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在这都是活一天算一天，还是别害人了，不过结婚我觉得还得是我们华国的女人好啊！”
说着他重重叹了口气:
“唉，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回国的那天，当初咱俩咋就想不开跟着人来了，结果钱没挣到，人也回不去了。”
“总有天能回去的。”
乔彦语气坚定，眸光深邃的盯着桌上的蛋糕盒子，过了半晌，才扭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良久，轻不可闻的呢喃一声：“生日快乐！”
与这寂寥的黑夜截然相反的虞家小院，此时说笑声不断，路过的人听到里面隐约传出的笑声皆都好奇不已。
虞家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院子里，虞岁岁在叶芸的指导下，缝起衣服来有模有样，针脚也好看许多，不再是之前缝的歪七扭八的丑样子。
“就是这样，进步很快。”叶芸看着她新缝好的小孩衣服，眼中俱是笑意。
虞岁岁抖了抖手里刚刚缝好的裤子，自信的点点头：
“也还行吧，比之前好不少，一会就让大宝试试，他肯定喜欢。”
叶芸笑而不语。
“饭好了，你们娘俩吃饭了。”
曲兴华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
“来了，”叶芸应声拉着虞岁岁就往厨房去，“你也试试曲鸣他爸的手艺，和你爸差不多，还挺好的。”
虞岁岁诧异挑眉看着拉着自己的女人，这似乎是回来后，两人在一起时，听到她提起爸爸。
“怎么这样看我？”叶芸轻笑，有些怅然，“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很幸运。”
“嗯，那就好。”虞岁岁笑了笑。
一顿饭吃完，虞岁岁不太想起她爸做饭的手艺如何，不过这位曲叔叔的手艺倒还是真不错。
在这个年代，男人能主动做饭，还做的这么好吃，也还挺让人意外的。
今天的晚饭吃的格外早，饭后没一会，曲兴华说道：
“岁岁，我们就先回去了。”
“那我送你们。”虞岁岁没有去客气的挽留，真把人留了，大家都不自在。
现在她和曲兴华也就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曲鸣这小孩也不熟，嗯，她妈半生不熟！
把一家三口送到门口，然后，看着被曲兴华拽着离开的曲鸣，又看眼身侧的人，迟疑的问：
“您不回去？”
“我今天晚上想留下来和你说说话，可以吗？”叶芸柔和的看着她。
“可以，您想留就留。”
虞岁岁不甚在意的点点头，看着曲鸣对他爸张牙舞爪，嘴里还放着狠话，莫名有些想笑。
“爸，你放开我，不然我就离家出走。”
“爸，你是不是后爹啊？不然就是嫉妒我和我姐关系亲近。”
“...”
回应他的，是曲兴华一次又一次的敲脑袋。
等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站在门口的虞岁岁两人这才笑着转身回屋。
回到屋里，叶芸开始指着之前曲兴华放在桌上的那些东西都是什么。
“这是妈给你买的布拉吉，这是曲鸣他爸给你买的小皮鞋，这是你外婆...”
叶芸每指一样就说是谁买的。
听她说完，虞岁岁才问：“外婆和大舅小舅怎么还给我买了礼物？”
“嗯，之前就买的，原本他们也要来的，可是临时他们大队上还有别的事，抽不开身，只好让我带来了。”
“那 我改天去看他们，不过你们怎么还给我买了布拉吉和小皮鞋啊？
马上天气就凉了，也穿不了几天，你们还要养曲鸣，以后别给我买东西了。
我长大了，能自己挣钱了，尤其你们买的还都是这些贵的。”
一向柔和的叶芸难得摇头拒绝女儿的话，执着道：
“不行，你就是长的再大，那也是我的孩子，妈妈给女儿买东西不是天经地义，再说这些年也没给你买什么东西，以后妈妈都补给你。”
“可是，你现在结婚了，曲鸣还小，而且还有曲叔叔..”虞岁岁话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叶芸听懂了。
她摆摆手，“放心，曲鸣我也会给他存，再说他不是还有他爸。
别说你曲叔叔没意见，就是有意见能咋地？我自己也是上工的，挣的钱给你花没问题。”
如此霸气侧漏的话，让虞岁岁觉得自己好像需要重新认识一下叶女士。
记忆里，妈妈不是彻夜辗转担心爸爸，就是心事重重，眉头好像不曾舒展开。
每当收到有关爸爸受伤的消息，就一个劲的哭。
而现在，好像从前那些柔弱的妈妈蜕变成了一个坚强的女人。
这样也很好，虞岁岁朝她扬起一抹笑容，“您说的对，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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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母女俩睡的一个房间，一张床。
虞岁岁转身要熄灭油灯时，视线掠过叶芸胳膊时，目光一凝，语气不善的询问：
“您这胳膊怎么青了？”
叶芸顺着她的视线侧眸看向自己胳膊上的青紫，清了清嗓子，“咳，这是我打曲鸣大伯娘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到的。”
“？？？？”
虞岁岁一脸的问号，怀疑的开口：“您现在这么厉害了？”
所以之前桂芝大娘说她在曲家拿刀砍是真的？不是夸大？
瞬间，看向她妈的眼神都变得惊奇了！
“还好，毕竟曲家人不爱听人说话。”叶芸有些尴尬的说道。
于是，今天晚上母女俩没咋谈心，回忆过去，就听叶芸说了一些在曲家的趣事。
听的虞岁岁啧啧感叹，惊奇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耳边传来浅而均匀的呼吸声，叶芸说话的声音渐渐停止..
侧眸看着身侧的已经睡着的女儿，见她眉头微微蹙起，伸手想要替她抚平，也不知是什么让女儿入睡时还带有愁绪。
最终，叶芸的手还是没有落在女儿的眉间，生怕自己扰了女儿，她的视线落在虞岁岁的脸上，不曾挪开。
“愿我的小月亮一生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希望我的望归能够平安归来。”
看着窗外朦胧月光透过窗户星星点点的落在屋里，寂静的屋里响起叶芸的轻不可闻的低声呢喃。
室内再次变得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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