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艾做梦来的快一些。
最后自然是没谈成。
谈不成，谈个屁！
但是两位大佬的博弈，自然也不是说见一面就能结束的。
很快饭菜已经吃好了，但生意也没谈好。
老狐狸，小狐狸各不相让，你来我往，极致拉扯。
知道饭局快终的时候。
苏艾擦擦嘴，才从纪蓝手里接过厚厚的一沓文件，递给宗庆。
“生意谈不谈的好都没关系的。”
“朋友还是要交的。”
“毕竟那些都是些蝇头小利。”
“扯来扯去，咱们也都是中华儿女。”
“钱不管是落在你的口袋，还是我的口袋，都是自己人。”
“说实在的，我艾乐每年做公益捐出去的，都不止这点。”
“宗总也是一样的。”
厚厚的一沓资料，苏艾双手奉上。
宗庆有些迷惑的接过。
“这是？”
苏艾站起身，拍了拍宗总的肩膀：“我听说宗总和活力的金总认识，虽然不太熟，但打个电话问问近况还是可以的。”
“同样的路，宗总还是不要步了前尘的好。”
“有句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天下也没有白吃的午餐，保洁公司已经吞并我国内将近五成的日化洗护企业。”
苏艾的话说到此为止了，重重的捏了一下宗庆的肩膀就离开了：“账我已经结过了，和宗总吃饭很愉快，期待下次见面。”
宗庆还在为苏艾说的话迷茫，苏艾已经离开了。
“宗总，这个苏艾是什么意思？”
宗庆却已经在查看手上的资料了。
上面竟然标注着能达近些年来收购的国企。
还有保洁等国外大公司收购的企业。
这些企业中，有许多之前都耳熟能详的品牌。
但是现在，他却突然发现，好像都已经没怎么听过他们的消息了。
后面几张纸都是各个公司在被合资前所拥有的市场占有率。
盈利情况。
和被合资后，占股情况，市场占比情况。
全部都在倒退。
没有企业在经过合资之后，能沿用自己原来的品牌和配方做大做强。
最后几张纸更是触目惊心。
所有的品牌在合资或者是被收购后，自身品牌很快被雪藏，但合资的公司却很快推出了合资的新品。
正是最近市场上越来越眼熟的品牌。
但其实他们的配方又差不多。
不管是日化洗护，还是饮料食品。
全部都被取代。
宗庆看着这厚厚的一沓资料，越看那是越心惊胆战。
因为，他现在正准备合资。
此时他也明白了苏艾刚才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她们之间的商战还是厮杀，都是自己人。
挣的钱，都在他们自己的国家。
可是这些外资。
依仗着强有力的资金，如果真的将国内的各种行业全部收为己用垄断，那简直是灭顶之灾。
到时候大把底层收割来的钱，都会被运送到外国。
很难不明白，这背后是国家级的力量在做推手。
宗庆脸色难看的站起身。
“宗总？”助理不明所以。
宗庆深吸一口气：“我要赶回公司去，你留下。”
刹那间宗庆心里就已经有了决断，干脆利索的说道：“你去艾乐和苏艾签合同，条件就按照她刚才说得来，合作共赢。”
比着对外资付出的那些血的代价，这些确实是蝇头小利，而且本质上这个合作确实是共赢的。
只是现在天天船小，占了哈哈一些便宜罢了。
但是比着那些真是没所谓了。
“宗总？”助理惊疑不定，不明白老总手里的资料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让老总就这么改了主意。
“按我说的做。”
“明白了。”助理只能听吩咐。
宗庆则是快速赶回公司。
这些资料的真假虽然有待商榷，但宗庆心里明白，八成都是真的。
回到公司，他就辗转先找共同朋友要了活力金总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金总。”
“您好，我是哈哈集团的宗庆。”
“是这样的，有件事情想要冒昧的问一下您。”
“……”
“……”
金总疲惫的声音出现在话筒里：“我是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了。”
“但是现在我股权被稀释，公司话语权被剥夺。”
“公司的决定甚至是我都不能插手。”
“说白了，我现在除了能拿点分红，半辈子心血都变成保洁公司的了。”
“目前还在和他们交涉商谈，如果最后实在是谈不拢，我就算是硬杠，告到底，我也要拿回我的牌子，我公司的一切。”
“不管十年二十年，我都会和他们杠到底的！”
“宗总，如果你还没跨级来，我劝你，到此为止。”
“我们以为外国人人傻钱多，好忽悠，我们太自信了。”
“人家早已经准备好了血盆大口，就等我们跨进去了。”
“人家凭什么白白给你钱啊。”
“人家早已经看中了华国庞大的空缺市场，根本没给我们这些人活路。”
想要占据更多的资源，就要杀掉原本那些拥有资源的人。
这是商场的基本生存之道。
挂断了电话，宗庆的神情还有些恍惚。
他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资料。
差一点……
一点点……
他就将跨入深渊。
落到和金总一样的下场。
说是打官司，可是宗庆又不是不知道，这官司岂是好打的，也许要十年二十年也不一定，到时候早已经岁月沧桑，斗转星移，一切都成过去式了。
“宗总，能达公司的代表已经在办公室了。”
“他们答应了咱们的要求，今天是来签合同的。”
“表示合同完成的三个工作日内，就会注资。”
宗庆抹了一把脸，抬起头，重重的把手里这一沓纸放到桌子上：“让他们滚。”
“啊？”
助理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让他们滚！”
“从今天开始哈哈集团绝不接受任何外企的注资。”
“约谈银行的王行长。”
公司发展还是需要资金的。
但是相信，国家银行会很愿意给他们这些大企业放贷，他也并不是一定要接受外资不可。
之前只是觉得外国人的钱不要白不要，加上被目前人们对外企的狂热程度所迷惑，一时鬼迷心窍了。
现在他觉得，各大银行的贷款一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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