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灯下黑
三月的长安，春风依旧轻柔，日光依旧暖煦，可街巷里却隐隐浮动着危险的暗流，阴谋的阴影悄然笼罩着这座大唐繁华的京都。
西川节度副使刘辟已经在俱文珍的帮助下乔装打扮，混迹在人群中，此刻已经接近了明德门～
“站住，出示身份”城门口是已经下令盘查的护卫。
“将军，今日怎的盘查了起来，莫不是城中发生了何大事？”被盘问的路人询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没你什么事，如今大唐在翰林的新法之下岂不是解了你我百姓之忧～只是例行检查！”
“哎哎，您看～”
“嗯，过去吧！”
刘辟和其一起来的随从见状，只好隐到一旁的角落，谨慎的打探着四周。
“什么人？”
刘辟见一个身影飘了下来，神情一阵紧张，刘辟的随从瞬间警觉，手不自觉摸上了腰间的刀！
“刘副使，莫要紧张～吾乃黄国公黄安之麾下，特来相助刘副使！”来人出言道。
只见来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看服饰装扮与黄木川的监察卫颇为相似。
“黄国公？”刘辟疑惑的问道。
只见一名随从凑了上来，在刘辟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刘辟一脸震惊，随即恍然，笑容也堆了上来。
“敢情是黄国公麾下，失敬失敬～”
“副使无需多礼，吾只是受国公所托，前来相助副使～今日朝中突然戒严，想必是刘副使所为。”
“哼，吾乃节帅特遣使节，王叔文竟然如此待我，丝毫不顾及节帅的劳苦功高！现如今还想加害吾等，当真士可忍孰不可忍！”刘辟愤懑的说道。
“既如此，若副使此番想要脱身，还请随我来～今日戒严怕是无法出城了。还请诸位随我到一安全之所，待风声稍松，自当亲护离开长安如何！”
“这～”刘辟亦不是三岁小儿，自然不会只凭这来路不明之人的一面之词。
“副使请看～”监察卫将一个物品递给了刘辟！
刘辟起先还有些漫不经心，眼角扫过之后，突然震惊了起来“这～这是，南……”
“不错，想必副使亦或麾下听闻过国公的湘桂之行，而剑南西川也是边疆之所，该是认得此物……而且我家国公既然将此物交由吾，自然就是打消副使的顾虑～”监察卫笑着说道，其实他也不知这到底是何物，只是黄木川交代若是刘辟有疑心便可将此物示出，自然他就会明白。
而事实真如黄木川所料～刘辟见状立马收起疑心抱拳道“有劳兄弟了～”
“副使～”随从之人却是不知的喊了一声刘辟。
“无妨，吾等自是信任黄国公～”
“那刘副使请了～”说罢便一马当先的窜了出去～而刘辟也是拉了拉斗笠，跟了上去。
贾式楼的雅间
黄木川正与宦官俱文珍等推杯换盏～
“俱公公，这酒过三巡了，不知今日邀我至此，所为何事啊～”黄木川放下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道。
“国公倒是悠闲，如今这朝堂风云变幻，虽说国公不曾参与半分，但着实是运筹帷幄了～”
“哦，俱公公何出此言呐，近日吾夫人临产在即，在家中陪侍，自然不能分神，故而朝堂风云亦与我何干！”黄木川故作惊讶的说道。
“黄国公可别小看了杂家，上次贾式楼一别，杂家可都是按着国公的意思立了如今的陛下，还承受着如今王叔文一党的攻讦！国公你可不能束手不管啊！”
“公公此言差矣，吾之谋略只是为公公借鉴，若不是当时陛下真的站起来坐上了那龙椅，公公怕也是心中亦有所属吧～”黄木川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说道。
“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国公，今日是杂家相邀，自然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不错，虽国公有言在先，但毕竟如今的陛下往日便与杂家嫌隙颇深，杂家自然是有所担忧，如今也证实了杂家的担忧之处”俱文珍说着也用不动声色的夹起一块鱼腩送到了嘴里，眼角的余光也是从未从黄木川的身上移开
“不过既然当初国公料事如神，自是对杂家的处境亦有先兆，故而杂家也是向国公讨一安身立命之计～”
“哈哈哈，公公，说笑了，安之如何有此等本事，又不是那天上的神仙，能料事于先！”黄木川打了个哈哈说道。
听到此处俱文珍明显有些急了，也干脆不装了“国公，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你我现在也是友非敌，若说国公的确不是神仙，但赛神仙啊～还望国公助吾等！”
“俱公公有句话安之认为对也不对，你我如今确实应该是友非敌，不过你我如今是不是在一条船上，还得俱公公审时度势啊！”黄木川用手敲了敲桌子说道。
“国公的意思杂家明白，其实杂家早知，国公背后是广陵王，如今杂家既然绝意与国公联合，自然是全力支持广陵王！”俱公公说着便举起了酒杯
“既然俱公公把话都说到这里了，那安之自然也与公公共同迎难而上～干！”
“国公，请～”
两人皆一饮而尽～
“国公，如今咱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自然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公公不是帮着西川节度副使刘辟，帮其出城吗？”黄木川放下酒杯坐了下来，夹了口菜边吃边说道。
“哦？此事也没瞒过国公的眼睛？果然赛神仙啊～”俱文珍一听黄木川的话，倒也不怎么吃惊。
“公公觉得王叔文等能让刘辟一伙如此轻易的就出了城？那刘辟在朝堂直接要挟王叔文，各方镇可都看着呢？若是王翰林稍有不当，对于他们，甚至于大唐来说都可能是万劫不复！”
“事情应该还没到如此地步，只是杂家想着若是帮着那刘辟，也算与西川节度使结了善缘，没准以后亦是助力！”
“公公此举着实深思熟虑！你我为何不能借势发挥，以此来扰乱王叔文的视野，从而亦可做些事情！”
“做些事情？国公是为何意？难道那刘辟没能出城？”
“此刻应该在我那盛唐茶肆了吧……”
“什么？”俱文珍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过片刻便缓缓坐了下来，回味了过来“国公这招灯下黑，果真妙啊～”
“公公谬赞了！”
“不过，国公将刘辟留在茶肆，着实还是险棋一步啊，既如此，国公应是有所谋划了，若是用的上杂家，可尽管开口！”
“俱公公大义，那安之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下来就如此…………”
烛光摇曳中，贾式楼上，却在酝酿着一步震惊朝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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