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何止是吴文哲，陈凡自己也是相当懵逼。
千万别拿村长不当干部。
看到吴源子现身，陈凡当场就一个念头，今天看来没戏了，赶快麻溜走人吧。
是的。
面对一位大宗师，陈凡甚至不敢撂下太嚣张的狠话。
宗师如龙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这句话特指大宗师，和小宗师完全无缘。
人家吴源子要愿意卖周召光一个薄面，一声不吭，陈凡也得识趣自行滚蛋。
但考虑到周召光之前在网络上怒喷吴源子。
人家要是不卖周召光面子，当面啐陈凡一口滚，陈凡也只能咬牙攥拳受着。
真惹怒了吴源子。
人家是真敢，也真能当场杀了他。
国家治安总署署长当场见了，也得扭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默默识趣走开。
这就是大宗师的霸道。
绝对的实力，碾压一切的蛮横。
可是……
“我看看！”
刚才还杀意凛冽的陈凡，立刻显得有些贼眉鼠眼的猥琐。
小心翼翼看了着吴源子，确认不是在戏弄自己后，陈凡急忙抓起文件，翻看了起来。
人和人，尊重是相互的。
陈凡这略显滑稽的猥琐姿态，一半是真怕吴源子，另一半，则是对吴源子释放出的友善表示回敬。
这就好比，街上有钱有势的人多了，但路人看到他们，会卑躬屈膝的谄媚堆笑吗？
不会。
可当这些有钱有势的人释放出友善姿态时，相应的，路人也会积极回以更大尊敬。
就像此时。
陈凡内心默默划掉了‘吴源子’三个字，日后但凡出口，那一定是敬畏有加的‘吴道长’。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际交往的关系并不复杂。
“吴道长，那……我就不客气了？”
草草翻看了一下股权转让协议。
确认没问题后，陈凡连忙站起身来，最后谨慎的确认一遍。
吴源子轻轻点头，并说出了一番乱了陈凡心神的话。
“周召光造谣我和曹雍臣妹妹有一腿，这纯属恶意抹黑。”
陈凡神色一怔。
您老至于嘛？
大家都知道这是周召光乱喷，你怎么还特意澄清了？
如此一来，反而显得倒有些心虚刻意了。
但让陈凡万万没想到的是。
吴源子眼帘微微掀动，意味深长的盯着他道：“倒是你，小心点那曹雍臣的亲妹妹。”
“啊？！”
这一下，不仅陈凡懵圈了。
一脸焦躁愤懑的吴文哲，也不由耸动眉毛，狐疑的看了看陈凡，又不解看向老父亲。
咋回事？
“曹，曹……道长您是说那个曹东月，她是……”
好在陈凡不蠢。
很快，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精神一震，满目错愕的失声惊问道。
“什么？”
这个瓜有些太劲爆了。
吴文哲也听得一脸熊熊八卦之火。
曹东月是曹雍臣的亲妹妹？
如果此事当真，那他昨晚就险些作了大死。
隐隐间，吴文哲总算明白，父亲上午听闻他详细复述昨晚细节后，毫不迟疑，抬手就是两个大耳光子。
要是换他吴文哲的儿子干出这种事，他估计得当场抽出皮带收拾儿子。
吴源子没有再多说其他。
略微摆首。
这一次，表态很清晰。
“好，道长，回头有空我再登门拜访！”陈凡尽管一肚子疑问，但还生生忍住了。
连忙躬身，手抓价值一百多亿的股权转让协议，一路步履轻快的消失在了吴文哲父子视线中。
“爸，那可是一百多亿啊，我得赚多久？”
眼看陈凡离去。
吴文哲顾不上曹东月的八卦，急忙不甘的嚷嚷了起来。
对此，吴源子冷冷斜瞪儿子道：“知道曹家和陈凡约战九个月后，当时是谁替陈凡去谈的吗？”
“好像是周馆主……”
“还有一人，知道是谁吗？”
吴文哲眉头紧皱的摇头。
“镇天王！”
吴源子转头，目光望向陈凡离去的方向，语气幽深的抛出三个字。
什么？
顷刻间，吴文哲双眼瞪圆，满面写满了惊恐。
正所谓，不知者不畏。
越无知的人，往往越是会显得胆大包天。
可吴文哲不一样。
老父亲就是大宗师，自然而然，他也比其他人了解的更多，更深。
祝少韬、曹北桓这群顶尖小宗师们，号称大宗师之下一打三，大宗师之上一换一，吹嘘成分居多。
除了曹北桓有希望实现，其他人根本办不到。
但……
镇天王徐真乾，那是真的能做到，封王之下一打三，乃至一打四，一打五，封王之上一换一。
那绝对是堪称这个时代，最恐怖的存在之一。
“可，可，可……可我没听说过镇天王和这陈凡有什么交情啊。”良久，吴文哲恍惚失神的喃喃道。
要早知道，我哪敢去勒索陈凡啊。
“你没听说过的事多了去。”
吴源子冷哼一声。
并显露出一位质朴父亲的形象，左右环伺VIp室贵宾，并最终，恶狠狠瞪了一眼这不争气的儿子。
仿佛要不是顾及周围有人，他就要抬手爆抽这龟儿子了。
“也，也许镇天王只是顺路，只是在曹家做客，听说他和周馆主关系挺好，可能是帮周馆主撑场子。”吴文哲缩了缩脖子，小声分析道。
对此，吴源子语气漠然道：“我调查过陈凡在监狱里的经历。”
“怎么了？”吴文哲不解道。
“他，善用枪！”
吴源子淡淡抛下话，抬步悠然的犹如遛弯一样，慢慢悠悠离去。
但‘善用枪’这三个字。
犹如洪钟大吕一样，回荡在吴文哲脑海中，将他整个人都震傻了。
这特么还能有巧合？
那也太巧了。
镇天王也用枪。
“关门弟子？！”
许久，吴文哲吐出一口浊气。
终于明白，并坦然接受父亲送出的一成股份。
这市值上百多亿的股份，既不是送给陈凡，也不是送给周召光，而是送给那从始至终未曾露过脸的镇天王。
“爸，那我是不是不用去国外……”
都送出一百多亿赔礼。
镇天王也不能太斤斤计较。
于是，吴文哲心存侥幸掏出手机，给父亲打去。
吴源子言简意赅道：“半个小时内，你不上飞机，我亲自送你去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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