别整天想着什么要报答哥哥，报答煊之类的事情了。”李洋离开前又说道。
啧，什么都没问出来。在离开炼丹房后，李洋有些不爽。
“这孩子以前可崇拜秦观海了，可惜，在秦观海眼里看来，所有人都只分两种，有用的工具人，和没用的蠢材。这孩子正好赶上他想要向我证明他是个正常人的那会儿。还以为秦是个好老师呢。”
“系统，能帮我查一下他在现代的资料吗？作为我那个时代的人，如果没什么特殊经历的话，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不用查了，他早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就自立门户，离开秦观海加入了国家人才保护计划，之后的一切信息都处于严格保密状态。】
“人才保护计划？我记得我弟弟也加入过这个计划。奇怪，既然是国家性质的组织，像秦观海这样真正的人才反而没有被邀请过吗？还是说邀请过被他给拒绝了？”李洋说。
之后他好像听到了一声类似于冷笑的声音。
【鉴于连李辰这样的人都能随随便便加入，我更愿意称之为“蠢材保护计划”】
“那应该不至于吧。我弟弟还是很聪明的。”李洋不高兴道。
他真的很不乐意听任何人（其实主要就是秦观海和系统）贬低小辰，因为那显得自己跟个真正的笨蛋一样。
【他如果真的聪明，就不会被骗到x洲的一个小国去挖煤，还要靠给酋长的儿子修电脑这一机会逃出来。】
“他只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导致家里发生巨变的时候没有什么社会经验而已。况且那是秦观海专门针对他设下的骗局。利用他赚钱心切的心理。他赚钱也是为了给我治病，我不许你这么说他。”李洋评价。
【就算秦观海不骗他，靠他挣到的那点钱和普通医院的那帮庸医，只会耽误你的病情。】
“那又怎么样，这样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起码是和家人一起度过，而不是躺在病床上面对某个不喜欢的人只能对着窗外数树叶。”李洋说。
【你的家人……】
“怎么样？接着说啊？你为什么对我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这宿主恐怕不是你随便选的吧？”李洋说。
【你觉得赤霄怎么样？我看你好像很喜欢他？好像比习天还要喜欢？】
“还行，能说会道的，还没什么心眼，对我也很真诚。比某个不会说话，还性格阴湿的人强多了。”李洋说。
话题转移的如此生硬，李洋也懒得戳穿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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