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菲迅速调整了心绪，一如往常般清朗地说道：“卓豫翎哪去了？怎么才这一会儿功夫她就被挤丢了？”
“我记得豫翎之前说今天有份礼物要送给我，不会是偷偷准备礼物去了吧！”苏雨婷虽然看不见，但同样作势寻找着。
“这个小妮子，还搞起神秘来。走，咱们去看看吕少杰到底想什么呢！”
程菲菲拉起苏雨婷的手，生怕再被那些花痴的公子哥围住，特意选择从角落绕过去。
吕少杰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发现有人接近，直到程菲菲喊道：“嘿！吕少杰，想什么这样出神？不会是被哪个富家千金把魂勾去了吧！”
吕少杰这才惊醒，发现是苏雨婷和程菲菲，忙换副轻松的面孔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过来查你的岗，看你是不是偷瞄哪个狐狸精呢！”程菲菲故意逗趣说道。
苏雨婷却听着不好意思，忙拍了下程菲菲的手臂：“别胡说八道，哪来的狐狸精。”
随后她转向吕少杰：“是不是累了，商务酒会就是这样的，不厌其烦但还得应酬着。”
“嗯！我理解，只是我并不属于这里的主角，所以乐得清闲。在这边可以看看一楼大堂的情况，也好随时做出调整。”
听了吕少杰的话，程菲菲转头看向一楼。“你别说，这里还真是个好位置，都赶上VIp包房了。接下来什么节目啊？我们雨婷要能唱一首就好了。”
正说着，主持人再次走上舞台：“咱们的抽奖活动暂时告一段落，稍后还有更多的幸运送给大家。接下来是一个特别节目，由咱们安海市知名的隆发连锁超市的大小姐卓豫翎献上，让我们欢迎卓豫翎小姐。”
“豫翎要演节目？不会吧！雨婷，这就是豫翎送给你的礼物吗？”程菲菲兴奋地拉着苏雨婷说道。
“她要演什么？我还真不知道豫翎会唱歌还是跳舞。”苏雨婷也满怀着期待。
“一架钢琴被抬上舞台了，她不会是准备弹钢琴吧！”程菲菲将舞台上的情况告诉给苏雨婷。
“钢琴？她怎么从来没提起过自己会弹钢琴？”
“八成也是小时候被她妈强迫着学的，我就经历过这份苦。不过我更喜欢画画，早早就放弃了。”
“相信豫翎一定弹得很好。”苏雨婷虽然看不见，但努力将头探出去，希望可以更近一些听到钢琴的声音。
程菲菲却抱不同意见：“我看不一定，就她那短粗胖的手指，一会儿可别太丢人。”
“你就是喜欢调笑豫翎，弹琴跟身材有什么关系。”苏雨婷替卓豫翎鸣着不平。
“来了来了，豫翎上台了。”
卓豫翎换了套衣服，第一次打扮得像个公主。她款款走到舞台中央，接过主持人手中的麦克风说道：“今天是新年，我祝到场的所有人新年快乐。接下来，我要送给我最好的姐妹一份礼物。雨婷，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听到。从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认定，你是落入这世间最美的天使。”
卓豫翎微微转头看向二楼，刚好这个时候苏雨婷也正在朝向她。虽然不能四目相对，但卓豫翎可以感受到来自苏雨婷心中的火热情感。
来到钢琴边，轻撩裙摆坐下，双手附上琴键，默默一番祈祷，十指微曲，舞动、跳跃。
委婉的钢琴声响彻商场大堂，随风而上，传入苏雨婷的耳中。如流水、似行云，偶尔攀越山巅、又入幽幽深谷。这是听觉上的一场盛宴，同时也是精彩的指尖上舞蹈，听醉了有心人，拨动了痴情弦。
不知是谁流下了第一滴泪，又不知是谁最先展开幸福的笑颜。然后她拉住了她的手，轻声对她说：“有你真好，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姐妹。”
而另一个他也将她拥入臂弯：“亲爱的，谢谢你这一年都陪伴着我，我们结婚吧！”
一曲终了，现场静谧如深海，随后掌声如潮，欢声似涛。
“真没想到，豫翎弹得这么好。”不知从何时起，程菲菲紧紧拉着苏雨婷的手，激动得湿了眼眶。
“真好听的曲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苏雨婷还沉浸在刚刚动听的琴声中。
从琴声响起，吕少杰的目光便始终没有离开过苏雨婷。此时楼下的欢呼将他吵醒，这才默默将视线移开。有那么一刻，他几乎推翻心中所有的质疑，差点忍不住大声对所有人说，苏雨婷，我喜欢你。
可是他错过了机会，也许琴声能再长点就好了，他便不会这么快从梦中醒来。
不一会儿，卓豫翎回到二楼，笑着向苏雨婷走来。
程菲菲迫不及待地夸赞道：“太好听了，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以前怎么不弹琴给我们听？”
在程菲菲的夸赞中卓豫翎似乎有些羞涩，轻声说道：“一直没机会，而且我除了会弹钢琴，其它的就什么都不会了。”
“就会弹钢琴已经很了不起了，豫翎，你真不应该去管理什么超市，绝对是音乐家的料子。”
“菲菲你竟嘲笑我，就我这两下哪里行？”
苏雨婷上前一步拉住卓豫翎的手说道：“怎么不行，豫翎，你是我遇到钢琴弹得最好的人。”
“真的吗？雨婷，你喜欢这份礼物吗？”得到苏雨婷的认同，卓豫翎明显非常高兴。
“喜欢，非常喜欢。这首曲子叫什么？”
“它是我特意为你创作的，名字叫落入凡间的天使。”
“是你自己写的？什么时候的事？竟然一直瞒着我们。”程菲菲惊奇地问道。
“就是从那次在画廊里见到菲菲画的落凡，我便从那幅画中感受到了这段旋律，一点点将它完成出来。”
“那都得两年前了吧！你竟然用了这么久。”程菲菲不可思议道。
“也不是，其实曲子早就出来了，但始终没机会弹给雨婷。”
是啊！这两年在苏雨婷身上发生了太多，似乎从那幅落凡开始，她这个美丽的天使便真的落入了凡间，经历着一场又一场的试炼。
“谢谢！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苏雨婷变得很激动。
卓豫翎轻轻将苏雨婷拥入怀抱，在她耳边说：“你永远都是落入凡间的天使，无论到什么时候，我们都会在你身边，做你的翅膀，陪着你飞翔。”
“不，豫翎你也是天使，在这个世界上，每个善良、且热爱生活的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天使，都值得拥抱天空，展翅飞翔。”
程菲菲也加入她们的怀抱，三个女人彼此温暖着，彼此开心地笑着。
————
新年过后，为了迎接春节，吕少杰作为万豪国际的总经理更加忙碌起来。
周宏光之前提到过的眼科权威抵达安海，在为苏雨婷详细检查过后，结合中医，帮她设计了一系列康复计划，相信复明指日可待。
柯越的伤情恢复越来越快，终于被允许出院。不过这并没有带给程菲菲喜悦，因为省检察院、法院，对于程国富、宋立帆的系列案件终于宣判。
宋立帆因犯有故意杀人罪、组织黑社会罪、非法行贿等罪名，依法判处死刑。程天宇犯有教唆杀人罪、绑架罪、走私罪、非法行贿等罪名，同样判处死刑。程国富因涉及走私、组织黑社会、利用非法手段抢占公有资产、行贿等罪名，被判终身监禁。宋义雄犯故意伤害罪、利用黑社会实施绑架、从事性交易等罪名，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程、宋两家的资产被彻底清算，没收全部非法所得，名下大多产业关闭移交检察机关处理。清算结束后，冻结的账户重新得以解封，程家万豪国际的股份予以保留，由程菲菲正式继承。而宋家的股份，虽然也继承给了宋妍湘，但宋妍湘却已经疯了，现如今正在精神病医院接受长期的康复治疗。
虽然对父亲和哥哥的判决结果早有心理准备，但程菲菲仍然备受打击，情绪一蹶不振。在春节到来前，突然决定暂时离开安海，到国外散散心。
柯越不放心程菲菲一个人面对，说什么都要跟他一起。程菲菲拗不过他，最后只好妥协同意。
不过因为柯越枪伤初愈，无法乘坐飞机。所以程菲菲临时改变行程，将目的地换做国内。就她和柯越两个人，自己开车，尝试走遍大江南北。
今年的春节吕少杰又是一个人，罗晓峰带着孟芊芊回老家了，似乎准备商量开始筹备婚礼的事。他们终于可以真正在一起，吕少杰诚心祝福，为他们感到开心。
苏雨婷曾经不止一次邀请吕少杰一起过春节，不过都被吕少杰回绝了。这是个应该陪在家人身边的节日，苏雨婷必须留在父亲身边。而吕少杰并不认为自己适合出现，或者说，苏万豪未必欢迎自己。
大年三十的傍晚，吕少杰买了很多年货，先去拜访了王大妈，然后将准备给秦怡佳的那份悄悄放在她家门口。
终究还是没勇气敲开这扇门，也许她们已经习惯没有自己的生活，何必再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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