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恬一个激灵，只觉得那被捏碎的不仅是系统，还有她。
季晏礼欣赏够了她的表情，才扬手做了个抛的姿势，然后拍了拍手。
“没有了这个东西，你还能跑到哪去？”
“我错了！求你，王爷，您放过我，放过我！真的都是系统让我做的，它说你是乱臣贼子，会毁了大渝的江山，它让我攻略您，讨您欢心，然后说服您不要与二皇子争夺皇位，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
到了此时，蒙恬恬除了求饶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曾经她有多洋洋得意，此刻就有多后悔。
她不该来这个世界的，不该随意玩弄别人，谁当皇帝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季晏礼看她哭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也觉得无趣。
“审审，看还有什么没说的。”
他随手把鞭子交给王府的下人，不再理睬蒙恬恬，走了出去。
听着鞭子的破空声，和女子凄厉的哭声，季晏礼停都没停一下。
回了主院，桑宁眨着眼睛，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整个人憋成了扭曲的韭菜，看的季晏礼皱眉。
“王爷，您之前说清宁公主有古怪，原来指的是这个……她，桑瑜这是，被借尸还魂了？”
“借尸还魂？被野鬼强占了身躯罢了。”
“那等清……等野鬼驱逐出去，桑瑜还能变得正常起来吗？”
这个，“恐怕不能。”
季晏礼已经查探了，那具身体里现在只有一个灵魂，桑瑜的灵魂早就不知所踪。
就跟当初真正的清宁公主的魂魄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一样。
“哦。”
桑宁也没觉得难过，她与桑瑜的关系并不好，桑瑜的姨娘受宠的那几年，没少给她娘气受，桑瑜也是个爱哭鬼，总是哭唧唧地挑拨离间，让父亲罚她。
不见就不见了，桑宁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季晏礼回了自己休息的屋子，他睡得很早，第二天天不亮就被人叫起来。
他穿好衣服往外走，桑宁睡的轻，听到外面的动静起身。
“王爷，怎么起来了？”
“宫里出事了，我进宫一趟，你睡吧。”
桑宁闻言有些担心，季晏礼宽慰她一句:“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担心。”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小皇帝被几个宫女玩废了而已。
这段日子的胡闹，宫女太监的奉承，让小皇帝总算找到些当皇帝的威风的感觉，又被宫女诱哄着尝了禁果，身边没有人劝诫，他的行事就越发没有收敛起来。
昨晚竟然直接带着六个宫女一起胡来，半夜，人就不对了。
季晏礼到了宫里的时候，殿外的宫人跪了一地，前面的地上还放着上刑的凳子，有个宫女满身是血躺在上面，不知死活，底下也滚着几个宫女，无一例外，都是满身的血迹。
“摄政王。”
“摄政王，您快去看看，皇上……哎，胡闹，真是胡闹啊！”
等在外面的大臣满脸愁容，看到季晏礼来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季晏礼没有多说，快步进了殿内。
小皇帝已经醒了，他显然也知道了自己如今的情况，整个人阴郁到了极致，看到季晏礼进来，甚至都忘了伪装，只阴沉地看着他。
“看到朕这样，摄政王可开心了？”
季晏礼皱眉，“皇上变成这样，谁会觉得开心？皇帝也太胡闹了一些。”
太医在一旁，见季晏礼投来询问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小皇帝是彻底废了，没有好起来的可能。
季晏礼转身准备出去跟大臣商议，被小皇帝叫住。
“老师。”
他脸色还是黑的，但眼里含了两泡泪，示弱道:“老师，我好害怕，老师会帮我的，对吗？”
就跟当初一力扶他登位一样，站在他的身后。
季晏礼却没回答他，很快走了出去。
原剧情里，小皇帝也胡来过这么一遭，不过被原身及时发现，当着其他宫人的面，处死了带头的几个奴才，又狠狠罚了小皇帝近身伺候的人，这才制止住了这股子歪风。
因为这个小皇帝对原身的恨又多了一层，觉得原身在宫人面前没有给他面子，处起的那几个奴才都是平日里很得他心意的，觉得这是原身在变相的朝他耍威风。
不过当时他还要仰仗原身，只能咬牙忍了下来。
季晏礼来了以后，可没多管闲事，还是那句话，尊重他人命运。
这小皇帝不是傻子，虽然年幼，但该懂的都已经懂了，却还是放任自己的欲望胡来，小时候这样，等大了，也是个要葬送江山的主儿。
小皇帝不在跟前，那些大臣也不顾及，话里话外都是他不堪为帝，如今胡来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子嗣，更是不配再当皇帝。
至于这个皇帝应该谁当……
那些大臣看了眼季晏礼，低下头，没说话。
季晏礼这次倒没有像从前那样，训斥他们，这些大臣都是他的心腹，或者说朝堂上，百分之八十都是他的心腹，没必要说一些虚假推诿的话来。
到了黄昏，小皇帝居住的寝殿就着了火。
火势太快，等扑灭时，小皇帝和贴身伺候他的宫人都成了焦尸。
处理了小皇帝的丧事，季晏礼就黄袍加身，坐到了最高的那个位置。
新帝登基和封后大典一起举行，桑宁直到大典结束，跟着季晏礼受百官跪拜时，脸上都是懵的。
隔天，季晏礼给了她一块银色面具，桑宁刚开始不懂什么意思，直到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她面前，桑宁突然福至心灵。
“……皇上？”
桑宁瞪大眼睛，因为太过激动，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可以……
“朕已经跟宋将军交代了，这次他返回北疆时，你与他一起。”
“谢皇上！皇上真是天底下最英武神俊举世无双才高八斗文武双全……”
季晏礼扶额。
桑宁终于踏上了她梦想的征途。
而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被关在牢狱里把自己幼儿园在哪上都交代的清清楚楚的蒙恬恬，也被放了出来。
再看到外面的天空，蒙恬恬恍如隔世。
她身上带着审问时落下的伤痕，站在街上，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将军府早已对外放出消息，府里的五小姐得了重病离世，蒙恬恬再也回不去了，至于她以后去哪里怎么生活，谁也不会管。
除此之外，城郊的破庙里，多了个小乞丐。
小乞丐的脸被烧伤，形容可怖，刚开始其他乞丐都欺负他，在听到他自称皇帝，骂他们大胆后，倒没有人往他跟前凑了。
这人胆大包天，他们可得离远点，省的招祸连累了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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