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这两个人是姐弟？］
凤凰化的小雀落在燕栖夜的肩膀上，睁着豆豆眼好奇地看不远处的笼子。
燕栖夜随口答道：［我不知道啊。］
凤凰：？
再说一遍？
［那你还专门点名要梦蝉衣把那小郎君带来？］
燕栖夜示意梦蝉衣去将铁笼打开，放里面的人出来。
后者有些迟疑，皱着眉去看笼子里的人结实的手臂肌肉，迟迟不愿意去开门。
“殿下......”
“锁链不必打开。”
梦蝉衣松了口气，拿着钥匙向笼子走去，把里面的人放了出来。
笼子里出来的人压根顾不上身上的铁链，紧紧抱着外头的男子，好像在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之物。
燕栖夜看着院子里这场姐弟相认的苦情戏码，脑子里莫名响起一些奇怪的音乐。
燕栖夜：......
燕栖夜闭了闭眼，去神识里踢翻了凤凰在自动拉奏的二胡。
凤凰：！
可恶，这个人一点都不会欣赏祂登峰造极的音乐造诣！
［我不知道他们是姐弟。］
神识跑去把踢翻的二胡捡了回来，外头化的小雀踹了燕栖夜的头发一爪子。
不痛不痒。
［我不信你不知道，你这个家伙总是喜欢布局，这次别想骗我。］
［嗯哼？］
［说吧，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被踹了一脚的燕栖夜很无辜。
［怎么能这么说？就不能是我想让笼子里的家伙对着茯苓一见钟情，然后挟爱人来命令她给我做牛做马？］
凤凰忍不住轻轻啄了燕栖夜的脸一口。
［呵，别再耍我，你可不会干这种小概率事件的事。］
难道真的有人指望让这么一个男子往女子面前转一圈，然后直接让那女子浴火焚身马上愿意为了得到这个男的给别人做牛做马？
不是，这是什么话本子吗？
［怎么可能有这种傻缺？］
［我二皇姐啊。］
凤凰无语，想反驳却没有事实。
燕栖夜被凤凰的毛绒绒温暖的火羽蹭的痒痒，伸手将祂从肩膀上取了下来放在腿上。
［只是巧合罢了，不骗你。］
凤凰认真想了想，觉得确实有道理。
祂和燕栖夜一直在一起，燕栖夜很少屏蔽和祂的交流。
或者说，她除了和那个叫张渡言的小郎君咳咳咳之外都没有怎么屏蔽祂。
祂能打包票，她们在去斗兽场前确实没遇见过茯苓。
祂的晚晚也没有调查过什么斗兽场的人。
那就排除了燕栖夜故意把人抓来发卖到花楼，然后到现在这样做了一个局。
凤凰：......
不对！
花楼那个步骤就完全不可能啊喂！
燕栖夜这家伙才不会干那种事来赚钱！
［我相信你了，我不该怀疑你的。］
燕栖夜唇角微扬，伸手揉揉了小雀。
真是好骗。
可爱的神。
凤凰被摸的舒服，对燕栖夜不走心的敷衍哼唧了一声，也不抓着纠结。
反正燕栖夜没什么损失，祂也不用多加关心。
［你准备拿茯苓来让笼子里的那个家伙效忠于你吗？］
［我只是为两个无依无靠的黑户提供落脚之处罢了。］
凤凰“哼”了一声，一点也不信。
就在燕栖夜借着袖子的遮掩光明正大地揉搓小雀团子的时候，院子里的久别重逢大戏也演到了末尾。
“你......”
锁链锁着的人第一次把目光毫无避讳地放在坐在上头的人身上。
燕栖夜饶有兴趣地看向被锁链锁着家伙，准备听听对方的高见。
“我知道你，那个半死不活的落魄王女。”
嘴角一直带着抹笑意的燕栖夜顿了顿，面上完美的和煦面具差一点裂开。
什么王女？
［杀了吧。］
凤凰：？？？
［啊？］
“姐姐！你不能这么和殿下说话！”
“闭嘴，现在是女人之间说话的时候，你一个男子插什么嘴！”
在听见对方说自家殿下是“半死不活”的时候就已经耷拉下脸的梦蝉衣冷笑一声。
“呵，连平民籍都没有的家伙连人都算不上，还敢在这里和尊贵的皇女这样讲话？”
“蝉衣。”
梦蝉衣把剑推回剑鞘，听从指示。
被锁着的人眸色沉沉地看着燕栖夜。
燕栖夜对她的话没有什么反应。
［要是我把她处理了埋哪儿好呢？］
凤凰大叫：［别一脸平淡地考虑这种恐怖的事情啊喂！］
燕栖夜撇嘴。
［凤凰，你变了，你不护着我了。］
“茯苓，把本王的茶盏撤下去。”
被自家姐姐吼的发懵的茯苓愣了愣，但听见命令迅速爬起来要去收茶盏。
结果起的太猛，茯苓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往后倒去。
一只手扶住了他。
是他的姐姐。
因为锁链的限制，那只手显然被拽的不轻，旧伤破裂，流下血来。
［看这血的颜色，身体真不错。］
［别看了，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比你健康，路过的老头子的身体状况都比你稳定。］
［凤凰，你真的是移情别恋了。］
凤凰冷漠地在识海里给燕栖夜拉了一曲二胡。
“姐姐！”
“听殿下的话。”
“本王不会吃了你的姐姐。”
茯苓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听从殿下的话，小心地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走前他没忍住，顶着可能激怒殿下的风险，小心地抬眼去看殿下，咬着唇尽显可怜：“殿下......”
燕栖夜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
茯苓放心地走了。
“蝉衣，你也出去。”
“属下遵命。”
院子里一下子只有两个人。
“你想要我做什么。”
燕栖夜没有对她的问题做出回答，只是抓住了她的用字不妥：“你？”
“嗤，难道要我喊您？或者说是贵人？殿下？主人？”
凤凰：？？？
［不是，这时候她不应该因为你救了她的弟弟然后对你感恩戴德，然后抱着你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展示忠诚吗？］
“按照流程，你确实要叫我主人。”
被锁链锁在笼子上的人又嗤笑了一声，面上毫无尊敬。
“你想要我做什么？之前在那个鬼地方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在看我了，那个时候你就在盘算怎么把我带回来了吧？”
“本王去斗兽场看戏，不看胜者看什么？”
锁着的人不信，明明被禁锢着也毫不在意，反而大大咧咧地靠着笼子，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眼前的王女。
“血次呼啦的，有什么好看的？莫非王女殿下就好那么一口？”
那人说着就举起刚刚因为强行离开锁链范围而被割伤的手腕，向燕栖夜展示自己的伤口。
“那么殿下还满意奴才的表现吗？”
凤凰简直要被这种无赖激的想自己出来揍人。
［不是她狂什么？她以为自己是谁？哈，八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养尊处优的王女殿下，到底想从我这种穷人手上得到些什么呢？”
“你的弟弟，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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