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带雨的妍儿着实美丽，令人心折，只是，朕更喜欢妍儿一展笑颜的模样。”谢重拿起景妍手中的手帕，温柔地替她擦拭挂在眼角的泪珠。
“那些无关紧要的女人，还不值得让妍儿如此伤心落泪。”
向来冷酷无情的帝王，只在她面前展现那柔情似水的一面。
这是对她的情深似海吗？
在大部分世人眼中，应该是的。
湿漉漉的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谢重，真诚又期待。
“陛下没骗我？”
景妍内心已一片麻木，她厌恶极了这样的自己。
若她真回去了，以后不当医生了，转行去当演员，轻轻松松拿个影后恐怕都不是问题。
谢重失笑：“当然，君无戏言。”
他目光下移，落在了景妍隆起的腹部，眼神更加柔和了。
“今日皇儿有没有听话，有没有闹妍儿？”
景妍拉起谢重的手，抚上自己的腹部：“孩子很听话，陛下感受到了吗？”
四个多月了，已经能察觉到胎动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是谢重从未经受过的。
在未遇见妍儿前，他对自己的子嗣从未有过期待。
当初后院的那些女人不过是他消遣暖床的玩物，怎有资格诞下他的子嗣。
而王芸儿能怀上子嗣，更是一个意外。若非妍儿心善，王芸儿合该和那个孽种一起去死。
可如今，遇见了妍儿，一切都不一样了。
妍儿腹中的孩子，是他一心所期待的，是他所珍视的，是还未出生便被寄予厚望的。
“那便好。”
这个话题似乎结束了。
可还未等景妍的心稍稍缓了缓，就又听到谢重话锋一转，他又问：“所以妍儿，你就只是这个事瞒着朕吗？”
这次的语气温和随意了不少，但依旧是有试探。
景妍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让谢重多疑到了这等地步，到了现在还在试探她。
但让景妍确定的，是肯定与她有关。
“不知为何，我对王芸儿这个名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景妍皱着眉头，似乎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问道。
“陛下，那位王侧妃，我之前见过吗？和那个季昀感觉一样，我总觉得和他们有渊源。”
就是这一句话，让原本眼睛里盛满了柔意的谢重眸底再次一寒。
季昀！
又是季昀！
给妍儿喂了那么多药下去，怎么还是让她记起了季昀。
当初，他就不该心软，放了季昀一条生路！
陛下，越不想让景姑娘知道的，景姑娘最终还是会知道。
自欺欺人终会有被戳破的一天。
天命不可违，强求不得善果。
这是清云道长离开前跟他说的话。
难道，是真被清云道长说准了吗？
他乃九五之尊，天命所归，需要去信那些所谓的天命么？
“陛下，你怎么了？”
谢重的反应在景妍的意料之中，但她仍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去关心他。
“妍儿放心，朕没事。”
谢重嘴角勾了一抹笑，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朕尚在幽州时，便遣散了后院的女人，而妍儿一直在京州，怎会和王芸儿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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