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并非普通人的黑白分明,而是如同熔化的黄金般璀璨的重瞳!
瞳孔深处,仿佛有日月轮转,星辰生灭,
沙场征伐,国运起伏!
目光扫来,并不凌厉,却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直指本源的威严。
霍去病的目光落在张云身上,
清晰地捕捉到了他气息的转变,那原本因昏迷而略显沉寂的生命之火,
已然重新稳定地燃烧起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随即化为平静,缓缓开口,声音如同金玉交击,在这片金色空间中回荡:
“你醒了。”
简单的三个字,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确认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这位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年轻强者,终于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张云尝试动了动手指,
感受着身体虽然虚弱但已无大碍的状态,
然后缓缓坐起身。
他看向霍去病,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疲惫和茫然的笑容(这对他而言算是高难度表演了):
“多谢侯爷相救,以及……借这龙脉宝地为我疗伤。”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符合重伤初愈的特征。
霍去病微微颔首,
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张云脸上,微微点头。
他并没有追问张云是如何击败深潜者,或者那柄弑神枪和法天象地的来历,而是直接点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你眉心的诅咒,似乎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暂时压制住了。那股生机勃勃,蕴含造化本源的气息……非同小可。”
张云心中微凛,冠军侯果然眼力毒辣。
他早就料到对方会察觉先天造化之气的异常。
他面上不动声色,顺着对方的话,用一种半真半假,含糊其辞的方式回应道:
“侯爷慧眼。
晚辈早年有些奇遇,体内确实炼化了一丝特殊的保命本源之气,这次也是侥幸,靠着它才勉强扛住了那邪神的临死反扑。
不过,那诅咒甚是诡异顽固,如今也只是勉强压制,并未根除。”
他故意将“先天造化之气”说成是“特殊的保命本源之气”,既解释了现象,又避免了透露过多关于洪荒跟脚的秘密。
霍去病闻言,重瞳之中光芒微闪,
似乎对张云的解释不置可否,但也并未深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和秘密,只要心向大夏,他便不会过多窥探。
他转而问道:“感觉如何?身体可还有何不适?”
“除了力量尚未完全恢复,有些虚弱外,已无大碍。
再次感谢侯爷和龙脉的滋养。”张云恭敬地回答,同时暗自运转功法,让脸色看起来依旧有些苍白,符合“虚弱”的状态。
霍去病站起身,走到金色洪流边缘,
负手而立,望着奔流不息的国运长河,背影显得有些孤高与沉重。
“此次,多亏了你。”霍去病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若非你及时出手,力挽狂澜,
恐怕这龙脉节点,
乃至整个大夏的气运,都将遭受重创。本侯……代这万里山河,谢过小友。”
张云连忙起身,虽在洪流之中,仍躬身行礼:“侯爷言重了!守护大夏,本是分内之事。何况当时情况危急,晚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霍去病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张云身上,
这次带着更深的审视:“你之实力,远超外界所见。
那‘法天象地’神通,那柄‘弑神’凶兵,还有你体内隐藏的种种……皆非寻常。
林七夜那小子身边,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运气,也是大夏的运气。”
张云心中苦笑,知道这是变相的在探自己的底。
他只能继续打太极:“侯爷过奖了。晚辈只是有些保命的手段,登不得大雅之堂。
比起侯爷当年封狼居胥,守护国运的功绩,实在微不足道。”
霍去病似乎看穿了他不想多谈,也不再强求,
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英雄不问出处,但求同心。只要心系这片土地,便是同道中人。”
说完,他话锋一转:“你的那些同伴,这几日很是担心你。
尤其是那个叫百里胖胖的小子,一天要跑来窥探七八回。
既然你已无大碍,便去见见他们吧,也好安他们的心。”
张云点头:“是,晚辈正有此意。”
霍去病抬手一挥,一道金光包裹住张云:“本侯送你出去。”
下一刻,张云感觉周身空间变换,已然离开了那国运洪流的核心,出现在了龙脉洞穴的出口附近。
“去吧。”霍去病的声音在身后淡淡传来,
随即他的身影便如同融入金光般,
消失在洞穴深处,重新与龙脉融为一体。
张云站在洞穴口,深吸了一口外面带着海腥味的清新空气,
感受着体内虽然虚弱但已畅通无阻的力量,以及意识深处依旧在持续进行的“研究”,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与霍去病的这次短暂交谈,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冠军侯显然对他的来历和实力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但出于某种考量,并没有强行追问。
而他自己,则成功地将“苏醒”这件事自然地推进了下去,
既安抚了同伴,也为后续的行动铺平了道路。
接下来,就是要一边扮演好“重伤初愈的队友”角色,
一边抓紧时间,尽快从这丝诅咒能量中,挖掘出更多关于“黑暗源头”与克苏鲁联系的线索了。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或许真的不多了。
红衣分身已经在外面奔波,而他,也必须加快脚步。
整理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虚弱的伤号,
张云迈步,向着洞穴外,,而去。
龙脉洞穴的出口,位于岛屿一处背风的峭壁之下,周围怪石嶙峋,生长着一些耐盐碱的奇特植物。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斑驳的光点,
海风带来了咸湿的气息,
让人清爽。
当张云的身影,略显缓慢却异常坚定地从那幽深的洞穴阴影中一步步走出时,
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正在不远处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上进行着日常“切磋”(或者说单方面挨揍)的众人。
曹渊正手持直刀,与压制了境界的唐雨生战得难分难解,
刀光戟影交错,发出密集的铿锵之声。
安卿鱼则在一旁的空地上,用捡来的贝壳和碎石布置着什么,眉头紧锁,似乎在推演着什么。
百里胖胖则最是悠闲,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块被晒得暖烘烘的大石头上,
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草茎,眯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和平”时光,
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然而,这份“和平”在张云脚步踏出洞穴的瞬间,被打破了。
最先察觉到动静的,是感知最为敏锐的安卿鱼。
他手指猛地一顿,霍然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洞穴出口。
当他看清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一向冷静理智的他,
脸上也瞬间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愕,手中的一块贝壳“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正在激战中的曹渊和唐雨生也同时察觉到了异样。
曹渊一个凌厉的劈砍被唐雨生轻易架住,两人不约而同地收势,顺着安卿鱼的目光望去。
曹渊那双平日里冷峻如刀的眼眸,
在接触到张云身影的刹那,猛地睁大,
瞳孔中爆发出极度的惊喜和如释重负!
连唐雨生,这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白衣司令”,坚毅的脸上也掠过一丝明显的讶异和不易察觉的欣慰。
而反应最夸张的,莫过于躺在大石头上晒太阳的百里胖胖。
他原本眯着的眼睛,
在感受到气氛变化的瞬间就睁开了,
当他迷迷糊糊地看到站在洞穴口的张云时,
整个人如同被高压电击中,
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可惜体重限制了动作的飘逸性,
更像是笨拙的肥熊翻滚——从石头上一骨碌滚了下来,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儿。
但他根本顾不上疼痛,
连滚带爬地跳起来,那双小眼睛瞪得溜圆,
死死盯着张云,仿佛见了鬼一样。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确认不是幻觉后,那张胖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到近乎扭曲的笑容!
“卧槽!!!老张!!!你醒了?!!”
百里胖胖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
足以穿透云霄的咆哮,
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了调,带着哭腔和难以抑制的狂喜!
他就像一颗出膛的,圆滚滚的炮弹,以与他体型完全不符的惊人速度,带着一路烟尘,朝着张云猛冲过去!
地面似乎都在他沉重的脚步下微微震颤!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
胖爷我天天给你祈福,往海里扔了那么多‘贡品’,
海龙王肯定被我的诚意打动了!哈哈哈!”百里胖胖一边狂奔,一边语无伦次地喊着,激动得手舞足蹈。
眨眼间,他就冲到了张云面前,
由于惯性太大,差点没刹住车一头撞进张云怀里。
他张开双臂,似乎想来个熊抱,
但临到跟前又猛地停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张云,
尤其是重点看了看张云的眉心,
确认那可怕的黑色印记似乎被压制住了,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但激动之情依旧难以平复。
然后,这胖货做出了一个让张云嘴角微抽的举动——他抬起那双厚实有力的巴掌,
带着十二分的热情和“劫后余生”的激动,
朝着张云的后背就猛拍过去,
一边拍一边还带着哭腔嚷嚷:
“呜呜呜……老张你可吓死胖爷我了!
你说你要是醒不过来,以后谁陪我吹牛打屁?谁帮我扛唐教官的揍?
谁跟我一起探索美食的奥秘(主要是抢吃的)啊!”
“砰砰砰!!!”
那巴掌,真是结结实实,力道十足!
每一掌拍下去,都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在捶打一面人皮战鼓。
百里胖胖本就是力量惊人,此刻情绪激动之下,更是没轻没重。
张云此刻虽然苏醒,
但身体远未恢复到巅峰状态,大部分意识还在深处搞研究,
这具身体更多是依靠本能和那缕主意识在维持。
被百里胖胖这么一顿“热情洋溢”的猛拍,
他顿时感觉气血一阵翻涌,五脏六腑都跟着震荡,
后背火辣辣地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真的被这胖子的“关爱”给拍得再次闭过气去!
他额头冒出几根黑线,心中一阵无语:‘这死胖子……是想用这种方式送我归西吗?肺都快被他拍出来了!’
眼看百里胖胖第四巴掌又要落下,
张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原本略显虚弱的身体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反应速度!
只见他侧身微微一让,避开胖胖的巴掌,同时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百里胖胖那只即将落下的手腕!
百里胖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就感觉一股巧劲从手腕传来,
紧接着天旋地转!
“哎哟喂——!”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体重超过两百斤的百里胖胖,
就像是一个轻飘飘的布娃娃,
被张云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或者说更像是随手一扔),直接甩飞了出去!
圆滚滚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略显滑稽的抛物线,伴随着百里胖胖杀猪般的惊叫声,飞向了不远处那片柔软的沙滩!
“噗通!”
一声闷响,伴随着沙尘飞扬。
百里胖胖以一个标准的“平沙落雁式”,脸朝下结结实实地栽进了沙堆里,只剩下两条胖腿在外面无力地蹬踹着。
张云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刚才被胖胖拍打过的后背,
仿佛要拍掉那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襟,
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点无奈和嫌弃的表情,
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 ̄︶ ̄)︿)!
那意思仿佛在说:小样儿,还想偷袭我?
就算哥只剩三成功力,收拾你个胖墩儿还是绰绰有余!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从百里胖胖狂喜冲过去,到被张云干脆利落地扔飞,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
现场一片寂静。
曹渊握着直刀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惊喜表情还没褪去,
就换上了错愕。
安卿鱼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饶有兴趣的分析光芒,似乎在计算张云刚才那一扔的力量,角度和胖胖的落地动能。
就连一向冷峻的唐雨生,
看着沙滩上那个正在奋力往外刨,嘴里不停“呸呸”吐着沙子的胖胖,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似乎想笑又强行忍住了。
短暂的寂静后,
是爆发出的大笑和更加真切的喜悦。
“哈哈哈!胖胖你活该!”曹渊难得地大笑出声,走上前去,一把将灰头土脸的百里胖胖从沙坑里拔了出来。
百里胖胖吐出嘴里的沙子,哭丧着脸,指着张云:“老张!你……你恩将仇报!我可是担心你啊!你就这么对我!”
张云这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看着胖胖的狼狈样,终于忍不住轻笑一声,
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你的担心方式太特别,我有点承受不起。下次表达关心,用嘴就行,别上手。”
话虽如此,
但他眼中那份见到战友安然无恙的暖意,
却是真实的。
这时,林七夜和迦蓝似乎也听到了动静,从岛屿的另一处赶了过来。
看到站立无恙,甚至还有力气把百里胖胖扔飞的张云,林七夜眼中爆发出明亮的光彩,重重松了口气,
快步上前:“张云!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张云对林七夜点了点头,
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
“没事了,只是力量还没完全恢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他巧妙地避开了关于诅咒和苏醒细节的深入讨论。
...
夕阳彻底沉入海平面,将最后一丝余晖收敛,
墨蓝色的天幕上,繁星开始悄然浮现。
岛屿的夜晚,海风带着刺骨的凉意,
但营地中央那几口巨大的,不断蒸腾着热气与浓郁药香的石制“水缸”周围,却是一片火热景象。
“砰!”
一声闷响,曹渊再次被唐雨生一记势大力沉的戟杆扫中侧腰,
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柔软的沙滩上,
溅起一片沙尘。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浑身肌肉如同撕裂般疼痛,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这已经是今晚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击倒了。
不仅仅是曹渊,旁边的林七夜,百里胖胖,
乃至伤势初愈,主动要求加入训练的迦蓝,无一例外,
全都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汗水浸透,衣衫褴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狼狈不堪地或躺或趴在沙滩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唐雨生手持方天画戟,如同不知疲倦的战神,
屹立在众人中央。他依旧压制着境界,
但战斗技巧,经验和对力量运用的精妙程度,
完全碾压在场的每一位年轻人。
他的训练方式简单而粗暴——实战!
将每个人逼到极限,逼到绝境,逼出他们体内每一分潜藏的力量和战斗本能。
“起来!”唐雨生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敌人会给你们喘息的时间吗?这点苦都吃不了,将来如何面对真正的神战?”
百里胖胖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哀嚎:“唐……唐教官……歇……歇会儿吧……胖爷我……我快散架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唐雨生目光扫过,如同两道冰锥:“再加练半个时辰。”
“啊——!”百里胖胖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
最终,在所有人都达到生理极限,
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时候,
唐雨生才终于喊停。
但这并不意味着休息的开始,而是另一场“酷刑”的开端。
“都给我滚进药缸里去!”唐雨生指着那几口早已烧得滚烫,里面翻滚着墨绿色,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古怪气味药液的巨大石缸。
众人看着那不断冒着气泡,
温度惊人的药液,脸色比刚才挨揍时还要惨白。
这药浴的滋味,他们早已领教过无数次,那简直是深入骨髓,灼烧灵魂的极致痛苦。
然而,没有人敢违抗命令。
他们互相搀扶着,咬着牙,一步一步挪到药缸旁。
“噗通!”“噗通!”
如同下饺子一般,一个个筋疲力尽的身影,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艰难地爬进滚烫的药缸中。
“嘶——啊!!!”
刹那间,杀猪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滚烫的药液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疯狂地刺入他们疲惫不堪的身体,渗透进每一寸肌肉,每一条经脉,甚至每一个细胞!
那种极致的灼痛感,混合着药材中蕴含的霸道药力,仿佛要将他们从里到外彻底撕裂,重塑!
百里胖胖在药缸里扑腾得最厉害,嗷嗷直叫:“烫!烫死胖爷了!唐教官!这……这确定不是煮人肉汤吗?!”
唐雨生面无表情地走到药缸旁,随手拿起旁边堆放着的,
散发着奇异能量的干枯树枝(似乎是某种异变植物的枝干,蕴含着丰富的生命能量),
不紧不慢地添进药缸下方熊熊燃烧的篝火里,
让火焰燃烧得更旺,药液翻滚得更加剧烈。
“叫什么叫?药力不够,如何激发潜力,修复暗伤?”唐雨生一边添柴,一边冷冷道,“忍着!谁先出来,明天训练量翻倍!”
听到这话,原本也想爬出来的曹渊和林七夜,
立刻咬紧牙关,强行稳住身形,任由那恐怖的药力在体内肆虐,
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混着药液不断流下。
添完柴,唐雨生并没有离开,而是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在药液中苦苦挣扎的众人。
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他冷峻的脸上,似乎柔和了几分棱角。
或许是夜晚的氛围使然,或许是连日来的并肩作战拉近了距离,他罕见地没有继续保持沉默,而是主动开口,
打破了除了惨叫声之外的寂静。
“你们现在用的守夜人制式装备,感觉如何?”唐雨生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却抛出了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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