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一回 议释仁则定婚嫁事
西魏国瓦岗军拿下红泥关。牢房当中有三个人得处置。其中耿先阵,人家于瓦岗有功,所以由打牢房里放出来,该给予什么官职,上报西魏王李密,等李密批复。总之,人家是功臣;另外一个,新月娥。新月娥刚拎出来,结果就被血手飞钹盖世雄给救走了。那没办法,追不上了;第三个拎出来的就是王仁则。
对王仁则怎么办?秦琼、程咬金、徐懋功等人这么一商议,决定释放王仁则。怎么呢?王仁则那是王世充的亲侄子,来到红泥关是应新月娥之邀,人家王世充也想得红泥关,这跟瓦岗的心思是一样的。那么,红泥关既然原来不是瓦岗的,谁想得都没有毛病,这叫公平竞争。人家没竞争过咱们,这关被咱们夺了,是咱们的幸事。那对人家来说,人家没有完成任务,是人家的不幸。但是,跟咱们没仇。如果说咱们现在要把这个王仁则治罪,就等于现在跟王世充撕破脸了。王世充占据洛阳这一大片地,那玩意儿,也难打着呢。咱们现在正攻打五关呢。如果这个时候跟王世充撕破脸儿,王世充跟西魏国双方打起来,对谁都没有益处。没益处的事儿,为什么要做呢?要做就做双赢的。双赢不了,咱们自己单赢。如果双方都没益处,这种傻事儿最好不做呀。所以,大家商议好了,对王仁则礼送出境!
把王仁则叫到帅厅,程咬金亲自上去给解了绑绳。“哈哈哈哈……仁则,让你受苦了。哎呀……你这小子呀,跟你商议好的,咱们共同对付新月娥,谁让你进去对付王伯当呢?结果呢,你看看,媳妇儿也没捞上,还被人家打入监牢了。这要不是我们呐,我估计你人头不保啊。看来,这酒啊,还是不能多喝啊。年轻人,以后,酒要少吃,事要多知啊。”
王仁则这个气呀,我喝酒啊?那酒谁灌的呀?那不是你灌的吗?“嗯……程咬金,你想拿本大爷如何?你要杀就开刀,吃肉你就张嘴!眨眨眼睛,我不算英雄好汉!”
“哎呀……我都把你绑绳解开了,你在这儿牛起来了!我要吃你肉,我早就把你扔到锅里煮了。给你解开绑绳,就是放你回去!”
“嗯?”王仁则一听,“什么?放我回去?”
“对呀,你跟我们是好朋友啊。咱们在太平庄上就结下深厚的友情了。我程咬金是个够朋友的人呐,我能宰你吗,能杀你吗?要想杀早杀了,为什么还把你带到帅厅上来呀?我跟我家元帅说了,我说:仁则呀,是咱们的侄子辈儿。我跟他叔王世充关系特别好。咱们不能当叔叔、当伯伯的杀掉侄子呀,啊?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所以,元帅一摆手,把你释放。不但释放,给予盘缠路费。你的兵器也找到了,还给你。你的那马放什么地方了?我不知道。反正,再赐你一匹马,回归洛阳去吧!见到你叔叔,给你叔叔带个好。就说我老程在这瓦岗等着他。多咱他有闲了、有空了,到我瓦岗西魏来做客,我做东!怎么样啊?你跟你叔叔一起来,我们一定热烈欢迎啊!我跟你叔叔现在那属于唇齿相依。哎,这词儿啊,是军师教给我的。反正瓦岗跟洛阳现在是互相不为敌。告诉你叔叔,我们是友好的,也希望你叔叔这样对待我们。我们继续经略我们荥阳之地,让你叔叔继续经略洛阳,咱们共同推翻大隋。等到大隋被推翻了,然后再商议怎么分这个天下的事情。现在还早,不要为仇作对。你明白吗?”
“呃……”王仁则一听,死中得活,自然是非常高兴啊,那现在就不能强硬着嘴了,那得说好话呀,得服软啊,好汉不吃眼前亏呀。“是是是……程将军,程叔父,您说得极是啊,我回去就这么告诉我家叔父。”
“哎,对喽!给元帅、军师道个谢,就回去吧。下面有人给你发放路费。”
“多谢大帅!多谢军师!回去之后,我一定把大帅、军师不杀之恩告诉我家叔父!”
秦琼、徐懋功冲他也拱拱手。
王仁则被人带着下去,领路费领马匹,回归洛阳。
王世充一看,红泥关被西魏国给得了,嗟叹不已呀。没办法,现在这一带已经是西魏国瓦岗军的地盘了,我得锻炼我的内力呀,加紧扩张啊,充实自己的力量,以后才能跟瓦岗决一雌雄啊。现在还不是跟瓦岗撕破脸的时候,这件事就作罢了。“仁则,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去吧。”
“是,多谢叔父。”
王仁则这边的事完了。
那再说秦琼这边。还有第七件事,那就是为红泥关大帅新文礼下葬。这件事情秦琼交给手下人办理,主要听从东方玉梅她的意见,她叫怎么着,你们就怎么着,尽量满足东方玉梅的要求啊。
程咬金热心肠,主动请缨,“把这事儿交给我了!我跟玉梅我们兄妹俩的关系没得说。这事交给我,我配合玉梅去做!”
东方玉梅也非常感激程咬金。
就这么着,在秦琼的支持下,在程咬金的帮助下,给新文礼起灵发丧。就在红泥关外找了一块风水宝地,把新文礼给下葬了。下葬之后,秦叔宝、徐懋功带着满营诸将还来灵前祭奠一番。那怎么说那也是对手啊,死者不结怨吧,主要也是看在东方玉梅献关的份上。不然的话,新文礼死了,谁管他呀?大家给东方玉梅面子。
东方玉梅给大家道完谢。下完葬之后,一转身,有人过来,把东方玉梅身上的孝服帮着除下。因为东方玉梅说了:“新文礼下葬之后,我跟他的关系就到此结束了,我们俩谁也不欠谁的,这一场孽缘也就此了结呀。”
程咬金说:“对喽……离开坟地就脱孝衣,这是传统的习俗啊。快!快快,扒了扒了扒了……”
有丫鬟服侍着给东方玉梅换上平常的衣服。
“哎,接下来的项目那就是喜事儿喽!”
喜事儿?啊!那接下来就是东方玉梅跟王伯当俩人成亲的事了。这事东方玉梅、程咬金心里知道,王伯当还不知道呢。
程咬金让丫鬟们扶着东方玉梅先去房间休息。然后,他把王伯当一拽,就拽到了帅厅旁边的耳房,也就是王伯当跟新月娥结婚的那洞房,现在又恢复原状了,又成为了秦琼办公的场所了。拽到这里,程咬金让王伯当坐下。
王伯当说:“四哥,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有什么事儿吗?好事啊!你小子呀,真走桃花运呐!”
王伯当一听,把脸一沉,“四哥,你又耍笑于我。”
“哎——我耍笑你干嘛呀?我呀,给你批了批八字,今年,你命犯桃花呀!为什么那么多的小姑娘老往你身上拥啊?就是因为你今年该走这一步运。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准备给你成亲!你看怎么样啊?”
“给我成亲,给我成什么亲?”
“哎,先别着急呀。不是再让你娶新月娥,你想娶也娶不着了,人家早没影了。是让你娶你的心上人呐!”
一说这话,王伯当脸一红,“四哥,你在说什么呀?谁是我的心上人呢?”
“嘿呀!还给我装!我说老兄弟,别给我装啊,别人不知道,你四哥我知道。你四哥我一知道,满营众将全知道了,谁不知道你四哥我嘴大呢,自己管不住自己,一秃噜,都知道了。”
王伯当一听,“你在说什么呢?你知道了什么?“
“哎呀……别瞒了,你跟东方玉梅你们俩那关系——嗯?嘿!这不用我说了吧?原来你到东方寨救过人家的性命啊。后来呢,四平山,人家偷偷把你放出来。哎呀,我到四平山的时候,我说你怎么出来了呢?你还说你自己逃出来的,别不害臊了!闹了半天,是被人家给放出来的。没人家东方玉梅,有你今天吗?你也喜欢人家,人家也喜欢你。干脆!我老程从中作媒给你们拉个红线儿,让你们俩配成鸳鸯、成就夫妻,这多好啊!”
“我……”王伯当一听脸通红啊,“四哥,这事您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四哥我是谁呀?天下能有瞒得住我的事儿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就你那点小事啊,瞒不住!现在我没告诉你吗?不但你四哥知道了,满营众将都知道了,都盼着喝你的喜酒呢!王伯当啊,你知道人家东方玉梅为什么会献这红泥关呢?百分之八十是因为人家看上你了,想跟你成就夫妻,于是找到我,谈条件。人家说了,只要你们俩成婚,人家就献出红泥关。我一听,好事啊,当即拍板儿!为什么回来我见大帅、军师把你留在红泥关内呀?其实过来就是问大帅、军师此事呢。大帅、军师一听,也非常高兴啊,说了,这不算临阵招妻,没有罪过,反倒有功!这不是吗?现在新文礼也已经埋到地下了,东方玉梅孝袍也脱了!脱了孝袍穿新衣。我们准备明天就给你们俩举办结婚典礼。这不是好事儿吗?所以,我这才来通知你,赶紧做准备。新郎服已经找裁缝在做了。这一次时间充足,明天一定漂漂亮亮地让你们俩成亲!伯当啊,明天,我可得多喝几杯喜酒啊,我是媒人呐!哈哈哈哈……”
“别说了!”
“哎呀!干嘛呢?”
程咬金一看王伯当啊,当时这脸有点发紫,眉毛立起来了。程咬金背着手,“呀呀呀呀……这一会儿又成变色龙了。你怎么回事儿啊,一惊一乍的?”
说:“王伯当心里头乐意不?”也乐意!那能不乐意吗?第一次见到东方玉梅,王伯当就喜欢上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不成亲呢?其实,心中一直有东方玉梅呀。那么说让他娶东方玉梅,能不乐意吗?但是王伯当,我们说了,这个人自尊心太盛,脸皮儿太薄。自己心里乐意,那也不能让别人给自己撮合。让别人这么一鼓捣啊,自己老觉得像一个傀儡似的,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作为男子汉大丈夫,这一点,王伯当绝对受不了。
王伯当看着程咬金,“四哥呀,这件事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琢磨的?”
“在红泥关就开始琢磨了呀。”
“你怎么能琢磨这事呢?!”
“嘶,我怎么不能琢磨呀,这不是你逼的吗?新月娥把你拉入洞房,你当时跟我说:子时之前,如果我想出辙来把你救出来,还则罢了;子时之前,如果我想不出辙来,你就要跟新月娥大打动手。你这要一大打动手,焉有你我的命在呀?你我死了算小事,这红泥关也夺不下来呀,那得有多少将士为之牺牲啊?所以,我着急呀。我本打算把那王仁则给鼓捣过来,让王仁则进去之后,跟你联手杀掉新月娥。可是你这小子也没个眼力劲儿,我给你使眼色,你也不搭理我呀。结果,王仁则反倒被新月娥给拿了,这下怎么办呢,啊?马上到子时了。难道说,我眼瞅着你在里头跟那新月娥动起手来吗?另外,你四哥答应你的,我也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你四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呀?所以,我还得想辙呀。
“于是,我想来想去、想去想来,我就想起东方玉梅了。你们俩这事儿,实不相瞒,我刚才说是我算出来的,那是骗你的,是西魏王告诉我的,李密告诉我的!李密那是你的最好的哥们儿。他告诉我、央告我,说这一次到红泥关,务必要成就你们俩的美满婚姻。也可以说这是圣旨!难道说,你想违抗吗?
“所以,见到东方玉梅,我就说了:‘赶紧救出你的相好的吧。不然的话,王伯当的童子身那就失了!’哎呦!东方玉梅一听,她能不着急、能不吃醋吗?一看东方玉梅吃醋了。我当然说了,我说:‘你救出王伯当啊,我想主意让你们俩成亲。’东方玉梅当时就说:‘只要让我们俩成亲,我宁愿献出红泥关!’一拍即合呀!这才把你救出来呀。
“东方玉梅当着你的面跟我约三事,最后一件事是让我给她指条明路,对不对?指什么明路?其实就指这说的。为什么让我先回来见大帅、军师呀?也是征求大帅、军师的意见呢。”
“大帅、军师同意了?”
“不错,同意了!不信呢,你问他俩。”
程咬金一说,有二人由打门外就迈步进来了。“伯当啊,这件事情你别怨你四哥,我们俩是完全同意。”
王伯当抬头一看,秦琼、徐懋功,听墙根儿的进来了。
一见这两位,那王伯当说话的口气就跟只有程咬金说话不一样呢。王伯当敢于跟程咬金那拍桌子瞪眼,但是在秦琼、徐懋功面前他不敢,尤其在秦琼面前呢。“\"二哥,三哥,这事你们俩知道了?”
“知道了,我们俩同意了,这也是我们能够接手红泥关的一个条件。另外呢——”徐懋功说了:“伯当,你也别不乐意,你多大年岁了?已然快四十了。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到四十岁了,你还不成亲,你想干嘛呀,啊?我们作为你的哥哥的,我们能不操心吗?你没有父母了,长兄为父啊,哥哥就得给你做主。这件事情你乐意也得乐意,不乐意也得乐意。这是圣旨,也是军令!”
“我……我……”
程咬金用手一捅王伯当腰眼,“这就得了,别装了,装一会儿就得了,这心里头啊,不知怎么高兴呢。难道说你真地看不上人家东方玉梅?说实在话!说心里话!”
“我,这……这这……这跟看上、看不上不一样,这是时机不对呀……”
“怎么时机不对呀?”
“她丈夫尸骨未寒,刚刚下葬,这好说不好听啊。”
“哎——”秦琼说:“我们都是打仗的军人,军人哪还忌讳这个呀?再说了,东方玉梅是个苦命的姑娘啊,这一点,你比谁都知道啊——在新文礼那里受尽了折磨,对新文礼一点感情都没有啊。能够给他下葬,证明东方玉梅心地良善呐。下葬之后,人家跟这八马将军新文礼的关系就一刀两断了,人家就开始重新走上自己的新生活了。人家都不留恋,你为何留恋呢?”
“这不是——我觉得一个妇道人家……”
“妇道人家怎么了?妇道人家就得跟着守一辈子呀?伯当啊,你说你的脑袋怎么那么迂腐呢,啊?老百姓都有句话,叫‘首婚从父母,再婚由自己。’东方玉梅与新文礼的结合那是因为东方玉梅要救他的父亲,要救整座东方寨的老百姓,才牺牲自己,甘愿自投罗网,人家是个苦姑娘啊!人家对于你也有救命之恩呐!四平山一战,要不是人家,你能活到今天吗?你就算报恩,也应该答应啊。何况你心中还有人家呢,对不对呀?伯当啊,依二哥看,这桩婚事美满天成,过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儿了。关起门没外人,就咱们哥四个,我说你两句:伯当啊,你呀,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呀!面子能值几个钱呢,啊?自己终身大事才是最重要的!你怕别人说闲话呀?就堵上耳朵,别听!这一点呐,你要多跟你四哥学习学习……”
王伯当一听,嘟囔一句:“二哥耶,您也跟我四哥学习学习吧,您那脸比我还薄呢……”
“我这……我现在说你呢!”
程咬金乐了,“行了行行了……伯当啊,你对玉梅姑娘没有什么成见吧?”
“这……这这个没有。”
“喜欢不喜欢?”
“我……这……我……”
“不喜欢?!”
“呃……这……没有不喜欢……”
“那就喜欢呗!那还腻腻歪歪、别别扭扭干嘛呀,啊?行了!二哥,三哥,婚姻大事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去操持去!伯当啊,你就踏踏实实地做你的新郎官吧!”
二哥秦琼、三哥徐懋功在这里又做王伯当的工作。
总之,费了好半天的劲,总算让这王伯当半推半就、扭扭捏捏,最后把头一点,“但凭哥哥吩咐。”
“哎!这就对了!”
大家一看,这桩婚事成了。立刻吩咐:明日午时举办婚礼!
简短截说,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晨起来,吹吹打打,红泥关鸣锣放炮、张灯结彩呀,大帅厅喜气洋洋。王伯当、东方玉梅拜了天地。
盛大的喜宴这么一开喝,乐极生悲,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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