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九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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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裴徽精心编织的死亡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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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乾真猛地抬头,鹰目骤然收缩,锐利如电,死死钉在城门方向!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只见那扇象征着大唐无上威严、厚重如山的巨大城门,在城门口骤然亮起的、混乱摇曳的火光映照下,在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中,竟真的发出沉重而滞涩、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

它正以一种缓慢却无可阻挡的姿态,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宿命感,从里面被推开了一道越来越大的缝隙!

紧接着,城门外那横亘在幽深护城河上的巨大吊桥,也在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铁链剧烈摩擦、绷紧又放松的“哗啦啦——嘎吱——轰!”声中,轰然落下!

“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沉重的桥身重重砸在对岸的夯土地基上,激荡起漫天呛人的尘土!

透过那逐渐扩大的门缝和城门洞内跳跃不定的火光,田乾真和他身后所有屏息凝神的铁骑都看得清清楚楚——城门洞内,两队身着大唐制式明光铠的士兵正绞杀在一起,场面惨烈至极!

刀光如匹练,剑影似毒蛇,每一次挥砍都带起刺目的血花!

一方人数明显处于劣势,但个个状若疯虎,嘶吼着拼命阻挡另一方靠近城门内侧的绞盘和机括,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尸体在狭窄的城门洞内堆积。

火光映照着他们扭曲的面容、断裂的兵刃和飞溅的……等等!

田乾真瞳孔微微一缩,距离太远,火光跳跃,他似乎并未看到预想中那样肆意流淌的血泊?

但此刻,巨大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狂喜和建功立业的巨大诱惑瞬间冲垮了他心中最后一丝谨慎的堤坝。

“天爷!城门真开了!吊桥也放下了!”一名满脸横肉的部将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嘶哑颤抖,“宰相处心积虑,果然神机妙算!”

周围的铁骑们呼吸瞬间变得如同拉风箱般粗重,眼中嗜血的光芒暴涨,连日攻城受挫的憋屈和对城内财富的渴望,在此刻化作了沸腾的兽性!

“天佑大燕!!”田乾真胸中豪气干云,最后一点疑虑被眼前这“真实”无比的夺门血战彻底碾碎。

宰相高尚的情报精准无比!

内应不仅存在,而且已经成功撕开了长安最坚固的堡垒!

他猛地拔出腰间那柄饮血无数的狰狞弯刀,刀锋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冰冷刺目的死亡弧光,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震彻云霄、撕裂夜空的咆哮:“儿郎们——随我冲!踏破长安,擒杀昏君,就在今日!杀——!!!”

“杀——!!!”

“杀光唐狗!!”

“冲啊!抢钱抢粮抢女人!!”

“为了大燕!为了陛下!”

两万叛军铁骑积蓄已久的狂暴力量瞬间爆发!

如同决堤的黑色岩浆,发出震耳欲聋、令大地颤抖的咆哮!

铁蹄践踏着官道平整的夯土,发出沉闷而恐怖、连绵不绝的“隆隆”声,如同无数面巨鼓在心脏上擂动!

地面在这股毁灭性的钢铁洪流下痛苦地呻吟、颤抖,枯枝败叶被卷上半空!

里许的距离,对于这些早已按捺不住、全力冲刺的虎狼之骑而言,不过是十数息之间!

城头之上,瞬间炸开了锅!

凄厉到破音的号角声如同濒死巨兽的哀鸣,猛地撕裂了夜的宁静,一声紧似一声,一声惨过一声!

西城墙上,大量原本“沉寂”的垛口后,瞬间涌出无数惊慌失措的守军士兵身影!

火光映照着一张张写满极度恐惧、茫然无措的脸庞。盔甲碰撞的哗啦声、军官变调的嘶吼声、士兵混乱跑动和跌倒的嘈杂声,交织成一片末日降临般的混乱乐章。

“敌袭!是叛军的铁骑!全部压上来了!”

“快!快放箭!放箭挡住他们啊!”

“城门!天杀的!城门被奸细打开了!旅贲军!金吾卫!快去夺回来!快啊——!”

一个身材异常高大、声若洪钟的大唐将官猛地出现在城楼最显眼的雉堞之后。

他身披精良的山文甲,头盔上的红缨在火光中摇曳,挥舞着佩剑,脸上混杂着“惊怒交加”与“绝望疯狂”,声音如同炸雷,清晰地穿透城下的喧嚣,精准地送入已冲到吊桥前的叛军耳中:

“快!是城内的奸细!他们夺了城门枢机!旅贲军第三队、金吾卫左营!速速下城,拼死也要把城门给我抢回来!夺回绞盘!关上门!绝——不——能——放——叛——军——入——城!快啊——!违令者斩!!”

他的嘶吼充满了“情真意切”的焦灼和“破釜沉舟”的决绝,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这“绝望”的呐喊,如同最后一剂猛烈的毒药,彻底麻痹了田乾真及其麾下所有骑兵心中可能残存的最后一丝警惕。

内应不仅夺门成功,还牵制了守军的主力!

胜利的果实唾手可得!

长安的财富、美女、无上的功勋,仿佛已经触手可及!

“轰隆隆——!”

黑色的铁蹄洪流已至吊桥前!

吊桥边,最后两名“忠勇无双”、“死战不退”的守军士兵,浑身浴“血”,在与数倍于己的“夺门奸细”一番“惨烈搏杀”后,“付出巨大牺牲”终于逼退了敌人。

他们状若疯狂地抡起早已备好的锋利大斧,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砍向粗壮无比的吊索!

“咔嚓!咔嚓!”

两声脆响过后!

“轰——!!!”

沉重的吊桥带着千斤巨力,最终稳稳落下,架通护城河!

“天助大燕!!”田乾真心中狂吼,热血直冲顶门,最后一点谨慎被狂喜彻底蒸发,“不要管这些杂鱼!随我杀进去!目标——皇城!挡我者死!冲啊——!”

“杀啊——!!!”

“冲进长安——!!!”

两万铁骑如同汹涌的黑色怒涛,在狭窄的城门洞前短暂地拥挤、咆哮,随即争先恐后、势不可挡地涌上吊桥!

无数铁蹄踩踏着厚实的桥板,发出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桥身踏碎的雷鸣巨响!

瞬间淹没了宽阔幽深的城门洞!

城门洞内,那些刚才还在“奋力抵抗”、“浴血奋战”的守军士兵眼见“叛军主力”已如潮水般涌入,“士气”顿时“土崩瓦解”,发出一片惊恐欲绝的哀嚎:“完了!顶不住了!快跑啊!”

“上城头!快上城头固守!等待援军!”

他们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蚁群,丢盔弃甲,互相推搡,仓皇无比地顺着城墙两侧狭窄陡峭的石阶,亡命般地向城头“溃逃”,动作之快,甚至显得有些……过于流畅。

田乾真牢记安庆绪的严令:入城后,不恋战,不分散,直扑皇城!

他目光如电,穿透洞开的城门和短暂的混乱,望向其后——那里,是长安城防御体系最阴险狠毒的核心之一:瓮城!

一座被高大城墙严密包围的小型城池,形同巨兽张开的吞噬之口。

他知道,每座正门后都有此设计,瓮城之内还有一道万斤精铁铸造的巨大闸门(千斤闸)。

平时这道闸门是悬起的,一旦外城门失守,它便会轰然落下,成为隔绝内城、困死入城之敌的最后一道死亡铁壁!

“加速!再加速!必须在铁闸落下前冲过瓮城!”田乾真厉声催促,声音因激动和急切而嘶哑,战马在他的鞭策下四蹄腾空,速度不减反增,一马当先冲入外城门。

冲入外城门,眼前豁然开朗,正是瓮城内部。

这里比城门洞开阔许多,四周是高耸的城墙,如同巨大的石桶。

瓮城内侧的墙壁上插着不少火把,光线比外面明亮许多。

火光通明处,田乾真远远看见瓮城内侧那道通往长安内城的巨大门洞前,一队约百人的“守军”正“浴血奋战”,死死抵挡着另一群试图靠近门洞上方闸门机关绞盘的“守军”。

在混战边缘,还有数十名穿着粗布麻衣、惊慌失措、哭喊奔逃的“百姓”,他们如同没头苍蝇般乱窜,加剧了场面的混乱感。

那些“百姓”和正被“攻击”的“守军”看到如狼似虎、杀气腾腾冲进来的叛军铁骑洪流,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四散奔逃,将通往内城门的道路让得更开。

“是接应我们的人!在为我们扫清障碍!”田乾真精神大振,更加确信无疑,胜利女神已在向他招手!

他率领最前面的五千余精锐前锋,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刺向瓮城内城门洞。

那些堵在门洞口、正与“敌人”厮杀的“守军”看到他们,立刻“心领神会”,一边“奋力格挡”,一边“默契”地向两旁且战且退,迅速让出了通往内城门的通道。

而与他们“厮杀”的“守军”则显得“惊慌失措”,在叛军铁骑的威势下,“溃不成军”地向城内深处“狼狈逃窜”。

然而,就在田乾真的战马前蹄踏出瓮城门洞,正式踏入长安城内宽阔长街的青石板路面的瞬间!

一股强烈到无法形容、近乎本能的诡异感和冰冷的警兆,如同冰水般当头浇下,瞬间攫住了他!

太干净了!

城门口、瓮城门口,虽然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但仔细看去,那些尸体姿势僵硬,地面上……几乎看不到大片新鲜、粘稠、在火光下应反射暗红光泽的血迹!

没有垂死挣扎、痛苦呻吟的伤者!更让他心头巨震的是,那些刚才还为他们“开城门”、“让道路”、“浴血奋战”的“内应守军”,此刻跑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而且他们的方向根本不是去夺取什么城楼、武库、粮仓之类的战略要点,而是如同鬼魅般,亡命地、目标极其明确地消失在两侧昏暗深邃的街巷深处,仿佛身后有地狱的业火在追赶,眨眼间就无影无踪!

这绝非溃败,更像是……完成了任务的撤退!

“不对!有诈——!”田乾真心头警铃疯狂大作,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

他猛地勒紧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惊恐的长嘶!

几乎就在他这个绝望念头升起的同一刹那——

“轰隆——!!!”

“轰隆——!!!”

两声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足以撕裂灵魂的恐怖巨响,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死神咆哮,猛地从身后——瓮城的方向——传来!

巨大的声浪冲击得人耳膜欲裂,五脏六腑都在震颤!

田乾真肝胆俱裂,目眦欲裂,猛地勒马回身!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血液瞬间凝固!

只见瓮城那道重达万斤、由无数精钢锻打而成、闪烁着冰冷幽暗死亡之光的巨大铁闸门(千斤闸),以及他们刚刚通过的、厚重无比的外城西城门,竟在同一时间,带着雷霆万钧、毁灭一切的气势,如同天罚之锤,轰然落下!

“不——!”田乾真绝望的嘶吼被淹没在巨响中。

瓮城内城门洞下,两名冲得太快、躲闪不及的叛军骑兵连人带马,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未能发出,瞬间被那万钧铁闸砸中!

只听得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血肉爆裂的闷响,人和马的躯体在刹那间被压扁、碾碎,化作两滩混合着骨渣、肉糜和破碎铁甲的、惨不忍睹的猩红烂泥!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沉重的铁闸和城门带着无匹的力量砸落在地,激起漫天呛人的烟尘,连大地都为之剧烈震颤!

巨大的撞击声在四面高墙围成的瓮城内反复回荡、叠加,形成恐怖的音浪,震得所有被困其中的叛军头晕目眩,心胆俱丧!

这一下,还在瓮城内的一万四千多名叛军铁骑及其战马,被彻底、无情地封死在这座由高大城墙围成的、插翅难飞的死亡囚笼之中!

与田乾真以及已经冲出瓮城、踏上长安内城长街的五千多前锋精锐,被这两道冰冷、厚重、纹丝不动的钢铁巨门,彻底地、绝望地一分为二!

瓮城,瞬间化作了巨大的屠宰场!

“中计了!严武!郭千里!好毒辣的奸计!”田乾真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再无一丝血色,巨大的恐惧、滔天的愤怒和被愚弄的耻辱如同无数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他看着那纹丝不动、坚不可摧、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的铁闸,心如死灰——这根本不是人力一时半会儿能撼动的!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睛如同濒死的野兽,死死盯向两侧高大如悬崖般的城墙,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冲上城头!夺取城墙,放下吊桥,接应城外大军!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阿史那!跟我杀上去!夺城!”

他声嘶力竭地怒吼,试图聚拢身边同样陷入恐慌的前锋骑兵的军心,拨转马头便欲冲向最近的一段城墙石阶。

然而,当他的目光投向那些石阶路口时,他的心彻底沉入了无底深渊,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刚才那些“溃逃”守军消失的石阶路口,此刻竟被堆积如山的厚重沙袋、粗大尖锐的拒马枪和需要数人合抱的粗大横木,堵得如同铜墙铁壁,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其坚固程度,丝毫不亚于新筑起了一道城墙!

更令人绝望的是,在那些临时工事之后,在每一个城垛的阴影里,影影绰绰,无数身着铁甲、面无表情的弓箭手如同从地狱中浮现,冰冷的箭簇在瓮城内外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的致命寒光!

弓弦被缓缓拉开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清晰可闻!

“该死!好狠毒!好周密的圈套!”田乾真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血沫,瞬间明白了对方环环相扣的全盘算计。

瓮城是精心准备的死地!

城头是早已布好的绝路!

他们这冲进来的五千前锋,看似进入了长安城,实则不过是落入了另一个更大、更致命的陷阱中心!

而瓮城内那一万多人……他不敢去想他们的下场。

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将他这位身经百战的悍将,彻底冻僵在长安城冰冷的长街上。

喊杀声,正从四面八方、深邃的街巷中隐隐传来,越来越近……

“将军!后路……后路断了!”一名满脸血污的校尉冲到田乾真马前,声音因恐惧和绝望而嘶哑,眼中布满血丝,“铁闸落下,兄弟们……被截断了!”

田乾真猛地勒住躁动不安的战马,坐骑“黑云”喷着浓重的白雾,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

他猛地回头,望向那黑暗中宛如巨兽獠牙般落下的巨大铁闸,以及闸门下隐约可见的被碾碎的肢体和绝望挣扎的身影。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瞬间又被一股源自骨髓深处、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凶戾所取代。

他并非莽夫,深知此刻已陷入死局——前有未知的陷阱,后有无情的断龙闸。

近一万五千铁骑,竟被生生困在这座精心打造的囚笼之中!

“嗬——!” 田乾真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仿佛要将胸腔里的憋屈和恐惧全部挤出。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中,绝望迅速被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所取代,闪烁着骇人的凶光。

他猛地调转马头,手中那柄跟随他征战多年、饮血无数的长刀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刀尖笔直地指向北方城门的方向。

“儿郎们!!”田乾真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孤狼长嗥,穿透了寒风和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带着一种撕裂一切的疯狂和决绝,“前路已断,后路被封!天要亡我?老子偏不信这个邪!他裴徽小儿想困死我们?做梦!”

他猛地一夹马腹,黑云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唯有一搏!置之死地而后生!随我杀向北城门!从里面攻破它!为陛下大军打开通路!杀出一条血路!用我们的刀和血,告诉这些唐狗,大燕铁骑的锋芒,不是几块破铁闸就能挡住的!”

他高高举起长刀,刀锋反射着远处城头摇曳的火光,如同一面染血的旗帜:

“冲——!!!”

他要以这五千多铁骑的悍勇和无畏,在这长安城的心脏地带,硬生生凿穿一切阻挡,用钢铁和血肉铺就一条通向生路、通向胜利的血色通道!

“杀!!”

“杀出去!!”

“跟将军冲!!”

“杀光唐狗!!”

田乾真的怒吼点燃了残军心中最后一点火星。

这五千多名叛军骑兵此刻也被逼到了悬崖尽头。

恐惧并未消失,但在主将那近乎燃烧生命的疯狂感染下,一股困兽犹斗的凶悍彻底爆发出来!

他们嘶吼着,声音混杂着绝望、愤怒和对生存的极度渴望,如同被逼入绝境的狼群发出的悲鸣。

他们压下对死亡的恐惧,紧握手中的兵刃,死死盯着前方主将那决绝的背影,狠狠抽打着战马。

“唏律律——!”战马嘶鸣着,再次启动。

“轰隆隆——!”

铁蹄再次敲打着长安城古老的石板路,发出沉重而杂乱的轰鸣,比之前更加急促,更加疯狂。

五千多匹战马同时奔腾,仿佛要将整条街道踏碎!

骑兵们伏低身体,眼神凶狠,组成一个略显散乱但依旧锋锐的冲锋阵型,如同一股裹挟着死亡风暴的钢铁洪流,向着北城方向发起了悲壮而惨烈的决死冲锋!

然而,这条通往北城、相对宽阔的主街,此刻却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昏暗之中。

两侧的坊墙高耸,店铺门窗紧闭,只有少数几盏残破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投下片片光怪陆离、摇摆不定的阴影。

街道上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这厚重的黑暗吸走了,只剩下叛军铁骑那沉重的心跳和雷鸣般的马蹄声在回荡。

这份异常的安静,本身就是最大的预警,可惜,急于求生的叛军已无暇细察。

“冲过去!快!”田乾真心中警铃大作,但此刻唯有速度才能带来一线生机。他不断催促着。

就在他们冲入这条昏暗主街的核心区域时,致命的陷阱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毒牙!

“唏律律——!!!”

“啊——!!!”

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骑兵,连人带马猛地爆发出凄厉到极致的惨叫!

那声音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发出,而是灵魂被瞬间撕裂的哀嚎!

他们如同被无形的、巨大的攻城锤迎面击中,整个身体和战马一起,以极其诡异和惨烈的姿态,猛地向前方凌空飞跌出去!

“咔嚓!咔嚓嚓——!”令人头皮炸裂、牙根发酸的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混杂着战马临死前痛苦到扭曲的悲鸣。

“绊马索!是绊马索!”后面的骑兵惊恐地大叫。

“小心地下!!”

十余道绷得笔直、涂着黑漆、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粗壮绳索,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等待猎物的毒蛇,在叛军冲入陷阱范围的瞬间,被埋伏在两侧民房内的守军士兵猛地向上拉起!

时机拿捏得精准无比!

人仰马翻!

冲在最前、担任锋矢箭头的精锐骑兵瞬间崩溃!

倒地的士兵和战马痛苦地翻滚、抽搐,成为了后续冲锋道路上无法逾越的死亡障碍。

巨大的惯性让后面收势不及的骑兵狠狠撞了上去,引发了一片惨烈的连锁反应。

战马互相踩踏、骑士被甩飞撞上墙壁、沉重的马身砸在倒地的同伴身上……凄厉的惨叫、骨折的脆响、战马的悲鸣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地狱的交响乐。

原本还算整齐的冲锋队列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几乎就在这混乱达到顶峰的同一瞬间!

“咻咻咻咻咻——!!!”

“夺夺夺夺夺——!!!”

密集到令人灵魂冻结的破空声,如同亿万只嗜血的毒蜂同时振翅,从街道两侧的屋顶、高大的树梢、临街民房紧闭的窗户缝隙、甚至门板后面毫无征兆地暴起!

死亡的尖啸瞬间淹没了所有的惨叫和嘶鸣!

“放箭!给老子狠狠地射!”煊赫门门主杨暄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残忍的快意。

“天羽帮的兄弟!瞄准了射!一颗人头五十贯!发财就在今日!”天羽帮帮主李屿的吼声充满了贪婪的煽动。

“朝天阁!弩机手!三轮速射!压制他们!”王准的命令则显得更冷酷高效。

在三大帮派首领的亲自指挥下,近万名埋伏已久的武士,眼中闪烁着如同饿狼般的光芒——既有对叛军屠戮家园、残害亲友的刻骨仇恨,更有对帮派内部那足以让普通人彻底改变命运的重赏(一颗叛军人头价值十贯甚至更多)的赤裸裸的贪婪!

他们兴奋地、甚至有些癫狂地扣动着手中连发快弩的扳机!

这种由天工之城出产的利器,射速远超普通弓箭,在近距离巷战中威力惊人。

箭雨!真正的、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的死亡之雨!

虽然不如正规军阵齐射那般整齐划一、覆盖严密,但快弩恐怖的射速、近距离的精准以及居高临下的绝对优势,完美地弥补了一切缺陷!

冰冷的箭矢带着尖锐刺耳的呼啸,如同长了眼睛的死神镰刀,精准地射向因绊马索而速度骤减、陷入极度混乱的骑兵队列!

“噗嗤!”箭头轻易撕裂皮甲,贯穿肉体。

“啊——!我的眼睛!”一名骑兵捂着脸,指缝间插着箭杆,从马上栽落。

“保护大将军!”田乾真身边的亲卫队长嘶吼着扑来,用身体挡住几支射向主将的冷箭,自己却被数支弩箭钉穿了胸膛,口中鲜血狂喷。

“唏律律!”战马悲鸣,前腿被射断,轰然倒地,将背上的骑士重重甩出。

箭矢贯穿皮甲、铁甲,撕裂血肉的声音不绝于耳,如同密集的雨点打在败革之上。

叛军骑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仅仅片刻功夫,原本就被绊马索重创的狭窄街道上,又增添了近千具人马尸体。

温热的鲜血迅速在冰冷坚硬的石板路上肆意蔓延开来,汇聚成一条条粘稠、刺目的猩红小溪,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尘土和硝烟的气息,弥漫在寒冷刺骨的夜空中,仿佛给整条街道披上了一层死亡的面纱。

田乾真不愧是安禄山麾下威名赫赫的沙场宿将。

在绊马索弹起的瞬间,他那近乎本能的战场直觉和精湛绝伦的马术救了他一命。

黑云在他的操控下灵巧地腾挪跳跃,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脚下致命的绳索。

他手中那柄“血獠”弯刀舞动如风,在身前泼洒出一片密不透风的银亮刀幕!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一连串密集如爆豆般的脆响炸开!

射向他面门、胸口要害的数支弩箭被精准地格挡开去,火星四溅。

然而,他并非毫发无损,一支刁钻的弩箭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带起一溜血花,另一支则深深钉在了他大腿外侧的护甲上,虽未穿透,但剧痛让他闷哼一声。

看着身边如同被风暴摧折的芦苇般不断倒下的精锐骑兵,看着那些曾跟随他纵横河北、所向披靡的百战老兵,此刻却像待宰的羔羊般被射杀在狭窄的街道上,连敌人的面都没看清就憋屈地死去,田乾真只觉得一股滚烫的逆血直冲脑门,目眦欲裂,心口如同被钝刀反复切割!

“不要停!!!”他强忍着剧痛和滔天的悲愤,声音因为嘶吼而完全破音,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们的箭不够密!是乌合之众!给老子冲过去!冲过这条街!只要冲过去,到了开阔地,老子带你们杀光这群鼠辈!冲啊!!!”

他敏锐地察觉到,两侧射来的箭雨虽然狂暴密集,但节奏缺乏统一的指挥,覆盖层次感不足,存在间隙。

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凭借骑兵最后的冲击力,就有机会冲过这段死亡地带!

“冲啊!跟紧大将军!”

“杀出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冲!!”

残余的叛军被主将的怒吼和求生本能再次点燃了凶性。

他们爆发出最后的疯狂,伏低身体,有的用臂盾死死护住头颈,有的甚至扯过旁边倒毙同伴的尸体作为掩护,不顾一切地狠狠抽打着胯下同样惊恐但被鞭策得发狂的战马,再次发起了亡命冲锋!

大地在剩余近四千铁蹄的疯狂践踏下重新开始剧烈颤抖,这支曾经让唐军闻风丧胆的铁骑,正用鲜血和生命诠释着他们顽强的战斗意志。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那位以智谋深沉、算无遗策着称的立节郡王——裴徽!

此刻,在远离这条死亡长街、位于一处安全高阁内的临时指挥所里,裴徽正静静地站在一副巨大的长安城坊市沙盘前。

沙盘上,代表田乾真叛军的红色小旗,正被精确地标记在伏击区域。

他面容沉静,眼神深邃如寒潭,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沙盘上代表街道的凹槽,仿佛在拨动无形的琴弦。

这场精心策划的伏杀,从诱敌入城、瓮城落闸、街道选择、绊马索布置、弩手埋伏位置、乃至最后这致命一击的时机,每一个细节,都是裴徽亲自坐镇,召集郭千里、严武、丁娘、元载和煊赫门杨暄、天羽帮李屿、朝天阁王准等核心人物,在沙盘前反复推演、激烈争论、无数次修改完善的结果!

其核心目标只有一个:彻底废掉叛军铁骑赖以生存的冲锋优势,将他们困死在狭窄的巷弄之中,用最残酷、最效率的方式予以歼灭!

当田乾真率领残余的四千铁骑,带着一往无前、试图冲破箭雨封锁的气势,终于冲入主街前方一条更为笔直、看似通畅无阻的直道时,裴徽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轻轻拿起沙盘上代表那支残军的最后几面小红旗,丢进了旁边的铜盆里。

真正的绝杀,降临了!

轰隆隆隆——!!!

轰隆隆隆——!!!

两声比之前瓮城铁闸落下更为恐怖、仿佛天崩地裂、足以震碎耳膜的巨响,几乎不分先后地在这条笔直长街的两端猛然炸响!

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罚,狠狠砸落人间!

在四千叛军铁骑后方约五十步处,一座横跨街道、作为繁华坊市入口标志的、由巨大条石垒砌而成的坚固牌楼,其根基处猛地爆开数团巨大的火光和烟尘!

预先埋设的大量火药被同时引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令人牙酸的岩石断裂声,这座象征着秩序与繁华的石质巨物,如同被无形的洪荒巨手从根部狠狠推倒,发出绝望的呻吟,轰然坍塌!

重达千斤的条石、碎裂的砖块、粗大的木梁如同山洪暴发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整条街道的退路彻底堵死!烟尘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

在他们前方五十多步的街口,一幢高达三层的木质酒楼,其朝向街道的几根关键承重柱根部,同样爆发出耀眼的火光!

巨大的爆炸力瞬间摧毁了楼体的根基!

这座灯火曾经辉煌的酒楼,如同一个被抽掉了脊梁的巨人,发出令人心悸的、吱呀呀的呻吟,带着巨大的势能,朝着街道的方向无可挽回地轰然倒塌!

“轰——哗啦啦——!!!”

沉重的房梁、瓦片、门窗、桌椅、乃至来不及撤走的酒坛碗碟,混杂着滚滚浓烟和遮天蔽日的尘土,如同末日崩塌的泥石流,汹涌地砸向街道!

其堆积的高度和杂乱的体积,瞬间形成了一座比后方牌楼废墟更加高大、更加难以逾越的障碍!

两股巨大的烟尘柱如同两堵连接天地的黄褐色高墙,将这段长约百步的长街两端彻底、无情地封死!

呛人刺鼻的灰尘如同浓雾般弥漫开来,迅速笼罩了整个战场,严重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侥幸未被直接砸中、或被落石擦伤的叛军惊恐万状地勒住受惊狂跳的战马,看着眼前这两座散发着死亡和绝望气息的废墟“小山”——那狰狞的棱角、巨大的石块、扭曲的梁木,构成了一道骑兵绝对无法发起有效冲锋的天堑!

就算步兵想要攀爬翻越,也将在两侧弩手的攒射下成为活靶子!

田乾真和所有幸存下来的叛军铁骑,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塌地陷”彻底惊呆了。

他们被迫勒马停在长街中央,徒劳地安抚着因巨大声响和烟尘而惊恐嘶鸣、原地打转的战马。

呛人的烟尘中,田乾真那张饱经风霜、向来刚毅果决的脸庞,此刻终于彻底扭曲变形。

所有强装的悍勇和疯狂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冰冷的、赤裸裸的绝望,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沉重地漫过了他的眼底,冻结了他的心脏。

骑兵,失去了速度,失去了冲锋的空间,就如同猛虎被拔去了利爪,折断了尖牙!被生生困死在这条不足百步的死亡胡同里!

而这,还远远不是结束!

就在他们因废墟阻路而被迫停下、陷入短暂混乱和绝望的瞬间,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烟尘之上精确地计算着时间——

“放箭——!!!”

一个冰冷、尖锐、不带丝毫感情的号令声,如同地狱的催命符,猛地刺破了弥漫的烟尘!

刚才因为叛军决死冲锋而暂时稀疏下去的箭雨,以比之前猛烈十倍、密集十倍的恐怖态势,再次从两侧的屋顶、树冠、窗户、门板后疯狂倾泻而下!

这一次,伏击者们不再有任何保留,不再吝啬箭矢,将压抑已久的杀意、刻骨的仇恨和对赏金的贪婪彻底释放!箭矢破空的声音汇聚成一片死亡的尖啸风暴!

“噗噗噗噗噗噗……”箭矢入肉的闷响连成一片,如同暴雨敲打烂泥。

“呃啊……!”中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瞬间又被更多的惨叫声淹没。

“救我……将军……”垂死的哀鸣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停下来的骑兵,成了绝佳的、无法移动的活靶子!连发快弩那令人心悸的“咔哒咔哒”上弦声、弓弦急促的“嗡嗡”震动声,交织成一片为死亡伴奏的冰冷乐章。

不断有骑兵被密集的箭矢射成刺猬,一声不吭地从马上栽落。

战马也纷纷中箭,痛苦地翻滚倒地,将背上的骑士重重甩下,随即又被更多的箭矢覆盖。

这一次的覆盖射击,效果是毁灭性的。

短短十数息(几十秒)的时间,烟尘笼罩的街道上,又增添了近千具人马尸体!

鲜血浸透了石板缝隙,汇聚成泊,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妖异的光泽。

紧接着,趁着箭雨制造的最大混乱,数百道更加隐蔽、更加刁钻的绊马索(有些甚至是带铁钩的),再次从两侧商铺的门板后、窗户里如同毒蛇出洞般猛地抛出!

目标不再是冲锋的马蹄,而是混乱中原地打转或试图寻找掩体的战马!

一些叛军骑兵正忙于拨打如雨般落下的箭矢,或惊恐地躲避着同伴倒下的尸体,猝不及防之下,战马被灵蛇般的绳索绊倒或钩住腿脚,人也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飞出去,迎接他们的,是紧随而至、精准无比的夺命箭矢!

整个过程中,街道两侧的伏击者仿佛化身不知疲倦、冰冷高效的杀戮机器。

不良人的杀手们沉默如幽灵,每一箭都带着精准的计算和冰冷的杀意,目标明确,直指要害。

而三大帮派的武士们则更加狂热,他们眼中只有那闪闪发光的赏金和复仇的快感,手臂的酸痛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机械地装箭、瞄准、扣动扳机!

箭雨的密度和持续的时间,远远超出了田乾真最初的判断和承受能力。

虽然也有极少数悍勇的叛军骑兵在绝望中引弓反击,稀稀拉拉的箭矢射向两侧黑暗中箭矢飞来的方向,偶尔也能听到一两声伏击者中箭的闷哼或惨叫(“啊!”“我的胳膊!”)。

但伏击者占据了绝对的地利(有房屋、掩体遮蔽)和先手优势,叛军仓促的反击如同石沉大海,造成的伤亡微乎其微,可能不足百人。

这支曾在野战中正面击溃数倍唐军、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燕军精锐铁骑,此刻空有强大的个人武勇和精良的装备,却被困在这条不足百步、两端断绝的狭窄死亡陷阱中,如同砧板上的鱼肉,连敌人的面都没看清,便在狂暴的箭雨和阴险的绊索下,成片成片地倒下!

骑兵引以为傲的冲锋、骑射、凿穿战术,在这里完全失去了用武之地。

从他们踏入长安城门、落入瓮城陷阱的那一刻算起,仅仅过去了一炷香多(约半小时)的时间,五千名装备精良、经验丰富的先锋精锐铁骑,竟已折损大半!

只剩下不足两千人在弥漫的烟尘、遍地的尸骸、冰冷的废墟和无穷无尽的箭雨夹缝中,绝望而徒劳地苦苦挣扎!

而每一声弓弦的嗡鸣,每一次弩机的咔哒声,都意味着又一条鲜活的生命被无情收割。

田乾真环顾四周,昔日意气风发的儿郎们如今眼神涣散,脸上只剩下麻木的恐惧和濒死的灰败。

他握刀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冰冷的绝望,如同这长安冬夜的寒风,彻底浸透了他的骨髓。

他知道,这场由裴徽精心编织的死亡之网,已经彻底收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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