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救护车送去医院的一路上，申总疯狂打我电话。
用胡之菲的话说，她本来不想接的，可实在没办法，再不接，我要用眼睛瞪死她了，她只好接了。
她说，她不是要给申总机会，是怕我激动得大出血，才让申总来医院的。
她还说，我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试一试申总对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所以，我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率先看到的是申总。护士后来进来换药和输液的时候，都将他当成了我的男朋友，也就是孩子的爸爸。
胡之菲在最初的时候绷着脸，对申总不冷不热的，但架不住申总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的确在很多方面都比青涩的男生待人接物都要熟练，至于其他的缴费和医生打交道之类的，也老练得像是在自家客厅一般。
申总去缴费办出院手续的时候，胡之菲握着我的手，说：“你出了不少血，别说话，听我说。”
我刚张了张嘴巴，直接被她噎回去。
“就算他现在表现的不错，也还需要观察。”
我无语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胡之菲接着说道：“孩子掉了虽然有些可惜，但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总算了结了一桩心病。不过，你想要和林浩重归于好是不现实了。
还有，关于这件事，我还有一点要提醒你的。你小产的事，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因为关乎到你的名誉和清白，也关系到你的未来。所以，你最好也提醒一下申总，让他也注意一下，千万别让这件事传扬出去。毕竟，刚才是发生在你公司的写字楼里，你被抬上了救护车的场面肯定有人看到啊，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各种风言风语传到公司里去的……”
我看到申总正朝病房走来，连忙打断了胡之菲的话，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胡之菲见状，一个转身正好就撞见了一脸严肃的申总，她吐了吐舌头，有些尴尬地说：“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申总，司葭就拜托你照顾啦。”
申总微笑着点了点头，展现出成熟男人的风度，说道：“放心吧，司葭是我的女朋友，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他的这番话，让胡之菲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发红，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责怪我不早一点提醒她，申总已经进了病房，还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胡之菲走后，申总给我喂了颗定心丸：“我会和写字楼的前台和保安都打好招呼，有人问起来，就说你是阑尾炎被紧急送医。这样刚好也顺便在公司请两个礼拜假，好好在家歇着。白天会有保姆张嫂过来照顾你，周末我也安排申敏回她妈妈家。你看这样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
我还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能想到的，没想到的，他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话音刚落，护工都推着轮椅进来了，和申总一起把我抬上了轮椅。
轮椅到了门口，又和护工一起送我上了车子。
小马这回可没忍住，多看了几眼，申总回了一句：“司葭现在是我女朋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小马撇了撇嘴，表情都有些紧张了。
……
回到家，安顿好一切。
他给我冲了杯红糖水，递给我，温热的，也不烫口，正好可以喝。
他就坐到我身边，盯着我喝。
他看着看着，像是有些累了，慢慢靠向床头，姿态闲散而慵懒，那条有纹身的手臂就穿过我颈部搁在我的肩头，像是下意识地丈量了一下，开口道：“你肩膀好窄，好小一只。”
我从杯子里抬头看他一眼，他笑了笑，揶揄道：“看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能说我在观察他此刻的心情是好还是坏吗？
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成熟男人的城府深不见底。
申总拍了拍我的手臂，说：“快喝吧。喝完早点休息。再怎么说流产总归是伤身体的，得好好养着。你这么瘦，看着让人心疼啊。”
这话让我无法忽视现在的情况。
我一股脑儿喝完，他接过杯子，正要下床放杯子，我叫住了他：“申总，我有话想问你。”
我一开口，他就回过身来了。就这么一个转身，脸上淡淡的忧愁便在无意中泄露了一点儿。
原来，他是不高兴的。
我瘪了瘪嘴，问：“申总，您之前为什么说想让我生下那个孩子。”
申总淡淡地说：“现在不适合说这些。你先把身体养好，什么都别瞎想。”
“我不是什么压力都承担不了的小女生。”我有些执着地看着申总，说，“我们在一起很突然，也是因为……一些意外，所以，我希望从一开始我们就彼此坦诚。我的一切事情你都知道了。可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申总笑了笑，口气依然带着几分揶揄：“想问什么？问我交过几个女朋友？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女人？”
我本来很认真的发问，可申总不正经的口气都把我给逗笑了。
“你讨厌啦。我不是要问这些。”
申总一把抱住我，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你要是问二十年前，我什么样，那我可以告诉你，和你想的差不多。虽然我没有在外面有什么小老婆之类的，但是逢场作戏那些确实有一些。我是男人嘛，哪个年轻的男人不爱玩。”
说着说着，他把手臂折到脑后，像是在回忆往昔。
“要说起来，离婚我也有责任。女人发脾气、情绪化，我嫌麻烦，生意很忙也没工夫哄她。夫妻之间的吵架是不能隔夜的，如果每次吵完架，我都一走了之，久而久之，再好的感情都会吵散的。那时候，我们都年轻，不懂这个道理……”
说完，他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司葭，我们岁数差的有点多。现在还没什么大问题，可再等二十年后，我就是个老头子了，而你还是个小少妇，风韵犹存。那时候，你不会嫌弃我吧？”
“说什么呢？”我拍了一下他，噘嘴道，“所以，你因为怕我嫌弃，现在我做什么你都忍了？”
他似笑非笑看着我，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你说这个啊……”
我沉默着看着他，算是默认了。
“也许吧。”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说，“我很久没跟女人发生关系了，我怕以后精子活力不足，没法给你一个孩子。所以，你正好有，我就觉得，你只要愿意和我在一起，那你人都是我的了，至于孩子是谁的也不是那么要紧，反正我爱的是你，因为爱你就爱你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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