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沿却似乎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里，喃喃道：“我…是不是很差劲……”
程沿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疑惑和痛苦，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当时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自己的伴侣失望到想要离开他。
他不理解，他明明那么爱林哲……
“你说什么呢。如果非要指出谁比较差劲的话，那在这段感情里差劲的应该是我。因为在这段关系中我做好了随时抽离的准备，没有给足你安全感，导致你在外面遇到不好的事情时也不敢回来找我。”林哲伤感地说道。
当程沿情绪失控、无法控制自己时候，害怕自己会伤害他、做出让他失望的举动，所以只能选择自己躲起来一个人默默消化，那时候的程沿究竟该有多无助。
程沿听后实在不忍看他自责伤痛的模样，一把将人紧紧拥入怀中，脸上满是疼惜，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安慰道：“没有，你很好，你真的特别好，你给我一点点的爱我就会很开心，真的。”
林哲在这一瞬间忽然惊觉，自己似乎配不上程沿的这份深沉的爱。
程沿倾其所有，所求不过是自己能回馈给他些许爱意，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回想起当时在婆罗洲分开之际，程沿哭得那般委屈、那般悲切，纵然满心眷恋，他也没强留自己。
程沿的爱做到了热忱且唯一，而摇摆不定的始终都是自己，林哲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程沿，你总说我很好，可实际上我对你一点也不好，我太自私了。”林哲抱紧程沿，贴在他胸口呢喃着细语。
他明明有能力帮程沿取下项圈，可他却没有那样做，以至于让程沿苦苦挣扎痛苦了四年。
而他没有帮程沿取掉项圈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觉得，在程沿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伴侣之前，不想草率地将自己和他永远绑在一起。
“别这样说，你真的很好，你当年能为我留下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足了。所以，我永远都不会辜负你的。”程沿轻轻揉搓着林哲后颈的发丝，语气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柔声安慰道。
“程沿，我爱你，我好像很少对你说这些表达爱意的情话。”林哲拥着程沿，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程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林哲确实很少对他说这些，他的性格和经历造就了他如今这样，程沿知道他不擅长表达爱意，也很难说出这种酸情的话。
从刚认识林哲起，他就明白林哲可能一直生活在一个缺爱的环境里，因为他对过往几乎只字不提。
偶尔特别动情的时候，程沿还是可以从林哲口中听到听到“我爱你”类似的情话。
“你不用说这些，你待在我身边我就知道你爱我。你可以把‘我爱你’换成‘老公’，我会更爱听，以后你每叫一遍，我就知道你是在对我说，我爱你。”最后一句“我爱你”，也是程沿对林哲的回应。
林哲轻轻抵着程沿的心口，然后缓缓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四目相对，彼此深情地注视着对方。
接着，林哲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程沿的身下扫，带着几分挑衅和玩味地说道：“我怕我在外面叫你老公，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到时候丢人现眼。”
毕竟“老公”这个称呼，他们大多是在床上才会使用。
程沿闻言，单手捏住林哲俊美的脸颊，不让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下扫来扫去，道：“往哪儿看呢？”
“就，往那里看啊。”林哲的嗓音带着蛊惑，手轻轻抚上程沿的脸颊，嘴角噙着笑意，眼底尽是捉弄的意味。
“你可真能折磨人。”程沿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目光落在林哲张张合合粉润精致的唇瓣上。
“可我什么也没做啊……”林哲话说一半就被程沿含住了唇瓣，程沿的手掌扣在林哲的腰身上，急切热烈地在林哲柔软的唇瓣上辗转，唇舌缠绕间，林哲被程沿湿热涩情的吻法羞红了脸。
程沿的吻技全都是在他身上练出来的，他太懂怎么制服自己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每一次触碰都能让他心跳加速。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温柔，什么时候该热烈，什么时候该深入，什么时候该浅出。
程沿的唇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林哲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他的手也不安分地在林哲身上游走，轻抚、揉捏，林哲在他的攻势下渐渐失去了理智，只能被动地接受着他的一切，享受着他带来的快感。
林哲在空隙间脸色绯红地喘息着，眼底含着一层薄薄的雾水，揪着程沿的衣领道：“…回卧室。”
“回什么卧室？我还没问完呢。”程沿拽掉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说道。
“我不回答你了，你抱我。”林哲搂着程沿的后颈在他脖子上亲吻，他这是在邀请程沿。
程沿被他吻得气血翻涌欲火上身，他知道现在抱林哲回房，他想问的那些话就又要被搁浅了。
于是揪着林哲的后衣领，把人扯开，说道：“先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就抱你回房间。”
林哲涨红着脸拍开程沿的手，不悦地瞪着他道：“程沿，你是不是不行了？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回答你那些无聊的破问题。”
“我不行？我看你明天不想下床了。”程沿把人圈进怀里，好声好气道：“我再简单问几个问题就抱你回去好不好？”
林哲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我是怎么失忆的？”
林哲简单地和程沿讲了一下撒旦联盟和在纪家老宅程沿被芙洛拉带走的事情，还有纪竟黎对程沿做实验的事情。
“咳咳咳……”林哲说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竟然咳得脸色都白了。
突然，一股腥甜在喉间涌起，林哲猛地推开程沿，迅速起身径直冲向卫生间，接着迅速地将门反锁上。
进入卫生间后，林哲的手臂颤抖地扶着洗手台，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从他喉咙中爆发出来，紧接着，一口令人触目惊心的鲜血被咳出。
那鲜红的血液与洁白的洗手池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那抹刺目的红色在洁白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惊心动魄。
而镜子中，清晰地映照出林哲那痛苦的面容，林哲缓缓地打开水龙头，看着那鲜血在洗手池里慢慢晕染开来并逐渐稀释。
那些事情对林哲的反噬变得越来越严重了，仿佛汹涌的潮水般持续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身体。之前只是躯体上的疼痛，现在居然开始咳血了。
林哲承受了本应属于程沿的反噬，这是因为程沿所使用的腺体是林哲的。
程沿在纪竟黎手里时杀孽太重，虽然那些事情并非出自程沿本意，但的确是死伤在程沿手中。
林哲作为精灵族的首领，继位后就不可以利用自身的力量无故伤害世间的生灵，不管是其他生灵伤害他还是他伤害无辜的生灵，都会遭到反噬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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