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佐证自己经历过惨无人道的折磨，卢清风脱掉衣服，露出胸口和背上的伤疤。
鞭痕，烙印，还有利器划破皮肤留下的伤疤。
这些伤势虽然都愈合了，但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
这样的折磨，天牢受刑也不过如此。
卢清风光着膀子换成男声继续道：
“原本，我已经认命了，哪天被折磨死也就算了。
一次被折磨的昏死过去之后，我醒了，但没动，也没力气动，本想着就这么流血流死算了，可折磨我的几人喝多了。
谈到我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是用什么方法让我不敢自杀，一直忍受。
他很得意的说了办法，当谈到我父母弟弟妹妹的时候，他很自然的说不会白白养着我的家人，我的父母已经被杀了。
因为我长的好看，弟弟的长相也不错，有希望成为下一个我，已经抓起来训练了，只待弟弟及冠，就可以净身。
而妹妹，因为他讨厌女人，跟我父母一起埋了，活埋。
为了给父母报仇，为了弟弟不走我的路，我只能杀了他，但这还不够，只有灭了王家满门，才能彻底救我弟弟。”
卢清风说到这里，已经交代清楚原由了。
“老夫有几个问题。”
卢清风看了眼说话的大臣，笑道：
“请说。”
“王家上下好几百人，毒死这么多人，需要的毒药可不少，你既然被王家人圈养，这些毒药是怎么来的。”
卢清风捡起之前扯掉的书生衣服，扯开衣服，露出一块写了很多小字的内衬，展示给一众朝臣，然后道：
“卢氏，前朝最早是太医，后来和王家联姻，这才有人步入朝堂，只是太久远，很多人已经忘记这件事。
但我是卢氏子弟，自然不会忘。
我不仅没忘，而且一直在研习，只是从未展露过。
毒死王家需要的毒药是我亲手制作，有些来自花草，有些来自香囊，只要撒撒娇就能得到这些东西。
我要做的就是把它们配制成毒药而已。”
卢清风刚说两句，叶小飞挥手，一个小太监立刻上前拿走了卢清风手中的衣服。
虽然展示了，但一众朝臣只看清了最前面的四个大字，万用毒经，后面的小字根本没时间看，卢清风转身的速度并不慢，小太监的动作同样不慢。
毒药的来源有了解释，之前提问的大臣再次开口道：
“王家那么多护卫，你是如何接近他们的。”
“我是被圈养，但不是与世隔绝，平时的身份是王家嫡系子弟的姨娘，哪个护卫会防备一位姨娘呢？”
卢清风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无尽嘲讽，不知是在嘲讽自己在王家的身份还是其他。
“毒死王家满门，你为什么不逃？你可以去找你弟弟。”
卢清风用自己的声音回应道：
“如果他还活着，我确实可以去找他，可他已经死了，死在净身的当天。”
女声再次响起，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疯狂。
“我把我夫君留在最后，原本想知道我弟弟在哪里，可得到的结果就是这样，我甚至连他的尸体都见不到。”
卢清风一句夫君，让在场所有人恶寒。
“你本来有机会去找他的尸体，也有机会去你父母坟前祭拜。”
卢清风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然后道：
“世家嫡系子弟，这种小事怎么会亲自动手，一句话，自然有人替他处理，处理之后只需要知道处理干净就行，不会在意处理过程。
下面的人也不会禀报尸体埋在哪里，我想过去祭拜，可他不知道位置，没有任何线索，我怎么找？”
“只要你活着，总会有办法的。”
“是啊，可我还有一个愿望没完成，留下，等王家死绝的事被发现，才能完成这个愿望。”
“什么愿望？”这次是叶小飞提问。
之前的几个问题都是朝臣在问，目的自然不弄多说，希望从卢清风的回答中找到破绽，就算牵扯不到皇帝身上，也要牵扯到叶小飞身上。
而叶小飞现在的表现，一副你干的漂亮，你最后的愿望我可以帮忙的样子。
“我来京城的目的就是重振卢氏荣光，立足朝堂。
现在这个样子，卢氏只剩我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活物了，卢氏也注定消亡。
我最后的愿望就是来一次金銮殿，看看这里到底什么样子。”
金銮殿沉默了，任由卢清风仔细打量这这里的一切。
过了好一会儿，卢清风对着皇帝跪下，开口道：
“最后，草民想要一件男儿衣服，一件和王家没关系的男儿衣服。”
不等皇帝有反应，叶小飞走下台阶，边走边脱自己的飞鱼服。
最后来到卢清风面前，把飞鱼服递给卢清风。
卢清风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股黑色血液，整个人都在哆嗦。
卢清风哆嗦着脱掉身上最后的衣服，整个人赤条条的暴露在金銮殿。
皇帝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开。
卢清风嘴角再次流出一股黑血，挣扎着穿上叶小飞递来的飞鱼服。
穿好衣服之后，卢清风用沙哑的声音道：
“多…谢…侯…”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整个人软倒在地，脸上最后的表情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叶小飞提起卢清风的尸体，径直离开了金銮殿。
出宫之后，叶小飞拎着卢凌风的尸体径直去了一家棺材铺。
进去之后，叶小飞手里的卢清风立刻生龙活虎，脱下身上的飞鱼服，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穿了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离开。
一个棺材铺伙计从后院牵了一辆马车，来到棺材铺前门等着。
叶小飞看了眼正在给棺材里的尸体穿衣服的两个伙计，等他们给尸体穿好卢清风刚才脱下来的飞鱼服，哐哐钉好棺材，搬着棺材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出了京城，在一处乱葬岗停下，叶小飞亲自挖坑，最后埋葬，插了块木头墓碑，就算完事了。
然后回城，回家换了套衣服，径直去了王家宅子。
接下来是收获的时刻，叶小飞让留守的一千禁军把王家所有能卖钱的东西通通带走，沿途卖给各种商铺，最后拿着一堆银子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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