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坐在她那间不大的工作室里，手里捏着一支铅笔，眉头紧锁。
桌上摊开的白纸上，画满了各种草图和涂鸦，但没一个让她满意。
她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晚上十点了。
工作室里只有她一个人，灯光昏黄，映得她的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
“不行，还是不行。”她自言自语道，随手把铅笔扔在桌上，身子往后一靠，椅子发出“吱呀”一声。
她最近接了个活儿，给一家新开的咖啡馆设计一批水桶。
老板要求水桶必须是白色的，上面得画些有创意的图案，吸引顾客。
李嫣然一开始觉得这活儿挺简单，可真正动手时才发现，白色水桶就像一张白纸，太干净了，反而让人无从下手。
“要不……找蔡霜霜聊聊？”她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蔡霜霜是她的老朋友，也是个设计师，不过她主要做服装设计，风格大胆前卫，和李嫣然的细腻画风完全不同。
李嫣然一直觉得蔡霜霜脑子里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点子，说不定能给她些灵感。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蔡霜霜的号码。
“喂，霜霜，是我，嫣然。”电话那头传来蔡霜霜慵懒的声音，背景里还有音乐声，像是在某个酒吧。
“哟，嫣然，这么晚了，有事？”蔡霜霜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
“我最近接了个活儿，给白色水桶设计图案，可我怎么画都不满意，
想找你聊聊，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李嫣然直截了当地说。
蔡霜霜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白色水桶？有意思。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蔡霜霜推开了李嫣然工作室的门。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皮夹克，头发随意地扎了个马尾，手里还拎着一瓶红酒。
“来，先喝一杯，放松一下。”蔡霜霜把红酒放在桌上，顺手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玻璃杯。
李嫣然无奈地笑了笑：“你倒是潇洒，我这都快愁死了。”
“愁什么？不就是个水桶嘛。”蔡霜霜倒了杯酒，递给李嫣然，“你先说说，老板有什么具体要求？”
“老板说水桶必须是白色的，图案要有创意，能吸引顾客，但具体什么风格，他没说。”李嫣然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蔡霜霜挑了挑眉：“白色水桶……嗯，白色其实挺难搞的，太干净了，反而容易显得单调。”
“是啊，我就是卡在这儿了。”李嫣然叹了口气。
蔡霜霜放下酒杯，走到桌前，随手翻了翻李嫣然的草图：
“你这些画……太规矩了。白色水桶就像一张白纸，你得打破常规，别老想着画什么花啊草啊的。”
“那画什么？”李嫣然问。
蔡霜霜想了想，突然笑了：“要不……画点抽象的？或者干脆画些乱七八糟的线条，让人看不懂的那种。”
李嫣然皱了皱眉：“这……能行吗？老板能接受吗？”
“管他呢，你先试试呗。”蔡霜霜耸了耸肩，“反正你现在也没别的办法。”
李嫣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试试。”
她拿起铅笔，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蔡霜霜站在她身后，时不时指点几句：
“这儿再加点曲线，对，别太直了……那边可以加 块，别全用黑色。”
画了一会儿，李嫣然停下笔，看着纸上的图案，皱了皱眉：“这……看起来有点乱啊。”
“乱就对了。”蔡霜霜笑着说，“艺术嘛，就是要让人看不懂才有意思。”
李嫣然无奈地笑了笑：“你这话说得……我可没你这么大胆。”
“你呀，就是太拘谨了。”蔡霜霜拍了拍她的肩膀，“艺术这东西，有时候就得放开手脚，别老想着别人怎么看。”
李嫣然没说话，低头看着纸上的图案，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她知道蔡霜霜说得有道理，可她还是不敢完全放开。
“要不……你再试试别的风格？”蔡霜霜提议道。
李嫣然点了点头，重新拿起铅笔，开始画另一种风格的图案。
这次她画得更加随意，线条也更加自由。画完后，她看了看，觉得比之前的好多了。
李嫣然刚放下笔，工作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她抬头一看，苏航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红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苏先生？”李嫣然有些意外，站起身来，“您怎么来了？”
苏航走进来，将红酒放在桌上，目光扫过桌上的草图，微微一笑：
“听说你最近在设计水桶的图案，我正好路过，顺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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