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苍茫,一滴滴雪花飘落,凝结作冰晶,盖住了那苍茫的北方平原,把炎武国北方的数十万里疆域,化作了一片片雪域,因而成了人们口中的北方冰原,常年被冰雪覆盖。
几道声势浩大的马蹄声,自雪域传出,一位身披华丽战甲的男子男子自雪域中走出。
男子的手中拿着长剑,眉宇间带着冷傲,周身散发着阵阵杀意,如同一头孤傲的狼,也像是一只准备扑食猎物的鹰,准备将眼前的周围收归麾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凉国的骠骑大将军刘玄阳,已是二品小宗师巅峰,即将踏入指玄境。
他的身后跟着数十万人,一个个都是身披银甲战袍,训练有素,一点也不含糊,更是整装待发,拿着刀枪剑戟,便往着炎武国的疆域去。
“如今那君战天已被蒙元帝国拖住,炎武国防备空虚,但那炎武国京城是否有人,我们尚未分晓,还请诸位兄弟小心行事,莫要被如今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刘玄阳提醒道,他不敢去赌,不敢赌炎武国是不是用了空城计来迷惑他,更是在连续攻占炎武国北方五城后,发现每一城都是防备空虚之地,全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就连将士也就那么几个,连八十人都不足,就更为的不安了,总觉得这炎武国,是有备而来,甚至想以此麻痹他的军队。
骄兵必败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若是麾下的将士都因此庆祝起来,这一战他将会输得彻底,这是他完全不想面对的情况。
因为北凉国此前失利损失了不少探子,难以打探炎武国内的状况,刘玄阳难以想到这并非计谋,而是炎武国的状况确实如此,无数的军队被积压在朝廷,受到权臣的限制,没有调派各处,更是留守京城,像个闲人一样。
右丞相田无季和福王爷君宇轩两人,更是把大半的军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还限制了这些军队的行动,可以不让他们前往西方支援陷入和拓跋一族苦战的赵天水,差一点便把这位护国大将军给害死。
刘玄阳一路畅通无阻,更是杀伐果断,把不愿归降的炎武国百姓一律杀了,而另外一些,反而要让他们为自己生产可在冬日里生长的粮草,以备自己的不时之需。
“刘将军,这炎武国是不是怕了,怎么到了现在都没有人出来,全是防备如此空虚的城池,还有几处重要的关口,他们都没有人守,可是被将军您的威名给吓到了?”
“你这小子,只会胡说,炎武国可没那么好对付,绝不会因为我的威名而吓得丢盔弃甲,反而是想引我们入套,只要我们敢继续南下,怕是会中了那君战天的圈套,他可不会平白无故地调派如此之多的兵力前去和蒙元帝国作战,留下这些不堪大用之人,若真是如此,他便不会被这炎武国之人尊为护国战神了,也没有那个可能当上地位如此稳固的漠北王。”
刘玄阳心中计较着,虽然往前走着,并没有大意,更是观察着左右两方,是否会有一些适合埋伏坑杀之地,好去应付突如其来的各种袭击,哪怕一路上碰不到,刘玄阳还是小心翼翼,不敢有所怠慢。
“嗒!”
“嗒!”
“嗒!”
又是一阵马蹄声,自南方传来,似乎是一支从南往北走的军队。
血红色的战马和黑色的战马交连在一起,两支人数庞大的军队就此碰头。
北凉国的军队乃是五十万人。
五十万人前方,站着两百位穿着银色战袍的男子,一个个都实力强大组成了一个军阵。
刘玄阳看着远方,便看到举着炎武国旗帜的大军,正在往着他那边靠,足足有八十多万人,比之他的五十万人,多了许多。
而刘玄阳看了看那军队的正前方,便看到一位年仅十七的白袍小将。
只见那白袍小将,面目清秀却也带着硬气,手中拿着两把把弯弯曲曲的短刃,面庞上带着坚毅,可因年纪上的原因,略显青涩,仿佛从未上过战场,像是一位纸上谈兵之辈。
不过他身后那八十万大军,倒让他略显忌惮,但也还没到怕了的时候,放声问道:
“哪家的小孩,竟然如此年少就带着过家家的小玩具上来,可别学了古赵的那位只懂得纸上谈兵的公子哥,被我等活埋了你这支军队,到时候可别骂本将军欺负小孩啊。”
那白袍小将正是主动请缨带领八十万大军讨伐北凉国的后起之秀卫无疆,听了刘玄阳的话,心里愤恨,觉得自己为国效力的赤诚之心受到了羞辱。
年轻气盛之下,卫无疆竟是主动出击,而非忍耐下来。
“我祖上曾在古汉之时为那时的武帝抗击过异族蛮夷,今日本将军也可以,你这蛮夷小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免得到时候被本将军抓回牢中受苦。”
“哼,毛头小子也敢口出狂言,莫要以为带来的兵将强盛于我北凉,人数众多,便可拿下我们,我刘玄阳,可不是任由你这种小子拿捏的软柿子。”
刘玄阳听了卫无疆的话,只觉得一阵好笑,
“黄口小儿,竟敢如此出言不逊,我看你们炎武国也是无人可用了,派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废物。”
刘玄阳手中长剑舞动,便朝着卫无疆的腰颈之处劈了过去,一点躲闪的机会都不给。
卫无疆看到那长剑逐渐靠近自己,头微微一侧,迅速躲开,手中的两把短刃抬起,一把顶在那一直压着他的长剑之上,一把直入刘玄阳的胸膛。
说时迟那时快,在刘玄阳那短刃即将刺入自己的心脏时,刘玄阳未曾拿剑的那一只手立马抓住短刃,反手推了回去,更是对准了卫无疆身上的好几处要害。
卫无疆也意识到,此人的武道修为不弱,怕也是个高手,没有大意,更是警惕起来,把短刃收回腰间。
两人各退一步,脚下的战马也纷纷往后退回,分别回到各自的军队前方,随后到了自己的营地休整,准备调整起明日的战术
北凉国那边配合默契,刘玄阳又是打过多场胜战的老将,自然没有多少反应,可卫无疆终究是后起之秀,因而炎武国一方很多人不看好他,觉得两人平手,是刘玄阳手下留情或是轻敌了故意让他一回。
夜里,炎武国的军营,几位男子点起篝火,手中拿着几壶私自带入军中的美酒畅饮。
“卫无疆那小子,撑不起多大局面,今日能够平手,估计是那刘玄阳见他年轻,特地让了他一回,好给我们炎武国面子。”
说话的人正是杨统领,他在军中当一位普普通通的无名小卒,辛苦蹉跎了十几年,才走上了统领这个位置,当初田家说好的让他当一位统率十万大军的将军,结果因为卫无疆这个仅仅被太子看好了几次的无名小卒主动请缨。卫无疆成了北伐北凉国的将军,而他只能当个不上不下的统领,仅仅只能指挥那么寥寥几千人,还要听从那卫无疆的话,心中自是不服,话中句句带刺。
“杨统领,你可别太担心,只要待会不听他的,然后把粮草给藏起来,不就得了,我们这些人,除了何统领那个老东西,我们这些人谁会听他的啊,丞相大人可是说了,此战必须要赢,或者重创北凉国,却不能让卫无疆有机会活着回去,只要北凉国一退,卫无疆一死,我们可就有了无数的荣华富贵。”
“田丞相真有这么说过?”
“自然是,这种追随太子殿下的人,都必须死,不仅是他,还有那个造出各类诡异之物的富商萧凡,还有那个唐门女侠唐璎珞,还有那个叫春兰的宫女,全都得死,只要这些人死了,那君墨风的太子地位便会岌岌可危,我们想要杀他的概率更大。待到贵妃娘娘生下小皇子,我们的地位自然会水涨船高。”
“好,好,好,苏统领,是我着相了,没有想到这一层,来,苏兄,干一杯,明日再想想,怎么让这位臭小子和刘玄阳同归于尽。至于明日的排兵布阵,我们可不能一直照着他的来做?”
“要是被他发现了,岂不是大为不妙?”
“不妙又如何,谅他再怎么忠心,也不敢贸然得罪田家,若是我们几人带着麾下一同堕怠,他又有什么能力面对那北凉国大军,区区一个十七岁的小子,又没有萧凡那种如同神物般的奇技淫巧,武功平平,想占据高位统领我们,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了。”
“八十万大军,人心不齐,又有我们几人暗中捣鼓,那卫无疆却不用用过强横的武力震慑众人立威,威望不足,经历不足,还坚持着太子殿下那套仁爱之道。如今他的心中也就一腔热血毫无谋略,被那刘玄阳激了几句,便怒了。杨统领,您猜猜,到时候又有几人会真正听命于他。”
“哈哈哈,怕是没有一个人会听他的安排,除非那些人都是傻子。我们这些人,也就一群没什么背景的小人物而已,谁敢得罪田家这等与仙家宗门有所合作的权贵啊。”
杨统领大喝了一坛美酒,把那坛子扔到一旁,似乎是看到卫无疆战死在北原,自己当上大将军的那一天,内心无比畅快。
“喝酒喝酒,喝完酒后睡觉,就等着那个小子明天战死,最好是死前重创了那北凉国的军队和那个刘玄阳,好让我们捡个漏,得了那渔翁之利,回到京城后功成名就,得一些名望。”
几人喝得酩酊大醉,不少将士也跟他们一样,懒散惯了,看到他们这些人如此慵懒,自己也跟着慵懒起来,直接就在地上睡着了,估计到了明天鸡鸣之时都醒不来。
卫无疆此时,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排列着好几道军阵,不想在明日打成平手或者兵败,虽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他这次不想输,因为输了,不仅是他输了个人荣誉,还有可能输掉自己的性命,甚至会让更多忠诚于炎武国的百姓流离失所或是性命垂危,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更不是他想面对的凄切场面。
至于北凉国一方,刘玄阳虽然和那卫无疆打了一次平手,但也自知自己过于轻敌了,也没有想到那个毛头小子的武道修为在如此年轻的情况下,竟是到了武道宗师的地步,只是战斗经验略显不足,特别是在战场上。
“炎武国果然不凡,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实力,倒是小瞧了他们,不过这次派来的人,恐怕是那田无季派来的,派一个碍了你田家步伐却又对炎武国忠心耿耿的人来杀我,倒真是好算计,不仅解决了外患,还稳固了你的权势,让这个朝堂上少了些许反对你的声音。这如意算盘,你打得可真是好啊。”
“刘将军,那卫无疆的实力不可小觑,可要发动我北凉国的两百银龙骑,好让那小子彻底折服?”
“不用,我自有考量,这个卫无疆实力不错,谋略不足,而且那八十万大军,看起来并非一条心,更没有我北凉国的人团结。他卫无疆再有能力也没法带得动这一盘散沙,除非他可以一人一剑把我们北凉国所有人给杀了,不然,他此战必败。”
刘玄阳早就看出来,炎武国的八十万大军,有着不少包藏祸心之人,其中不乏一些千夫长和百夫长,就连不少统领也有着想要叛变的心思,心中便有了考量。
“传令下去,明日的作战方式与今日相同,让精良的兵将对战杨统领,佯装战败,再以普通的军队配合我设置好的那套军阵,围困卫无疆。”
“刘将军,这是何故?”
“卫无疆虽然年轻气盛,性子急躁,但那面相看来,应该是个稳重之人,不会因为今日的一时火气而再度大意。那位杨统领,我曾见过他,没什么本事,却是为人自负,以为军中资历够老,便能当得上经验老道的良将,是一个贪慕虚名之徒,得了胜利便会自吹自擂。我如此说法,你可明白?”
“以弱兵困住真正的贤良之才,再以强将佯装输给无才无德之人,将军此计甚妙,末将佩服。这样的话,那位卫无疆再有本事也只会成为一个被唾弃的人,甚至会有不少人把那杨统领推到主将的位置上去,高,实在是高啊。”
而另一处,昭台殿,曹公公收了田无季和君宇轩的贿赂,笑意绵绵地走了进去,便看到一位正在梳妆的美人。
只见此女,穿着一身彩色的衣裳,宽大的衣袖之上绣着凤凰,裙后的拖尾之上皆是凤羽,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纱带,双手周围环绕着几圈色彩鲜艳的披帛,手中拿着一把梳子,整理着那带着少女般娇俏的朝天髻,还有那支金簪与金色凤冠。
一双玉腿横陈,已是让无数男子心动,而后又是那白皙细腻的双手,被轻轻藏在袖中,但那柔软的观感,足以让不少男人忍不住去摸一下,再搭配上那清纯可人略显一点点呆傻又带着几分冷傲的甜美面容,还有那无可挑剔的完美身材,称之为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曹公公看得直流口水,却也忍了下来,拿起几个装着珍宝的锦盒,对眼前之人恭恭敬敬道:
“大公主,太子遇刺,陛下和皇后娘娘陪着小公主睡觉玩闹,耽搁了不少朝政之事,群臣希望有皇室嫡系之人出来主持朝政之事,老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您,这是老奴的一点点心意,还请大公主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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