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学堂里，王小帅坐在坐在讲台的位置，问下面站着的人。
“我叫贺铁牛，家住关帝庙往南十里的会水村。”
回答的正是白天开赌局坐庄的人。
“贺铁牛？看你这样子也不像牛啊！”王小帅调侃道。
“呵呵，是是，听我爹娘说家里缺吃的，希望我长大不愁衣食，长得要像铁一样硬，像牛一样壮。只是自己依然为吃喝发愁，这不，还没长壮呢。”
贺铁牛见气氛稍显轻松，也赶紧讲起自己名字的由来。
“那些我没兴趣，我只问你，今天你开局坐庄收了多少钱？”
一听到对方提钱，贺铁牛当即明白过来，当下又紧张起来，老实说的话，自己肯定吃亏，不老实说的话，恐怕对方不会放过自己。
瞥见门口站着的两位，心想刚刚来时没跑，这会儿恐怕更加跑不掉。
王小帅见其未开口，笑道：“怎么，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贺铁牛见对方直接挑明了，脸上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咬牙说道：“多少给我留一点，今天我也是嗓子都快喊哑了！”
“我又没说全要，只是问你挣了多少，你照实说就是。”
“八百文。”
“才这么点？”
“就这么多，每人每次只抽一文，看热闹的人虽多，带钱的人少。”
“哎呀，不搞赔率，难怪你挣不到钱。”
“什么是赔率？”贺铁牛十分好奇。
“呃，没什么，你把钱全部掏出来，确定只有八百文的话，就放你走，我一文不要！”王小帅嘴上说道，实际早已 上下打量了对方，身上不太有可能藏很多钱的地方，已经信个七七八八了。
但是考虑到这种人精，万一哪里还有藏着呢。
见对方左掏右掏，浑身上下都掏完了，一把把铜钱都往课桌上丢，看样子是差不多。
“行了，你没骗我，我答应放你离开，你可以走了。”
贺铁牛听完赶紧往怀里收拢铜钱，连忙弯腰致谢，再三感谢王小帅，直到退出到学堂门口。
王小帅又飘来一句话，“现在走的话，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回到家。”
贺铁牛顿时觉得遍体生寒，几张输急眼的面孔浮现在眼前。
怎么办，怎么办，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思考再三终于下定决心，为这点钱挨揍划不来，万一对方急眼了下死手怎么办，可不敢赌啊。
“求王小哥救我！”贺铁牛赶紧走到王小帅面前说道。
“简单，今晚在王家村住一晚，顺便吃顿晚饭，明天天亮再回去。”
“谢谢！谢王小哥，你是好人！”
王小帅脸色突变，上辈子最讨厌好人卡，自己为女神掏心掏肺，换来一句你是好人；为工作尽心尽力，被人抄了创意，收到一句你是好人，不会为难我的吧？
去你的好人！
“先别急着谢，王家村可不养闲人，吃得是整个长乐最好的伙食，住的是这豪华的砖瓦大房，收你一两银子不过分吧？
这样，相识就是缘分，给你打个八折，就八百文吧。”说完 直接拿过贺铁牛 手上用破布包着的八百文铜钱，拍着对方肩膀说道：“今晚安心住这里，一会儿有人给你送餐！”
一边出门一边手上掂着这包铜钱，啊哟，不错哦，还有点压手。
“看好他，天没亮别让他乱跑。”王小帅走到门口对守着的两人说道。
天色已黑，贺铁牛坐立不安，几次想走到门口，又被堵了回来。
听着王家村食堂传来的喧哗声，大家依旧沉浸在今日 的激烈比赛中，所有话题全是今天的游泳比赛，但依然是各种放声大笑和恭喜冠军的声音。
贺铁牛听的是心烦意乱，懊悔自己看热闹就好，何必热心肠参与人家的打赌，这下好了，赢钱都还好说，输了的真在回家路上埋伏我怎么办。
哎，王小帅太黑了，吃他一顿饭要这么贵。
可是也早就听闻王家村是出了名的吃得好，连长乐地区很多小地主都自愧不如。
肚子正好不争气，咕咕叫着，白天喊得起劲，这会儿也早就饿了。
怎么还没人给我送饭啊。
贺铁牛在学堂里各种转悠，各种思来想去，坐立不安。
“饭怎么还不到啊？”贺铁牛对门口的两位问道。
“急什么，等着！”一人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俩不去吃饭？”贺铁牛又开口问道。
“哪有那么多问题！进去！”
“我是付了钱的，你们，你们。。。。。”
“你什么你，老实点！”
“哼！”贺铁牛一甩手又回到座位上。
饭菜有送来，刚好是三人份量，一模一样的，三人埋头吃饭。
贺铁牛确实也饿了，看着这平时难得吃到的荤菜，狼吞虎咽地迅速将自己那份吃完。然后摸摸肚皮，看着面前的两人慢条斯理地吃饭，似乎意犹未尽。
第二天一早。
在公鸡此起彼伏的打鸣声中，贺铁牛揉揉双眼，翻身坐了起来，打完哈欠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豪华大单间，硌的我腰背疼，被子都不给一床，真黑！”
起身走到门口，看守的两人早已不在，探头探脑地确定无人盯着他之后，大胆地走出了学堂。
看着热气腾腾的地方，传来熟悉的熬粥的香味，不禁吞了一下口水，肚子好像又空了。
正准备过去看看能否喝碗粥，又一想到已经身无分文，还是忍忍算了，他娘的这里是黑店，心里又将整个王家村骂了一边，咽了咽口水，循着来时路准备开溜。
“急啥，吃了早餐再走！”王小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脚步一顿，贺铁牛换上一副笑容，转身对王小帅说道：“哈哈，感谢昨晚的招待！身上一个铜板都没了，还是忍忍先回家再说。”
“早饭我请了，走，一起！”王小帅说完就往食堂走去。
贺铁牛听对方都这样说了，那就跟着去呗。
两碗白粥，桌上再配着一小碟酱菜，贺铁牛顾不得烫，呼哧呼哧地喝粥。
“你现在干什么营生？”王小帅问道。
“哪有什么营生，就靠一张嘴，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那给我干吧，管吃，但是能挣多少钱就看自己本事了。”
“行！”
“不怕我骗你？”王小帅见对方如此爽快，不由得问问。
“不怕。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此前也打听过了。跟你干我不亏，你说，叫我干啥？”喝完嘴里的粥，又夹起一块酱菜塞入嘴里。
“县城有个王记超市，你去铺子里卖货，我相信靠你这利索的嘴皮子，应该不难。”
“哈哈，不难不难！感谢王老板！什么时候出发？”贺铁牛是大喜过望，这有个了长期饭票，还能一展所长，当下便急切难耐。
“不忙，你今天安排家里，明天一早跟牛车去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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