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技术办公室。
小许不无担忧地说道：
“两位警官，最近这几天，情况有点不妙啊。”
“张小宝那三板斧，确实有点厉害。”
“他们的后勤支援也很到位，很多老人都沦陷了。”
“就连我这网上，都看到有人开始抱怨了，抱怨家里的长辈不听劝，把钱给投进去了。”
“儿女拼命阻拦，也拦不住。”
“这样下去，有点不妙啊。”
“而且更加麻烦的是，这些老人一般很少上网，就算上网，也不会看这些社交媒体。”
“我这里再怎么使劲，能够影响到的最多也就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我很难影响到老年人群体啊。”
“这个……实在是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外了。”
就连小许这样，对自己的技术极度自信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丝无奈。
付警官也抱怨道：“是啊，难道又陷入了只能看着他，任其发展，我们毫无办法的境况吗？”
“这种感觉可太难受了。”
高警官说道：“好了，我知道你们心里不爽，我也一样的。”
“但是上面已经跟我说了，他们已经做好了安排。”
“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应该相信一下上面，不要那么焦虑了。”
“我们就静静等着上面的行动吧。”
话音未落，高警官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里刚说了几句，高警官就说了一声：“明白。”
然后，挂了电话，他对二人说道：“你们看，活来了！”
二人精神一振，问道：“什么活？怎么干？”
高警官先看着小许说道：“倒是没你什么事，你继续做你的网络攻势就行了，这活和你没什么关系。”
小许有些丧气道：“切，又不关我的事啊。警察了不起啊。”
高警官笑道：“你别这样，你那个工作比我们重要多了，我们不过是小范围管管事，对付白宝集团的主力还是你那边。”
小许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行了，别说好听的了，我干活就是了。”
高警官笑笑道：“回头有你的工作，只是暂时没你什么事而已，不是说好听的，等需要你的时候还真没你不行。”
小许点头表示明白了。
高警官又看着付警官道：“这次主要是我们的事，和这里的同事们一起。我们走吧。”
付警官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精神十足地说道：“走了，开工了！”
两人于是前后走出了办公室。
……
路上，付警官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啊？”
高警官笑道：“是去干你最喜欢的，抓人！”
付警官立刻蹦起老高，开心地道：“抓谁？张小宝吗？”
高警官笑道：“你咋这么心急呢？当然不是拉。”
付警官立刻垮了下来，说道：“那是抓谁啊？”
高警官说道：“上面说了，这次抓人啊，我们要以点破面。”
付警官问道：“什么叫以点破面？”
高警官：“你想啊，这次张小宝为什么经过调整之后，白宝集团的战斗力惊人？”
付警官道：“因为他调整的方向好啊。充分利用了他们门店多的优势，对准了老年人下手，防不胜防啊。”
高警官道：“没错，那问题来了，对着老年人下手的骗子多了去了，为什么白宝集团这么厉害呢？”
付警官道：“行了老哥，别跟我这儿打哑谜了，您就说吧……”
高警官：“哈哈，好了不问你了。”
“这次白宝集团来势汹汹，调整很成功，最主要的原因除了张小宝的计划调整得好，他的门店多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既然如此，我们如果让他们的门店失去了作用，甚至瘫痪了……又会怎么样呢？”
付警官道：“瘫痪？难道我们要把他们的门店给一锅端了？”
高警官道：“那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才叫以点破面呢。”
付警官：“？？？”
高警官：“门店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门店里的工作人员才是重点，这次他们这么成功，和门店里的工作人员关系很大，张小宝给出了高额分成，而且后勤支持非常到位，所以门店里的工作人员积极性很高，干活很卖力，这才是他们这次如此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
“所以，我们需要打击这些门店店员们的积极性，让他们不敢再这么卖力，自然就可以斩断他的这一波势头！”
付警官：“说的对啊，可是要怎么打击他们呢？”
高警官：“嘿嘿这就是我们现在要去办的事了啊……”
“现在，已经零星有少量这些老人的子女报警了，因为他们无法拦住老人把钱投进去。”
“既然有人报警了，我们就可以出手管管了，对不对？”
付警官思索道：“这……”
两人上了警车，警车一路疾驰。
……
仅仅过了五分钟，警车来到一个老旧的小区，小区门口，社区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在这里。
见警车到来，两位警官从车上下来，社区的工作人员连忙迎了上去：
“两位警官，你们来了，我们已经派人在老人家附近盯着了，请跟我来。”
高警官上前和工作人员握了握手道：“谢谢你们了，请带我们过去吧。”
社区工作人员也不废话，转头领着两位警官走进了小区。
小区很大，七拐八绕之后，两人来到一栋楼下。
楼是那种八十年代建的很老的小楼，只有三层，一楼的外面还有一个围墙围着的小院子。
在这个院子的外面，有另一个社区工作人员，还有一个高瘦的男子，一脸愁容，见三人走来，他门连忙迎上来，社区工作人员说道：“就是这里了，这位是这家两位老人的儿子。”
儿子急急忙忙地说道：“警官，快阻止我爸妈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快请进。”
两位警官看了看，只见院子的门大开着，并没有上锁。
于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就直接穿过院子，走进了屋子。
两个社区工作人员还有老人的儿子，也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进了屋子。
屋里，一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小伙子坐在桌子边上，两位老人拉着他的手，相谈甚欢。老人正拉着这个小伙子，兴致勃勃地说着话：
“当年啊，我也曾经是生产能手啊，整个厂房的其他人产量加起来都比不过我一个……”
小伙子正兴奋地夸着：“老爷子，您这么厉害啊！那您当年可是大功臣啊！”
老人道：“谁说不是呢！”
这时，见二位警官等人直接闯了进来。
老人正一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小伙子也一脸懵，站起身来，想要说什么。
高警官一脸严肃，说道：“这位先生，抱歉，你涉嫌诈骗，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小伙子一脸问号道：“我诈骗什么了？”
高警官道：“具体的跟我们去了局里再说吧。”
小伙子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高警官凌厉的眼神，一时也不敢说，只得垂头丧气跟着两人走了。
付警官想了想，回头对老人说道：“两位老人家，小心点，现在的诈骗分子都很喜欢先骗取信任再骗你们的钱，跟人聊天可以，千万不要给人转账啊！”
说完也转身走了。
两位老人的儿子点头哈腰把两位警官一直送到门外，然后回去和自己的父母讲道理去了。
两位社区工作人员也对两位警官致意，之后回去工作了。
两位警官把小伙子带上车，直接开回了警局。
警局，询问室里。
高警官道：“姓名。”
对面坐着的小伙子好像认命了一样，老老实实回答道：“董伟。”
高警官：“年龄”
董伟道：“28岁。”
其实在抓捕他的时候，就已经把他的身份信息调出来了，现在再问一遍，也只不过是例行询问罢了。
问了几个身份问题后，高警官对董伟问道：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董伟垂头丧气道：“诈……诈骗……”
高警官冷笑一声道：“哼，知道就好，说吧，之前做过什么事？”
董伟：“在路边设牌局引诱别人输钱……”
……
审问工作很顺利，审问完成后，付警官稍微有点摸不着头脑：
“老哥啊，这个董伟，没想到年纪轻轻，居然搞过马路上设牌局吸引路人来输钱的勾当，看不出来啊。”
高警官：“那不奇怪，很多年轻人都仗着一副好皮囊搞过各种各样的偏门，他这个也不算严重了。”
付警官：“不过我是有点不明白，上面让我们抓这个人做什么？”
“他这点事，没骗到几个钱不说，不仅不是主犯，甚至连是不是从犯都不好说，就只是在旁边摇旗呐喊而已，就当个托，总共也就拿了几百块的赃款。就算认真判，其实也判不了几天吧？”
“甚至都不一定够得上刑事责任吧？退赔之后也许只能拘留几天？”
“这种人，以前打击的时候都不屑于专门去抓他，这次上面费这么大的劲让我们把他抓来做什么啊？”
高警官道：“不是说了嘛，以点破面！”
付警官：“？？？”
高警官：“没事，你看着就明白了。”
“别操那么多心了，把笔录交上去吧。”
付警官：“哦。”
过了一会，付警官小跑着过来说道：“交上去了，然后呢？”
高警官：“等着就行了。”
说着，回到技术办公室，一边喝茶，一边刷起了手机。
付警官和小许见到这样，更加摸不着头脑。
然而，还没过五分钟，正在刷手机的高警官一拍大腿道：“哈哈，有了！速度可真快！”
付警官好奇地问：“什么有了？”
高警官把手机调转过来，屏幕面向两人道：“你们自己看。”
两人凑上前去，只见高警官的手机上，显示着一则蓝底白字的公告。
“警方通告：
犯罪嫌疑人董某，现系白宝集团门店员工。因其涉嫌诈骗，今日在老人家中推销产品时，被警方抓获并拘留，侦查审讯工作正在进行中。追回赃款的工作十分顺利。”
简简单单一则通告，什么实质性内容都没有，从头到尾就是抓了这么一个人。
这让付警官更奇怪了：
“老哥啊，你说上面是不是吃饱了撑得？就这么个不知道能拘留几天的小角色，至于嘛？还专门出个通告？”
“这种角色，为什么值得专门出个通告？要是每个这种人都要专门出个通告的话，我们警方啥也别干了，每天就光写通告都要累死了不是吗？”
高警官看着他，笑而不语。
付警官继续奇怪道：“还有啊，他这通告为什么这么快？不应该啊，我们抓到他总共也没两个小时吧？这通告这就出来了？以前抓那些大案要案的嫌疑人也没有这么快啊。”
“这董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让上面这样大动干戈？”
高警官笑了，说道：“你呀，还是没理解上面的意思吗？”
“这个董伟，就是上面专门筛选出来的一批人的其中之一。”
“就张开口袋等他钻进去呢！”
付警官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可是，一边的小许若有所思，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付警官看着他道：“明白什么了啊？快点告诉我啊！”
高警官道：“别急，看着就是了，小许，交给你了！”
小许打了个响指道：“好嘞，您就瞧好吧！”
付警官感觉自己被当成傻子了，一脸的郁闷。
小许憋着笑，自顾自操作电脑去了……
……
又是普通的一天，一切看起来都很普通。
上班时间，白宝集团的门店员工们，却全部都卯足了劲儿，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白宝集团总部，张小宝稳坐钓鱼台。
他对助理说道：“上周我们全国所有门店的统计数据出来了吗？”
助理点头道：“出来了，张总。”
张小宝道：“业绩最高的前三名员工报上来了吗？”
助理道：“报上来了。”
张小宝道：“按照规矩，业绩最多的人上周可以拿多少提成？”
助理看了一眼手机，说道：“1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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