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说易忠海和傻柱都被公安局的人抓去了？”
聋老太太呆坐在了椅子上。
易大妈哭着，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跟聋老太太讲了一遍。
聋老太太一听就明白了，易忠海这回是遇到硬茬了。
他被抓了不要紧，可是自己养老还指望着易忠海呢！
哦，还有傻柱。
也说不清这一局，傻柱和易忠海是谁连累了谁，反正现在情况是很不妙了。
易大妈还在一边抽抽搭搭的哭着说道：
“老太太，您看现在该怎么办啊？”
“您人面广，上次柱子出事，就是您老人家出面才把人给捞了出来。”
“这回您可不能不管他们啊！”
聋老太太无奈的冷哼了一声。
她倒是想管，但是她管得了吗！
杨厂长已经是她能接触到的最高的人脉了，上次为了救傻柱，也把人情给用光了。
可是现在，傻柱和易忠海进的可是公安局，那不是轧钢厂！
想在公安局里捞人，易大妈也是太看得起聋老太太了。
“小易媳妇，他们俩出事我也着急。”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公安局里我可没什么人脉。”
“你先回去吧，说不定调查清楚了就把他们放回来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聋老太太很清楚，这回进去了，恐怕再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易大妈一听，最后的念想也断了，忍不住又痛哭了起来。
聋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
“小易媳妇，要哭你回去哭去。”
“我岁数大了，你这嚎得我心烦意乱的。”
易大妈抹了抹眼泪。
长期以来在易忠海的洗脑之下，易大妈对聋老太太比儿媳妇对婆婆还要恭敬。
她恭顺惯了，所以听了聋老太太的话，擦了擦眼泪就要回去。
走了两步，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聋老太太说道：
“那，老太太，您能借我点钱吗？”
聋老太太立马警觉的看着她：
“借钱？你借钱干嘛用？”
聋老太太第一反应，是易大妈想要借钱给易忠海疏通关系。
那可不行！
现在易忠海和傻柱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形呢。
要疏通关系，没个几百块钱，那根本就是白搭。
你想往外送，都没人肯收。
聋老太太有钱，要是傻柱和易忠海没出事，她倒是可以考虑把钱拿出来。
反正他们都能挣，也不愁这钱回不来。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易忠海和傻柱未必顶用了，这养老钱她可必须得牢牢的攥在手里。
聋老太太斜睨了易大妈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要干嘛？我可没钱！”
“你别把歪主意打到我孤老婆子身上来。”
易大妈说道：
“不是。我不多借，就借十块钱。”
她低下头，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最近身上有点不太舒服，想去医院看看。”
“钱都在老易身上呢……”
“不过老太太你放心，我在街道接了糊纸盒的活计，过不了几天街道就给我结钱了，我指定能还您。”
聋老太太撇了撇嘴。
原来是这样。
“我手里也不宽绰。十块我没有，给你五块钱吧。”
毕竟，她现在生活起居还要靠易大妈照顾。
易大妈为人实诚，把老太太伺候得很舒服。聋老太太现在还不想跟易大妈闹得太僵。
“成，五块就五块。”
易大妈在心里默默算着，五块，再加上她自己手里攒的十几块钱，应该够了吧？
她几乎没有去过医院，有些头疼脑热小感冒什么的，也就是熬点姜水慢慢扛过去了，所以对去医院检查，到底要花费多少，也不是很有概念。
总之多准备一些，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聋老太太递给易大妈五块钱，易大妈刚要接过来，就听到聋老太太说道：
“小易媳妇，你得给我写个欠条。”
易大妈脸色不太好看。
“老太太，您还信不过我啊。”
聋老太太干笑着说道：
“小易媳妇，我不是对你，我这儿就这规矩。对谁都一样。”
易大妈撇了撇嘴，心里不大痛快。
上次傻柱找聋老太太也借过钱，好像还有一两百呢吧，聋老太太也让他写欠条了？
肯定没有。
要是真写了，就傻柱这脾气，早就跟易忠海念叨了。
易大妈心里有点委屈，自己鞍前马后的服侍聋老太太这么多年，这是头一回张嘴跟老太太求助，结果就这待遇，易大妈心里不是滋味。
“行，我给您打欠条。”
易大妈说完，突然想到个事：
“可是我也不识字啊。”
“这样，你去叫闫埠贵过来一趟。”
易大妈气结。
真让闫埠贵知道了，聋老太太不嫌丢人，她还觉得臊得慌呢。
她像儿媳妇一样的伺候着老太太，结果跟她借钱还要写欠条，明摆着是不信她，防着她。
“算了，别麻烦了，我再想想办法吧。”
易大妈摆了摆手。
聋老太太见状，赶紧把五块钱收了起来。
不借了？
那更好。
省的麻烦了。
她也不管易大妈是不是有些寒心了。
反正，在她的眼里，只要把握住了易忠海，就相当于把握住了易大妈。
这么多年，聋老太太也是把易大妈看透了，甭管自己怎么对她，反正易忠海让她往东，她也不会往西。
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易大妈有些茫然。
“算了，先拿着现有的钱去吧。”
“能看就看，不能看就算了。”
现在易忠海出了这样的事，易大妈也不是特别有心思研究这个事了，就是想着左右无事，万一检查结果出来能治，等易忠海回来了，也能给他个惊喜。
易大妈转身往家里走，在路上遇见一个人。
抬头一看，竟然是白薇。
两个人见面，都有些尴尬。
面对面站了一会儿，还是易大妈先打破了沉默。
“妹子，今天这事，我替我们家老易跟你道个歉吧。”
“说起来，这事是柱子和老易办的不对。”
在易大妈的认知里，今天这件事完全不符合易忠海平时的作风。
傻柱也就罢了，一向莽撞，但易忠海一向是把院子里的集体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
按照他惯常的做法，就算真的发现江波有作风问题，也会尽力压下来，不能让这事出了95号院。
易大妈完全不明白易忠海今天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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