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清微不可察的吐出口气，然后表情变得极为不满，“让你的狙击手把枪收回去。”
查尔对着后方比了个手势，彦清视线中黑洞洞的枪口便迅速缩了回去，四处都看不见人影，但恐怕教堂内已经是重重埋伏。
“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查尔笑着和彦清说。
彦清心底冷笑，他刚才若是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那么他现在已经被数十发子弹贯穿了吧？
说什么没来由的虚假感情，只有利益交换才是最根本的保障。
彦清依旧冷着脸，查尔俯身看他，“不要生我的气，彦清，能和你这样的天才合作我求之不得。”
查尔张开双臂，“你看，我本人就站在你面前，能让我亲自接待的人可不多。”
“我非常尊重你，就算你没有告诉我你合作的目的，我还是来了。”
“冒着被海神杀掉的风险，我也要来见你啊......”
他往前走了几步，想把彦清抱在怀里。
彦清单手抵住他，“离我远点。”
要是车上有第二个人，查尔早就离开这了，他不可能等到彦清来这。
查尔故作伤心，“宝贝儿，别这么对我。”
查尔是欧洲血统，五官非常立体，长相并不差，但彦清面对这张故作悲伤的脸只觉得恶心。
明明是个没有心没有感情的变态，却偏偏要装作痴情的模样。
查尔试管装好，把密码箱放在一边，他坐在教堂成排的简陋矮凳上，把矮凳坐出了高级主位的感觉，他翘着腿，敛了笑意。
“现在，你可以说出你想要的东西了。”
彦清转过身，直视着查尔的眼睛，“我要你们研究的最终成果。”
查尔忽然大笑出声，诡异的笑回荡在空旷的教堂内，赵文川恐惧的跌在地上，然后狼狈的爬起来。
等他笑够了，才缓缓抬起头，并没有拒绝彦清，而是道：“那我们要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了。”
他招了招手，不知从那个角落里走来一个蒙着面的男人，端着两个高脚杯，杯中的暗红色酒液晃动，散发出像血一样的光泽。
查尔接过高脚杯，放低姿态先递给了彦清，他拿着另一个和彦清碰杯，道：
“合作愉快。”
他将酒液一饮而尽，彦清盯着杯子里的红酒，沉默了几秒，然后也喝了一口。
查尔勾起嘴角，道：“其实这里的监控画面早就被干扰了，保安室里面的都是回放。”
彦清眼前的事物忽然扭曲起来，查尔见他神色变化，脸上笑意更胜，“酒里有东西，但绝对不会害你，我只是需要一份保障。”
查尔对着赵文川招了招手，赵文川猛地一颤，然后他就被查尔的手下架了过来。
赵文川猛地挣扎起来，想歇斯底里却又不敢，于是声线被压抑的扭曲，“我，我后悔了，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是神父......你们不能对我动手。”
他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嗓音发抖，“海神会惩罚你们的......”
查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觉得我会怕海神所谓的惩罚吗？”
他满不在乎摆了下手，赵文川立即被押到彦清面前。
查尔支着下巴，“你不过是棋子而已。”
他对除了彦清以外的人没有任何耐心，查尔粗暴的按着赵文川的头，“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赵文川磕的头破血流，不断地求饶，“不要......我父母还等着我去养老，我，我做神父只是因为钱给的多，我不做了......别杀我，不不。”
赵文川直视彦清的脸时直接吓的尖叫，竟比对查尔还要恐惧，像是这张脸曾经当着他的面杀人无数并残忍分尸。
聒噪扭曲尖叫让人难以忍受。
查尔额头青筋暴起，他戴着白手套，接过手下递来的刀，握着刀柄直接把刀刃塞进赵文川的嘴里。
赵文川的惨叫回荡在整座教堂之内，彦清头痛欲裂，耳膜被这声音震的生疼。
刀刃翻搅血肉的残忍声音黏腻血腥，查尔把刀刃翻搅了两圈，赵文川翻着白眼，浑身抽搐。
他的舌头和喉咙都被搅烂了，再也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破碎的惨叫和不成字句的哀嚎。
查尔像是兴奋的恶魔，血液刺激了他的神经和大脑，他猛地把刀刃抽了出来，粘稠的血浆顺着刀刃滴在地毯上。
“你的父母会收到你这条烂命换来的钱。”
彦清脑子里不断浮现，监控，赵文川，一份保障......
“查尔——！”彦清怒视他。
查尔扔了刀，将手套上的血抹在彦清脸上，柔声道：“别怕，我最舍不得你疼，等时机成熟我就接你回来。”
“乖——”
这时，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警笛声，查尔一行人迅速撤退，他们出现过的痕迹被迅速抹除。
这座偏远的教堂里发生了一个惊人的血案，警察赶到时，赵文川已身死。
而令人震惊的是手持凶器的人竟然是研究所分部的高级研究员彦清，之前因一场直播火遍全网的天才研究员。
彦清被当做重点嫌疑犯带走，这场案件瞬间引起全社会轰动，彦清一夜间被所有人指作杀人犯，社会败类。
他在大学时曾多次到医院看过精神科疑似患妄想症的事也被爆了出来，人们开始质疑彦清能在研究所工作也是走关系进去的。
比起一个天才的光辉历史，他从神坛上跌落的过程显然更引人注目，充满戏剧性的起承转合以可怕的速度传播，彦清一夜间从天才研究员变成了人人唾弃的杀人犯。
有人希望他结局更惨，有人希望事情能有转机。
但调查结果显示，刀柄上只有彦清和赵文川的指纹，这被暂定为一场故意杀人案，网络上的谩骂如潮水般铺面而来。
海洋研究所分部的在职医生要求检验血液成分，警方按照要求去抽取彦清的血液，但变故陡生，警局被恐怖分子袭击。
罪犯什么都没动，只带走了彦清本人。
这场存疑的案件，顿时被高层下令结案，彦清——勾结罪犯，故意杀人，判处死刑，全国通缉！
就在彦清被罪犯救走的第二天，一段视频被发到了网上。
视频只有短短十秒。
彦清身穿金色华服被簇拥着坐在王座上，他支着下巴，纤细的手指勾着匕首把玩，表情轻蔑嘲讽，随即刀刃指向镜头，毫不留情的戳破视频画面。
极具挑衅意味，像是漂亮的毒蛇，一个完美融入犯罪组织高层的通缉犯。
可网友却不敢再大肆辱骂，那些曾经骂过彦清的id账号一个个消失。
而那些小有热度的高赞评论，号主无一例外......全部被发现死于家中。
以查尔为头目的犯罪组织，彻底掀开了斗争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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