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们更是凑在一起对着洛英指指点点，连遮掩都没有。
杨九斤从老婆子那听了一嘴，怕再等下去又要出事。
赶紧喊“来了就赶紧干活。”
人群轰散，洛英就算察觉到异常，也没时间去弄清楚。
不出意外，卫宣的搭档还是杨临安。
最重要的是，他们干活的地点，就在牛棚里住的那些人的不远处。
卫宣都能看到，小侄子抱着一块石头走得跌跌撞撞，被脚底下小石子绊一下，手里的石头没抱住，砸在了小脚上。
他抱着小脚蹦蹦跶跶，小脸疼的扭曲，眼底噙满泪水，却咬牙没哭出声。
卫宣冷漠的转身，仿佛一切和她无关一样。
她问杨临安“你故意选的地方？”
杨临安发现，他竟然看不透这小丫头，她之前的表现，毫无破绽。
就连呼吸也没有任何变化。
他在牛棚外碰到卫宣后，就让人去查她的资料。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能拿到了。
他怀疑，卫宣和牛棚里的卫家人有关系。
可他竟然试探不出来。
看来只能等资料送来后再说。
卫宣的身份，决定着他和她的合作深度。
一直到中午，卫宣都没表现出任何不对，她只埋头拉车，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牛棚里的人。
午休时间一到，她扔下车就直奔王婶她们去了。
那样子，欢快的不行。
杨临安心底嘀咕，难道他怀疑错了？
卫宣刚坐下，王玉霞就和她分享早上听到的八卦“你知道吗？和洛知青晚上出去的男人竟然是李大壮。”
“啊？”卫宣懵圈，这又是什么发展？难道文倩倩又自由发挥了？
她的反应，取悦了王玉霞，想八卦的心更重了“你还不知道？我给你说，这事都传遍了。”
“怎么说？”卫宣也来了兴趣，真是意想不到的走向啊。
王玉霞拉着卫宣坐远了一些，她怕她妈听见后打她。
“我偷听我妈和婶子们说的，他们说李大壮好色，总是半夜去别人家听墙角。”
“能那个时候出门的，肯定是他，而且他也一直穿布鞋，都对的上。”
卫宣：这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要不是她是主角之一，她都快要相信了。
真的，有理有据。
她装作惊讶“真的呀？”随后又露出迷茫之色“可是，那几天洛知青都没出门啊。”
王玉霞看她“真的？没骗人？”
卫宣点头“真的真的，我们都看着呢。”
王玉霞不信“万一是你们睡着后她又出去了呢？”
卫宣闭嘴，这话她没法反驳，毕竟她也没看到不是？
垂头安静吃午饭，还把自己凉拌的野菜推过去让王玉霞跟着一起吃。
王玉霞惊喜，一边吃一边听婶子们八卦，自己还时不时和卫宣说上几句。
午饭结束，洛英的流言传遍了各个角落，只有知青点的几人还被蒙在鼓里。
洛英总觉得有些奇怪和不自在，怎么感觉大家的目光一直在看她？
刚开始，她以为是错觉，可中午过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再也不能当成错觉。
可当她看过去时，别人就会移开目光，不和她对视。
再加上杨九斤催得紧，她也没顾上问。
卫宣却吃了个整瓜，下午干活的时候还在想，这是不是文倩倩干的？
在她把车拉偏三次后，杨临安拽住她“你想什么呢？拉偏三次了？”
卫宣眼底迷茫“怎么了？”
“你自己看。”
低头，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妈呀，拉过了，要不是她被叫住了，肯定还在走。
杨临安也调侃她“你这是打算走到天荒地老去？”
卫宣不敢再出神，专心干活。
就是有些郁闷，杨临安一直在这儿，她找不到机会把药剂给出去。
实在不行，只能晚上跑一趟牛棚。
又是天擦黑下工，交工具时耽搁一会儿，再出来天已经全黑了。
黑灯瞎火的，要不是一起走的人多，胆小点儿的女孩子都不敢走。
在乡下，天黑后那是一点星火都看不到，黑漆漆的一片，挺吓人的。
要不是卫宣胆儿大，不怕黑暗，都不敢一个人出门，更不要说去牛棚了。
她走得磕磕绊绊，总是会踢到路上的石头。
这不，又差点摔倒，不止脚尖疼，就连头也疼了。
她记得从京市带来的行李里有手电筒，明天一定要记得拿上。
正这么想着，发现有光亮出现，原来是文倩倩打开了手电筒。
也对，她更熟悉情况，有所准备并不奇怪。
有了照明，卫宣走稳当了。
没走两步，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牛棚的人追上来了。
他们也不上前，不远不近的跟着，应该是想蹭手电筒的光。
卫宣和杨临安自然是乐见其成，文倩倩知道未来趋势，更不会在这时候给他们为难。
只有朱继军，纯粹是因为善良。
文倩倩刻意减慢速度，几人心知肚明却没人说透。
哒哒哒，卫成然小朋友跑的太投入，没发现前面减速了，一头撞在朱继军的腿上，还把自己给撞倒了。
吓得朱继军赶紧转身去扶，这么小的孩子，可别撞坏了。
在他旁边的卫宣也跟着蹲下，快速从仓库取出两支药剂，借着拍土的动作塞进小侄子的衣兜。
又拍了拍，等小侄子注意到了，就站起来远离。
朱继军还在问“没事吧？摔疼没有？”
卫成然小朋友摇头却没说话。
杨临安和文倩倩在一旁看着，都没上前凑热闹。
文倩倩把手电筒的光稍微挪了一下，没照在三人身上。
杨临安皱眉，心里疑惑丛生。
后面跟着的卫振林两口子赶紧跑上来，把小重孙拉过去。
朱继军还在道歉“对不起，我撞到他了。”
其实，并不是他的错。
卫振林摇头“是孩子没看到撞到你了，是我们的错，小然，道歉。”
卫成然小朋友乖乖道歉“对不起。”
“没……没关系。”
事情了结，两伙人重新分开，还是一前一后走着。
分开前，卫宣在路过卫振林旁边时小声说了四个字“小然减半。”
到丁字路口要分开时，卫宣注意到，杨临安在放慢脚步。
她下意识上前和朱继军并肩，走在文倩倩身后，挡住她可能会看过去的目光。
这让杨临安眼底都有了笑意，小丫头，都学会打掩护了。
她是不是忘记，他家和牛棚离得不远了？
看她没反应过来，只好开口“我们就在这里分开，你们路上注意点。”
卫宣顿住，地缝呢？在哪里？快出来。
文倩倩把手电筒递给杨临安“我们快到了，这个你拿着，明天记得再带上。”
杨临安接了，他身后还有几个人呢，他不需要，可他们需要啊。
一路到四大队，再到分开，两伙人都没说过话。
郑之林在杨临安家等他“卫宣的资料我给你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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