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嫌疑人被陆续带至命案现场。
近藤秀峰掀开隔间的帘子,探头往楼下扫了眼,声音瞬间发紧:“喂喂喂!媒体都在楼下聚集了,肯定是闻着案子味儿来的!我可不想跟杀人案扯上边,先走一步了!”
堂本强介和野村理那立刻附和,语气里藏着明显的慌乱:
“那我也……先回去了。”
“我也不等了。”
工藤雪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熟悉得刺眼——若是高木警官在,此刻怕是已经温声劝着留人了。
她攥紧袖口,眉头微蹙:“三位还是先打消溜走的念头吧。配合警方调查期间,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这是规定。”
她抬眼扫过三人瞬间僵硬的神色,又往前半步:“这么着急走,是想给真凶通风报信,还是怕多待一秒就藏不住什么?我倒是好奇,怎么每次案子快有眉目时,总有嫌疑人想着‘先溜为敬’——真觉得能凭着这点侥幸,蒙混过关吗?”
近藤秀峰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我要是被媒体拍到和命案现场沾边,选民会怎么看?耽误下周的选区调研,你负得起责吗?”
野村理那曾是凭热辣身材出圈的性感女偶像,如今久未在电视上露面,脸上的浓妆遮不住眼底的慌促,指尖无意识绞着裙摆:“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下个综艺的名额,要是这会儿跟命案扯上关系……”
堂本强介则拧着眉,刻意维持着镇定,却还是在工藤雪的目光里漏了怯:“我们又不是凶手,留在这也帮不上忙,何必浪费时间?”
工藤雪看着三人截然不同的反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语气也软了几分。她先转向野村理那,递过一张纸巾:“野村小姐,媒体现在只知道有命案,并不知道嫌疑人身份,警方会负责守住消息,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接着又看向堂本强介,眼神坦诚:“堂本先生应该清楚现场的每一句证词,哪怕是看似无关的细节,都可能帮警方找到真凶,这比您急着离开更有意义。”
最后,她目光落在近藤秀峰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近藤议员,您常说‘对选民负责’,现在配合警方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不正是对公众最基本的负责吗?警方不会耽误您太久,调查结束后,也会帮您协调媒体沟通,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她的话像温水,慢慢浇灭三人的焦躁。
野村理那接过纸巾,小声道:“谢谢。”
堂本强介的眉头渐渐舒展,不再提离开的事。
近藤秀峰张往后退半步,算是默认留下。
工藤雪见状,朝身后的荻野彩实递了个眼色,轻声道:“不会耽误三位太久时间。”
荻野彩实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却带着审视:“发现小笠原先生尸体时,现场共有三人——同住在该房间的野村理那小姐、被他用照片敲诈,受邀前来的近藤秀峰先生、以及同样因照片被敲诈的堂本强介先生。我还有几个问题需要向各位核实。”
目暮警官缓缓开口:“若这是谋杀案,你们三人都将是嫌疑人。”
三人瞬间露出震惊神色,异口同声地反问:“谋杀?!”
“麻烦各位回忆一下,从案发时间到现在的所有细节,共同协助调查,才能更快推进破案。”工藤雪适时补充。
近藤秀峰回忆起之前的片段:“小笠原记者是说要回房拿忘带的手机,用房卡开门进来的,对吗?”
堂本强介却突然将话题引向野村理那,语气带着刻意:“他进去后一直没出来,是野村小姐拿备用门卡开门查看,才发现他头破血流倒在柜子旁,身边还碎了个罐子,没错吧?”
“这难道不是意外吗?说不定是柜子震动,让罐子掉下来砸中了他的头。”野村理那直接下定论。
“可有些细节说不通。”荻野彩实指出疑点,“尸体的手紧紧攥着椅子脚的滚轮,身边还莫名放着一个计算器,还有很多没解开的谜团。”
目暮警官皱紧眉头,补充道:“更关键的是,计算器上用血写的‘o’,还有后面跟着的‘’这串数字,至今没人能弄懂是什么意思。”
“这些数字能有什么意义?”堂本强介故作疑惑地反问。
“或许只是用来分散小笠原记者注意力的东西?”近藤秀峰蹙眉猜测。
堂本强介眼前一亮,顺着这话将矛头直指野村理那:“难道是有人提前设了装置,等他弯腰捡地上的计算器时,让罐子刚好掉下来砸中他?”
“你是在说我故意安排的?”野村理那面露不悦地质问。
“不对,那串数字不是作案手法,是小笠原先生濒死时留下的死亡信息,用来指认凶手的。”世良真纯突然出声打断,“而且是留给我这个侦探的线索。”
“侦探?!”近藤秀峰和堂本强介同时愣住,显然没料到这层身份。
野村理那见自己的嫌疑被撇清,便不再辩解,安静地站在一旁。
见工藤雪没有开口的打算,世良真纯继续解释:“小笠原先生还特地留下了解读信息的提示。”
“提示?难道是……”荻野彩实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尸体上。
“是他抓着椅子脚的姿势?”目暮警官顺着她的思路猜测。
“没错,但他抓的不是椅子脚,是滚轮的轮胎。”世良真纯揭开关键,“之前他看到我摩托车的轮胎时,还提了不少意见。”
“可轮胎和计算器上的数字到底有什么关联?”目暮警官依旧困惑。
工藤雪适时点破关键:“我记得轮胎上会标注数字和编码!”
世良真纯点点头,进一步解释:“确实如此。比如我摩托车的前轮标注着‘54S’,‘54’是承重指数,代表最大承重212千克;‘S’是速度记号,意味着时速超过180公里,轮胎可能因破损引发事故。”
“如果用速度记号解读计算器上的数字,去掉开头用血写的‘o’,‘50’对应‘b’,‘5’对应‘A1’(即‘A’),‘110’对应‘K’,‘70’对应‘E’。而开头的‘o’,是速度记号里没有的字母,特意用血写出,就是为了补全信息。”
她停顿片刻,一字一句道:“连起来就是‘obake’——这在酒店用语里,指的是‘未预约却坚称已预约、强行要求入住的客人’,对吧?”
“对!”荻野彩实立刻反应过来,“之前在酒店前台,就因为这个问题发生过纠纷的,正是堂本强介先生!”
野村理那和近藤秀峰的目光瞬间齐刷刷投向堂本强介。
“喂喂,这也太牵强了!”堂本强介急忙辩解,“我是在尸体被发现后才来这个房间的,怎么可能是凶手?”
世良真纯步步紧逼:“所以你会不会是假装离开,其实一直躲在房间里?”
“假装离开?这怎么可能做到?”堂本强介仍不服气,转头看向野村理那,“你不是亲眼看到我开门走出去了吗?”
“是看到了。”野村理那点头。
堂本强介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露出狡诈的笑:“酒店房门是自动上锁的,一旦出去,根本没法偷偷溜回来!”
“用名片就可以。”柯南在他身后仰头看向荻野彩实,“荻野警官,你带名片了吗?我可以演示给大家看——只要把名片夹在门缝里,门就锁不上了。”
“带了。”荻野彩实掏出名片递过去。
柯南一手捏着名片,另一手握住门把手,指尖在门锁处轻点:“从入口这扇门离开时,把名片像这样夹进锁舌缝里再关门。”
“咔哒”一声轻响,他稍一用力推开门,抽出的名片还带着细微折痕:“看,门根本没锁上。上次间谍电影里就是这个手法,所以名片才会被挤得有点变形。”
目暮警官目光一沉,语气里添了几分试探:“这么说的话,堂本先生你身上那张名片,不也正是这样扭着的吗?”
“不、不是!”堂本猛地攥紧拳头,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下意识指向身后的野村理那,声音发紧,“就算能用这法子偷偷进门,我又能躲哪儿?”
他强装镇定地摊开手,目光扫过房间:“当时小笠原先生和这位小姐都在屋里,不管藏哪里,被发现的概率都太大了吧?”
“是香水哦。”工藤雪忽然开口,眼神落在他随身的包上,“你包里装的四五瓶香水里,应该有一瓶能派上用场,对吧?”
堂本强介的脸色瞬间白了半截:“香、香水?我只是……只是喜欢收集而已,跟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工藤雪的视线停留在那些香水上,“这里面应该有一款是类似于臭屁的味道吧?”
堂本强介的指尖骤然收紧,声音也跟着发颤:“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没做过!”
“你离开前说肚子不舒服,借了带浴室的卫生间,对吧?”世良真纯上前一步,眼神牢牢锁住他。
“你偷偷折返后,根本没躲去别的地方——就藏在浴室的浴缸里,还喷了那瓶臭味香水。只要浴室里味道够冲,就算有人想进来用,也会因为难闻而犹豫,你自然就安全了。况且这房间还有另一个洗手间,谁会特意凑去臭烘烘的浴室?”
“对啊!”野村理那反应过来,看向堂本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难怪刚才我想出门前用浴室,一靠近就觉得一股怪味,最后干脆没用,原来根本是你搞的鬼!”
世良真纯顺势还原完整的作案过程,语气不容反驳:“你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早就摸清小笠原总忘带私人手机,先用名片卡门的手法假装离开,再偷偷折回躲进浴缸。”
”本来想等他和我们去吃晚饭时,偷走存着敲诈照片的手机就跑。可你没算到,小笠原发现手机不见的速度比预想中快,刚走没多久就折返回来”
“你只能慌忙躲进浴室,可他有两个手机——只要用另一部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铃声一响,你藏在哪里都能被找到。”
被发现后,你们扭打起来,你拿柜子上的罐子砸了他的头……”世良真纯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痕迹。
“你本来想立刻逃,但刚到门口就听见我们在外面等他的对话,知道跑不掉,只能先躲在门后,想等我们被尸体吸引注意力时再溜走。偏偏这时近藤先生朝这边走来,你没办法,才临时装成‘刚到’的样子混进来。我说的这些,有哪里不对吗?”
“原来如此!”目暮警官恍然大悟,看向堂本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你急着躲去门后,才给了小笠原先生留下死亡信息的机会!”
“证据呢?你们有什么证据!”堂本强介突然拔高声音,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这些全是你的推测!没有事实能证明是我干的!”
他慌忙从口袋里摸出那瓶臭味香水,脸上挤出僵硬的讪笑:“我、我是带了这东西,但那是酒店工作人员送我的恶作剧玩具,根本没用来藏人!”
他又猛地扭头看向野村理那,语气里带着恳求:“理那小姐,你刚才有闻到浴室里有臭味吗?”
“没、没有……”野村理那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摇头。
堂本强介把香水塞回衣兜内侧,脚步往后挪了挪,摆出要走的架势:“你看!根本没人闻到臭味!我没撒谎!今天这事就是误会,我先回去了——经纪人一直在给我打电话,耽误不起。”
他把手机亮出来,屏幕上确实跳着“经纪人”的来电提示:“警官先生,能不能麻烦您跟我经纪人解释下情况?免得他担心。”
“可是,你怎么不接电话呀?”柯南突然仰起头,用小孩子特有的天真语气问道,眼睛里却藏着狡黠。
堂本强介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升起一阵危机感,强装镇定道:“我、我这不是正准备接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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