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不会的。
法伽在脑海中演绎了一下艾莲骂人的样子，发现她好像只会一脸不情愿地黑下脸来说一些不轻不重抗拒的话，简直毫无攻击性。
还是自己来吧，别让艾莲把人逗笑了。
法伽飘飞到了远处，眯下眼仔细地看着黑白玩偶。
此时的它怒气滔天，狠命地跺着脚，身旁满是被震碎的茶壶碎片，源源不断的水全都汇聚在它周边，大有一言不合就扑过来的征兆。
但在黑白玩偶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地方，它身躯左半边的黑色已经悄然越过了中间的分界线，开始朝右半边蔓延。
法伽心中一动，自知是之前的行为有效。
根据丽娜给出的情报，这只怪物的能力与当前的情绪状态有关，身体的颜色就是其外在表现。
白色代表增益，黑色代表损毁。
半白半黑则是增益与损毁兼具，是它最强盛的时候。
现在法伽需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让它陷入全黑或者全白，先封掉它一种能力再说！
【不可饶恕...简直不可饶恕！】
黑白玩偶震怒，愤然跺脚，团聚在它周边的巨量的水赫然炸开，变成漫天的水汽，转眼间就在整个房间铺开。
法伽翅膀一顿，险些从半空之中掉下来。
但幸好反应及时，立马加大力道缓解下坠之势。
法伽回头一瞥，心道：湿气加重，看来翅膀是暂时用不了了。
尽管不是羽翼，但加重的湿气对于吸血鬼的翅膀依旧有影响。耗费如此庞大的体力而只能在空中当行动迟缓的残疾人，显然得不偿失。
因此，法伽缓缓飘落在地，收回了翅膀。
【哼，不想呆在阴沟，我待会儿就把你打进马桶里！】
黑白玩偶愤愤地说道，但又突然转头对一旁还有些呆的艾莲好言说道：
【还是这位鲨鱼妹妹更有礼貌，不像那头吸血鬼，简直粗鲁。】
【来，姐姐给你上个增益！】
说罢，黑白玩偶小手一点，顿时蓝光汇聚，悬浮在艾莲身前，眼看着就要撞进艾莲的身体。
艾莲见状顿感不妙，开着【巡游】立马后撤。
但这又那是随随便便就能逃掉的，增益全都隐藏在水汽之中，艾莲朝后撤，立马就与身后的蓝光撞了个满怀。
不妙！
艾莲当即眸孔大震，强行忍下....忍下...欸？
艾莲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竟然不痛，还暖洋洋的。
甚至于连能量都补充了，一点都没有饿的感觉。
怎么回事？
艾莲凝望自己的双手，大为不解。
“别看了，傻妮子。”
不知何时，法伽拽着外套走了过来，痞里痞气活脱脱的二世祖，就差嘴里叼个草根。
却唯有在路过艾莲身边时，仍旧习惯性地扶了扶自己的单边眼镜，仍能看出几分以往绅士的模样。
“这只阴沟里的老鼠给的增益不会害你，至少暂时不会。但你得稍稍躲避一阵了，在逼它进入全黑之前，你不准动手。”
“哦，当然。若是没猜错它待会儿会让你动手与我战斗，不要犹豫，直接对我动手。”
“毕竟...”
法伽侧过脸，自打进入房间后第一次露出温柔的笑颜，甚至抬手捏了捏艾莲的脸：
“我受伤了可以咬你。”
砰！
说罢，法伽当即消失在了原地。
艾莲再去看时，他已经是窜出了好几十米的距离，昆木图一刀斩下，同时爆发紫色与暗红的光芒！
吟！
嗤！
一刀斩下，顿时传开刀吟之声。
但很快，一阵嗤嗤的声音也跟着迅速传开。
是黑白玩偶乘着黑毛水蛇逃离，同时另一条白毛水蛇挡在身前，昆木图没入其中之后冥炎迅速降温，就连以太活性反应也在被压抑。
但...
“这还不够哦，老鼠！”
法伽眸孔微睁，顿时凶光大放！
白毛水蛇惨然发出哀鸣，数之不尽的以太结晶轰然从其体内炸响，宛若刺猬一般，竟是硬生生将其撑爆。
白毛水蛇炸体，漫天细雨落下。
一根以太结晶竟在此时疯了一般生长，直奔着黑白玩偶撞去！
【哼！】
黑白玩偶见状，不屑地冷哼一声。
旋即伸出五爪悍然拍下，黑色的左手上附着几分毁灭性的气息，只是一击便将以太结晶轰碎！
然后，黑白玩偶立马撂下狠话：【嘁，不过是头吸血鬼，深受大自然诅咒的种族，还以为能有多....欸？】
狠话还没说完，顿时又有几十个根以太结晶撞过来。
黑白玩偶拍碎一根后面还有一根，接连挥出数抓之后它彻底脱力了。
以太结晶赫然撞了过来，糊黑白玩偶一脸。
若非黑毛水蛇反应及时，追上以太结晶嗷呜一口将黑白玩偶吞下。
否则黑白玩偶一定会被以太结晶顶在墙上负距离接触。
法伽摩挲着刀柄，轻笑道：“老鼠，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咳咳，咳咳咳！混账闭嘴！】
几分钟过后，黑白玩偶终于被黑毛水蛇吐了出来，鹞子翻身坐在其头顶。怒气冲冲瞪了一眼法伽，但也知道自己拿法伽没什么办法，因此只得作罢。
与此同时，黑白玩偶身上的右半边身体的白色又深邃了几分，隐隐间有朝着手臂蔓延的趋势。
黑白玩偶扭过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缕救命稻草，希冀道：【鲨鱼妹妹，帮我！我们一起干掉这头臭吸血鬼！】
“呃，其实他不算臭...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艾莲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些许悸动。
但出于侥幸心理，她没有直接答应：
“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观察一会儿，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她实在不想对法伽出手。
【姐姐我可是多佩冈亚，能看见你一部分记忆的，你框谁呢？】
【你俩胃里都有对方的血了，你还能不了解他？】
黑白玩偶的面庞顿时阴沉了不少，质问道：
【你不会...接了姐姐的增益还不想干活吧？】
艾莲还是耿直，眉毛微蹙：“那是我想要的吗，要不你收回去？”
收回去？
送出去了哪还有轻易收回去的道理？
黑白玩偶顿时阴恻恻笑了几声，仿佛扣上了一张善变的面具，前几分钟还亲昵地称呼【鲨鱼妹妹】，此刻就已经宛若仇人一般。
黑白玩偶恶狠狠道：【收回来？不，我还要送你一些东西！】
顿时，一团乌黑之气立即从四面八方扑来，艾莲逃无可逃，只能紧咬着牙，严阵以待。
慢慢的，黑气也没入了艾莲的身体，艾莲低头看看自己，好像没什么感觉，就是身体似乎重了一点。
若是所料不差，待会儿体力消耗也要变大。
可是先前黑白玩偶还下过一道增益的呀！
它又没收回去，体力恢复增加，一正一负这不抵消了吗？
黑白玩偶邪邪一笑。
哪有这好事？
它双手合拢，念道：【善恶湮灭！】
咚！
宛若洪钟敲响，艾莲顿感心脏被人捏了一把，浑身上下都有针扎一般的痛楚，明明疼痛无比，却根本昏迷不了，增益的力量会将其完全治愈，再品鉴一番毁灭的痛楚！
即便有巨剪支撑，艾莲也差点单膝跪下。
“这是...什么情况...”
艾莲汗如雨下，勉强睁着半只眼，视线中的黑白玩偶渐渐模糊。
黑白玩偶则是单手叉腰，愤恨道：【这就是你接受了馈赠而不履行义务...】
话还没说完，便有一道寒锋斩下。
黑白玩偶当即身体一扬，堪堪将其躲开。
不过代价便是对于艾莲的控制也告吹了。
艾莲顿感身体一轻，浑身顿时轻松了不少。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只要黑白玩偶稍有一丝喘息之机，艾莲照样痛不欲生。
凝望着黑白玩偶，法伽喃喃道：“还真是容易初见杀的家伙，若非一进门就让你恨上了我，我也得着你的道。”
通过丽娜给出的情报得知，黑白玩偶不会把增益给它恨的人。
同样的，也不会把损毁给它喜欢的人。
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恨，被卡在了中间，那就自认倒霉吧！
增益和损毁同时降临在一个人身上，那才是真正毁灭性的打击！
“艾莲，对我动手！”
法伽持刀走向黑白玩偶，轻声道：
“利用机制偷摸打转的老鼠，终究逃不出自己钻出来的烂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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