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了马文在辛特拉的所作所为后，叶奈法终于对那个威胁过他的白发年轻人有了清晰的认识。
那个恐怖的年轻人看样子是真的干掉了尼弗迦德皇帝。
幸亏当时被吓住了……女术士手心都冒汗了……
也幸亏杰洛特和希里和他关系不错……否则……差点被杀掉了啊……
叶奈法没有把昨天的事告诉两人，那没意义。
“叶奈法……”希里仰着头，问道：“你能教我魔法么？”
女术士走上前两步，把一缕鼠灰色头发别到小女孩耳后，说道：“当然。”
希里站起来抱住叶奈法，嗅着好闻的香气，嘟囔着：“你真好~”
“马文说得对……”叶奈法也搂着小姑娘，一边帮她整理脑后的马尾辫，一边说：“‘上古之血’是任何法师都无法拒绝的研究项目，你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嗯。”希里把脑袋埋在女术士小腹，闷声回答。
“咳~”杰洛特打断了温馨的气氛，说道：“如果继续像在辛特拉王宫时那样训练，你可学不会怎么战斗。”
“那……”希里仰起头看着猎魔人，眼珠一转，问道：“咱们就不在王宫待了吧？我们去凯尔·莫罕？”
杰洛特看看叶奈法，女术士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又低下头看着意外之子说：“凯尔·莫罕很苦的，可没人给你做好吃的，也没有侍女帮你铺床，你确定？”
“我不怕！”希里眼睛弯弯，回答地斩钉截铁。
她已经不记得父亲母亲长什么样子了，记忆里只有严厉但忙碌的外祖母，和无趣的宫廷侍从们。
眼前的感觉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就像……就像又有了父亲和母亲……
至于辛特拉王宫和软乎乎的床，见鬼去吧！
……
马文暂时把尼德托付给希里照顾，自己一个人带着莫杜斯去史派克鲁格北边的那片小岛群寻找里奥根的踪迹。
整整两天，他俩几乎把那些小岛上的每块石头都翻过来看了一遍，还杀了不知道多少水鬼、海妖和其他小怪物……
终于在一个狭小的山洞里发现了端倪。
马文给自己上了个“昏暗视觉”，看着坑洞深处那个蜷缩在角落的男人，那人还有微弱的呼吸，但一动不动……
在他的感知中，这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有很奇怪的生命体征，极其虚弱但并不像濒死的样子，而且这人的内脏几乎都不运作了，心脏每隔十几秒才松松垮垮地动一下……
“里奥根？”马文问了一声，对方毫无反应。
“里奥根！？”马文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数秒之后，那个男人缓缓抬起头，那张麻木的脸上有杂乱的刺青和极度浑浊的双眼，他似乎看不见。
“哈……”男人发出嘶哑的毫无意义的声音。
扑啦啦……莫杜斯从马文肩头飞下来，落在那个男人身前一米半处，保证那人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一下抓住自己。
“听着，里奥根，佛卡夏自杀了，因为你……”
渡鸦鸡贼地在那人眼前走来走去，一边说着自己添油加醋的诅咒过程，一边注意着他的眼睛。
马文距离那人也就三米多，这个距离下，那人即使演的再像，老板绝对来得及救他顺便弄死这个瘦的跟水鬼似的家伙。
他好像真的看不见，眼珠都不转，只是跟着莫杜斯的异动艰涩地转动脖子，侧耳听着莫杜斯的话，时不时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像是在捧哏。
听到最后，他忽然激动起来，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半跪指着自己，“我……里……奥根，求……求……”
“我能解除诅咒，但我得杀了你。”马文召回渡鸦，走近两步低头看着那人问道，“同意么？”
里奥根狠狠地点头，脖颈发出干涩的咔嚓咔嚓声。而后他指着自己说道：“杀……不死……”
“我有办法杀死你。”马文说着抽出了腰间的古斯纹。
“灵魂启迪”升阶后，多了个装备效果：斩魂。近战攻击附加8%灵魂伤害。若敌人为灵魂类（无实体）则附加32%灵魂伤害。
灵魂伤害可不就是用来对付这种杀不死的东西吗？
虽然只附加了8%，但多砍几下不就凑够100%了嘛。
怎么看，这个衰弱到极致的海盗也不可能有多强的灵魂。
里奥根用手在脖子上比划着，艰难地说：“别……砍……头，复活……很……长。”
说完他就跪坐下来，像个绝望的死刑犯。
马文一想也对，万一真的不好杀，还得多杀几遍，砍头确实不太方便复原。
他上前一步，一刀捅进海盗心脏。
噗呲~
“卧槽！”刚特·欧迪姆从次空间中跳出来，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看看刀口，又扭头看看马文，“你啥时候有这本事了？能伤到灵魂？”
马文看着他说：“没几天。”说完他抽刀一甩，血迹甩在洞壁上，发出一串噼啪声。
他就知道，这个喜欢躲在暗处使坏的魔鬼八成就在附近。
咕咚，里奥根的“尸体”歪倒在地，胸口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慢愈合……
马文紧了紧右手握着的长刀，大有里奥根一复活就再捅一刀的样子。
“别别别……”刚特·欧迪姆赶紧拦在他面前，“犯不上，犯不上……”
马文皱眉看着他，有点明知故问，“怎么？杀了他不能解除诅咒？”
“能能能……”刚特·欧迪姆连连点头。他自己定的规矩嘛，事关“生意”他不能撒谎。
他苦着脸说：“但你把他的灵魂捅成筛子，我拿来能干嘛？我不就亏了嘛？”
马文肩头的渡鸦发现这个他完全看不懂的“生物”似乎也是能沟通的，胆子一下就大了起来，开口问道：“那不结了？不是你让我们解除诅咒的嘛？”
啪，魔鬼打了个响指，已经能动了的里奥根硬生生定住了，又是范围时停。
“呦呵，渡鸦，你是什么？”镜子大师歪着头看向渡鸦，“机械生命？嘿，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机械生命呢。”
莫杜斯的这具渡鸦身体属于本体的外设，只是一件仿生机械。而且莫杜斯的灵魂还不完整，马文自然知道他还算不上机械生命。
但他可不会把自己的秘密随便告诉别人，马文跳过这个话题，说道：“我只想完成你委托的任务，让开。”
这单生意前前后后花了刚特·欧迪姆好几个月，单是进入猎魔人世界调整进入时间都费了不少功夫，可不能到最后反而做亏本了。
他的这具意识投影虽然也能给马文找点麻烦，比如蛊惑本世界的其他土着来给马文添堵，但犯不上嘛。两人的合作很愉快，而且之后还有3次呢，真犯不上现在翻脸。
“唉……”魔鬼叹了口气，说道：“我告诉你怎么解除诅咒行了吧？别捅了，这单生意我真不能亏……”
马文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当然同意。
“那……”莫杜斯歪着头问，“我们没有破坏约定吧？”
“没有没有……”刚特·欧迪姆连连摆手。
“这人吧……”镜子大师瞥了眼被定住的里奥根，继续说：“你得让他在佛卡夏跳崖的地方诚心忏悔。哦，就是你找到梅路辛洞穴的那个山崖。然后跳下去自杀，他就真的死了。之后我收了他的灵魂，诅咒就彻底结束了。”
“啧……”马文收刀归鞘，说道：“一单生意，两个灵魂，你还真是会做生意……”
“唉……我也是给族里的老家伙们打工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刚特欧·迪姆挠挠头皮，摊手说：“牛马。”
莫杜斯好奇了，他歪着头问：“能详细说说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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