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长，我想要吃那个。”
既然对方都说自然一点，那凌序也就不客气了。
反正他也不喜欢拘谨的相处方式。
张泽天闻言并没有表现得多震惊。
他对凌序的能力有所了解，知晓凌序拥有吞噬虚界生物的能力。
实际上，正是因为知道凌序的能力，他才没有果决地找出主兽的虚核一击致命。而是瞄准四肢，限制其行动。
他笑着道：“让我给你当庖厨吗？行吧。”
说罢，张泽天微微抬起右手，胡乱挥动几下就有几道凌厉的气浪斩出，直接从主兽身上削掉大块肉。
凌序却没有行动，反而是一直看着张泽天的右手。
因为他发现，张泽天手上什么都没有。
凌序隐约能感觉到那里存在一把武器，但是越是仔细去感受，对于那把武器的感知就越模糊，仿佛他手里什么都没有。
这时，张泽天开口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不好说、说不好。”凌序摇摇头，然后将注意力放在其他物体上，尽量用一丝丝感知去感受那把武器的存在。
隐约间，凌序逐渐看到淡淡的幽蓝色光晕显化，光晕的轮廓愈发明显。
“原来是一把剑，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可视之剑？”凌序惊叹道。
一柄看不到的剑，还能挥出看不到的剑气。
有一说一，有点小帅。
我也想要。
【嫉妒值+5】
【贪婪值+5】
凌序甚至开始脑补着如果对方作为对手，自己该如何应付。
张泽天见凌序看出了自己手中的【临渊】，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惊讶。
他一直听闻凌序是个百年一遇的天才，现在遇上了才知道什么叫做百闻不如一见。
他在挥出剑气时，都特意隐藏了挥剑的动作。
凌序依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临渊】‘模糊化’特性，他的观察力和精神力堪称一绝。
这可不只是光靠天赋就能做到的。
“不错不错，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厉害多了。”他感慨道。
你的儿子？
凌序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学校的决斗场里，好像遇到过一个说‘家父副局长’的学长来着。
对方还拿副局长来压他。
只是当时自己的背后有龙千明，那件事后面就不了了之了。
“不是吧，你能有那种儿子？”凌序直言道。
都说虎父无犬子，这一父一子的差距也太大了点。
“你当着爹的面说儿子的坏话，不合适吧。”张泽天玩笑性地道：“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因为我多年不在家疏于管教导致的。我还得感谢你帮我教训了他一顿。”
“不客气，不客气。”凌序嘿嘻一笑。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先办正事。”
张泽天收起摸鱼闲聊的习惯，手中【临渊】显化，一柄有着特殊鳞状纹路的银色三尺长剑出现在手中。
长剑舞动，剑气荡然杀出，一点一点削去主兽血肉。
饕餮控制的【吞噬者】则是变成一只等待开饭的小狗，一口接一口地进食。
【暴食值+200】
【暴食值+200】
就两分钟的功夫，主兽就只剩下小半截身体，位于底部口器附近的虚核也暴露出来。
张泽天直接刮去多余的血肉，一个吸星大法就将虚核抓到手中。
曜日级虚核可是不可多见的好东西，随便毁掉就太可惜了。
两分钟后，凌序完成进食，等他回过神来，张泽天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也是，副局长这等人物可没那么闲。
看他眼睛的黑眼圈就知道了，恐怕平时没少给龙千明跑腿处理事务。
强风拂过，黑烟窜动。
凌序看了看四周，一片满目疮痍。
原本繁华的市区，在仅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变成了大片大片的废墟。
风在断壁间游走，呜咽着穿过空洞的门窗框架，卷起灰烬与尘土，淹没了往日的喧嚣与繁华。
而主兽经过的地方甚至连废墟都没有，只剩下一片荒芜。
城市变成灰白一片，偶有残破的砖瓦或碎布，如文字散落其间，与灾后的大地构共同筑成了一块倒塌的纪念碑。
同时也向凌序展示了虚界灾害的冰山一角。
人类，正在如此残酷的世界中挣扎求生。
而他，则是许多人在残酷世界中翘首以盼的未来。
这让凌序想起了期中测试时，试卷上的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你拥有拯救世界的力量，但是你会死，你愿意为了世界献身吗？”
认真地来讲，凌序不会。
他不像许笠、林峰、陆振宇等人那般高尚，能为了见不到的未来前仆后继、不畏死亡。
但凌序却多多少少受到了他们的感染。
或许他人的死亡不会令凌序伤感动容，但至少比起灾难，凌序更愿意看到和平。
所以，如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以拯救世界，凌序愿意去尝试。
……
之后，凌序与守界人以及前来支援的异策局其他部门成员一同参与到搜救、清剿行动当中。
有不少人都对他的真实实力产生好奇，但没人敢上前提问。
一是他们现在有正事要做，二是询问别人的能力相关的问题不太礼貌。
但贾天宇这个假正经，自然是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完成搜查任务集合后，他瘸着个腿都要凑到凌序旁边来问道：
“哎哎，凌序老弟，你是咋训练的？怎么一段时间没见，境界直接连跳几阶啊。”
见贾天宇身残志坚的模样，凌序也退去严肃，随口一道：“有个诀窍。”
“什么诀窍？！”贾天宇一听就来劲了。
他在这星辉级望阶卡了好久，迟迟没有突破到晦阶的征兆，那叫一个郁闷。
关键是，季晓前段时间的境界评定已经到晦阶，这让他心里更不平衡了。
凌序招招手，贾天宇俯身侧耳以请。
凌序道：“诀窍就是，多吃。”
至于吃什么，凌序没说。
贾天宇闻言顿时垮着一张脸，吐槽道：“切，我要有你那契约灵我吃得比你还猛。”
上官岚听到了贾天宇的吐槽声，不悦地道：“贾天宇，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说笑啊。”
贾天宇还是那副乐天的心态道：“小岚啊，哥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守界人指不定哪天就会死，所以才要及时行乐，珍惜当下呀。”
他晃悠着自己断掉的腿，笑了笑：“你看，我都这样了要是还绷着个脸，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上官岚头转头走向季晓，“晓姐，你快说说贾正经，让他在这种场合严肃点。”
在一旁的季晓则是轻拍上官岚的头没有说话。
实际上，她很羡慕贾天宇这样的性格。
虽然队长常说，守界人只能在不断地失去中活着，但当生命在她眼前逝去之时，她才知道自己很难做到冷静。
尤其是她亲历过死亡。
如果可以的话，季晓希望她会是队伍中第一个牺牲的人。
她已经不愿再见到身边的人死在自己眼前。
“季晓不说话证明她是认可我的。”
“哼，她只是看你是伤员，不跟你计较罢了。”
“上官岚。”钟宇走了过来，“裂缝就交给你了。”
“来了队长。”临走前，上官岚对着贾天宇做了个鬼脸。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凌序也露出了笑容。
或许，这就是那些牺牲的英烈们愿意舍命守护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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