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毒问，“你会隐匿气息吗？或者说有类似功法吗？”
楚天歌道：“我会。”
嫪毒颔首，“那就好，那处矿区在一处丘陵环绕地带，中有空地，是他们的大本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们换防之际，隐秘潜入进去，用这个来制造混乱，牵扯那些杂兵的大部分精力。
若是被这些杂兵用弓箭射击，会很麻烦。”
说着，他扔出一个器皿样事物，“喏，就是这个，我托人从之前你们杀死的黄鼠狼妖兽——肛腺之内取出的气体，还加了点料，经过压缩，只要摔烂，嘿嘿。”他挤眉弄眼。
“这也行？”楚天歌面色古怪，其实他是准备从头杀到尾的，哪怕是强行使用大殉丹。
“自然可以，大惊小怪。”他鄙视过来。
“那我岂不是也得吃这一套，而且还有视线问题。”楚天歌疑惑。
“这些我都有考虑。”嫪毒云淡风轻，接着道：“然后，就强杀樊无期，但是那个阿霄，很麻烦——。”
他有些凝重。
“我会处理。”楚天歌认真出声，旋即道：“不过嫪师兄，就没有必要陪我冒险了，这是我自己——”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嫪毒拿着酒坛子酒灌入嘴，确实什么也没说出来。
只得无奈接过酒坛子，嫪毒摆了摆手，侧身道：“无需有心理负担，只是一个投资罢了。”
楚天歌遂不再多言。
梦中，未有铁马冰河的英雄气象，有的仅仅是两个缠绵悱恻的艳妃，温柔软腻地伤害着他。
楚天歌渐渐能够反抗，在承受着痛苦的同时发起进攻，权当是在梦中磨练技艺。
这两个幻象之女当真就像是灵巧而又不可捉摸的蝶儿，身法巧妙。
每一次攻击都需要充分调动身体内所有可以调动的力量，才可以攻击到。
这次时间似乎格外漫长，可是楚天歌已经懒得计量，沉浸在精神的磨练当中。
这明显算是专项训练，磨练的是无论承受什么痛苦，都要保持精神专注的定力。
若是可以做到，那么无论什么境况，他都可以心无旁骛，不受外物干扰。
楚天歌也就收起了之前认为对自己的心性毫无帮助的想法。
只要确定可以变强，那么他可以承受一切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艳妃立于原地，不再动作。
——这一阶段终于结束了么？
——那么下一阶段又是什么。
楚天歌木然立于原地，如是想到。
甫一动念，就见周遭景象如剔透玻璃镜像，裂延出无量蛛网之纹，随又崩碎成漫天星痕，流散无踪。
新的场景出现。
是无边的黑暗长廊，两个圣妃通体发出细碎光芒，如流萤，飞仙在前。
接着，身后似有无形壁障在逐步收拢，挤压并推动着他。
他也就会意，开始永无休止地迈步。
若是意识混沌不堪，两个圣妃自会旋身挥出道道光刃，让他于痛苦之中清醒过来。
——还真是个神奇的世界。
楚天歌木然想到。
这夜，楚天歌点开了面板。
【姓名：楚天歌】
【悟性：极品】
【修为：搬血四重天（圆满100%）】
【功法：霸鲸图录（入门50%）、圣妃观象录（入门：60%）】
【武技：流苏步（大成50%）】
——够了。
房间之内，楚天歌微微点头，他催动周身血气，拔天而起，便有熔炉之象显露，洇散出红色汗雾，如万蛇蜿蜒。
同时有溪流般的流动声响回响在房间之内，那是如汞血气在血脉内运转发出的。
他收敛熔炉之象，迅捷收拾物品，披着黑袍，背着竹节钢鞭，手执黑金大槊，出了房间，几个起落就出了武馆。
武馆之外，一个身着夜行衣的昂藏身影正于一颗大树下闭目养神，见其出来便看了过来。他背着青龙偃月刀，手提包裹，一双眸亮如天星，夜色下凛然生辉。
楚天歌微怔。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小子可真行。”迎着楚天歌无言的眼眸，他笑骂出声：“准备独身一人行动，行不行？”
“现在看来是不行咯。”楚天歌耸耸肩膀，嘴角微勾。
“那就走吧。”
他没好气地拍了下楚天歌背部，率先而行，楚天歌跟随而去。
长夜如广袤大江，星月清寥满空江。
四野阒寂，两人出了外城，快速奔袭，沿途大气迅捷倒流，风声飒飒。
虽值秋夜，仍偶有细碎蛐蛐声随风渗漏耳畔，依稀可闻。
两人脚程俱是不慢，全力奔跑时速已有五十公里，足可接近猛虎。
虽然中途就已入了小道，路途崎岖，也不过就是一柱香的功夫。
不远方，丘陵绵延环绕，夜色下轮廓模糊，好似蹲踞野兽，有些狰狞。
在嫪毒的带领下，两人顺着丘陵跋涉而上，来至山脊处匍匐下来，在翠色掩映下。
二人俯瞰下来，丘陵环绕的空地处，遥遥可见不少木质建筑，燃着点点灯明，如幽荧蜉蝣。
对向山岭处，倒是异常明亮，可见宽及数丈的洞口，洞口处则是矿农进出，将背篓内的矿石卸入木推车，随又默默入了矿洞。
木推车同样有专人推离，有手执长鞭的管事看管。
围绕着丘陵内线，则是有玄鸡帮的帮众陈列巡逻，五六队左右。
嫪毒凝声说:“樊无期我可处理，但是那阿霄，我还是一句话，会很麻烦。
所以待会我二人可速杀樊无期，然后围剿那阿霄。”
楚天歌则是声线清冽，“没问题。”
“很好。”
嫪毒道：“换防时间是在子时，稍安勿躁。”
他看向楚天歌，楚天歌点头。
两人到底是全力奔袭，消耗不小，即将面临生死大战，自是要保证状态优良。
两人旋即盘坐下来，开始打坐调息。
一时安静下来。
接近子时，两人不约而同睁开双眼。
嫪毒自包裹内取出一道面巾，涂抹上不知名药液，扔给他，“戴好，防臭防毒。”
楚天歌接过戴好。
一切已准备妥当。
恰好，下方，游弋巡逻的六队帮众开始集结，向着一处走去。
“走了。”
嫪毒招呼一声，也不见其如何动作，周身气息陡然微弱下来。
——元寂灭。
楚天歌也深吸了口气，催动霸鲸图录记载之术，心脏跳动微弱，各项生命体征也微弱下来。
两人灵猿般轻巧下了丘陵，沿着阴翳角落潜行向前。
一处房屋，嫪毒比了下手势，两人隐入角落。
随后，一个醉醺醺的帮众摇晃着走来，打开了喷壶，吹着口哨开始洒水。
正背对着两人，臊味随风后传。
楚天歌眉头微蹙，心想这些帮众待会无疑都是敌人，既然碰上，还是顺手做了吧。
当即抽出匕首摸了过去，在其抖擞之际捂住其嘴，就抹了下去。
随即将之拖至角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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