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会儿没看的功夫，生肉怎么没了？
沈青竹两眼发直，他看看沾血的空盘，又看看一旁的林轩。
此时林轩正手里抓着个馒头，细细擦拭沾血的嘴角，擦拭完后，直接把馒头丢进口中，主打一个不浪费粮食。
不同于沈青竹，其余新兵亲眼见证了林轩是如何一步步消灭那座肉山，不知是谁率先反应过来，冲向装有馒头的盘子。
林轩还没有停下，这个逼东西还在吃！
老头同样很惊讶，比之沈青竹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惊讶的点在于——这届新兵的素质这么高吗，没五分钟就把生肉全吃光了，感觉都没带犹豫的。
这玩意可是他都不想吃。
若非训练需要，谁会想吃这玩意啊！
这时，身披灰色斗篷的一行七人走了过来，其中面色跳脱，眼角还带着淤青的青年朝老头挥挥手。
“孙老，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即使他们这次没带面具，众人依旧认出了一行七人的真实身份。
假面小队。
而那位面色跳脱的青年，毫无疑问就是漩涡。
至于他眼角的淤青···别问，问就是自己摔的。
“离开训练营这么久了，还真有些怀念您的手艺。”
七人中，唯一的那名女性开口说道，眉目含笑。
“豁，原来是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被叫做孙老的老人看到来人，也是眼前一亮。
来，坐坐坐，我去给你们端菜。”
孙老拉开凳子，转身就从后厨端出香甜可口的饭菜。
油焖大虾、酱肘子、脆皮烤乳猪、配上解腻的辣白菜和酸黄瓜，再加上一碗米粥，香甜的气息瞬间攥紧新兵们的鼻腔。
众人眼巴巴看着假面小队眼前的饭菜，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上。
“这不是有正常饭菜吗，凭什么给我们吃生肉！”
有人感到不忿，也不求像假面小队一样，只求饭菜能正常一点。
生肉恶心的要命，馒头又硬的能当砖头，简直不是人吃的。
“爱吃不吃，你们现在就只能吃这个。
等你们什么时候结束集训了，再回来，我保证你们的饭菜比他们的还要好。
现在，老老实实吃生肉去！”
“可是，可是我们连生肉都没吃到啊！”
一个新兵弱弱的说道。
“嗯？”
孙老十分诧异，又看看早就光了的生肉盘子，又觉得合理。
“谁让你们不想吃生肉，被别人抢先一步，赖得了谁？”
“刚才就像说了，这届新兵很厉害啊，竟然这么快就把生肉解决了，想当年，蔷薇可是一块都吃不下去。”
漩涡笑嘻嘻地调侃道，然后就被蔷薇揪住耳朵。
“敢调侃你姑奶奶，漩涡，我看你是嫌命长了，你怎么不提你自己呢！”
“嗷！疼疼疼，蔷薇姐，轻点！”
“叫我百合！”
在蔷薇和漩涡打闹之际，那个新兵再次开口。
“可是，可是那些生肉，绝大多数人都没吃啊，大都进了一个人的肚子······”
沉默，短暂而致命的沉默。
“哈？”
蔷薇都不再扭漩涡耳朵了，假面小队的所有人，以及孙老，都将视线投到这名新兵身上。
“谁？”
新兵颤巍巍指向一道高大的身影。
此时，林轩正坐在一旁餐桌上，翘着二郎腿。
在被指的时候，他正揉着肚子依靠在椅背上，一脸满足。
仿佛这辈子都圆满了。
发现众人都看向他，林轩朝他们招了招手，面带微笑。
他们甚至能看到其牙缝处被擦干的血迹。
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当他朝你笑的时候你却发现，对方牙间全是血迹。
这场面，别提多鬼畜了。
“你确定，是他一个吃了几乎所有生肉？”
“还有馒头。”
林七夜适时地补充道。
“我确定，而且其他人都能作证我没说谎，真的是这家伙全吃了。”
这下子，轮到孙老沉默了。
那可是两百人份的食物，虽然考虑到许多新兵不会吃，没准备那么多，但也不应该是一个人能吃完的。
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把那么多生肉塞进胃里的？
不仅孙老有这个疑问，在场的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体积不对吧？
王面看看一本满足的林轩，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挺让人惊讶的事，但放在林轩身上，却莫名显得合理。
“林轩，林七夜，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王面开口说道，转头看向老头。
“孙老，您看看生肉还有没有存货，至少不能让新兵饿肚子。”
“好。”
孙老点点头，转身又回了后厨。
“咋了？”
林轩上前，自己搬来一个椅子大喇喇坐下。
现在的他心情很好。
林轩：(?ˉ?ˉ?)
王面看林轩这副样子，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
“那些生肉，都是你吃的？”
“昂。”
林轩点点头。
一旁的漩涡想吐槽点什么，却又被蔷薇摁了回去。
“要不要再来点？”
王面朝林轩和林七夜发出邀请。
“不用，吃饱了。”
这是林轩。
“我吃新兵该吃的就行，没必要开小灶。”
这是林七夜。
“好。”
王面点点头，似是对二人的回答很满意。
“叫你们过来，是跟你们说一下关于神明代理人的事情，让你们好有个了解。”
林轩、林七夜和他一样，都是神明代理人，有些事情，由他来告诉两人是最好的。
其他人未必有他知道的这么全面。
······
哨声响起，林轩和林七夜回到队伍当中。
林七夜回想王面的话，面带思索。
按对方的话说，代理人和神明应该是契约关系，而且，不是谁都有资格成为神明代理人，只有存在某些特质，才有可能被神明看上。
契约的本质，是交换。
神明将自己的部分力量交给代理人，而代理人则需要帮助神明完成一些对方不好出面的事。
可是，如果他真的和米迦勒签订了契约，为什么他会不知？
想到此处，林七夜又瞥了眼林轩。
这家伙和自己还有所不同，自己是根本不知道契约内容，他的则是契约内容过于简单。
尽可能多的击杀神秘，这真的是一个至邪至恶的神明所结下的契约吗？
还是说，林轩隐藏了真实的契约内容？
林七夜不愿去想，136小队共处的那一个多月，让他愿意去相信林轩。
林轩这家伙，有时候会犯贱，但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而且对方很知分寸，不该开玩笑的地方，一点都不开。
林七夜是真的把林轩当做朋友。
只是之前被他当做朋友的两个人，下场都不是很好。
一个还在给自己打工，另一个牺牲了自己，守护了他的小家。
如果尼德霍格真的给林轩下了什么艰巨的任务，在不违背道德的情况下，他也愿意尽一份力。
“想啥呢，这么入神？”
林轩挑挑眉，语气调侃。
“在想米迦勒为什么会选择我。”
“谁知道呢，或许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林轩信口胡诌。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米迦勒之所以选择林七夜，是因为灵宝天尊和对方做了一个交易。
当然，这件事他是不可能告诉林七夜的。
“行了，别想这么多了，如果你真有什么使命，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至于现在，先准备训练吧。”
台上，一位从没见过的陌生教官出现在众人面前，面色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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