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如果爸爸妈妈给你捐肾的话，家里谁工作，谁挣钱，谁照顾你们？”
“那还有他们俩呢？”
“让他们给我捐。”
周清红看了一眼纪娇娇和纪城。
纪城直接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老子才不会给这个死病秧子捐肾。”
“谁爱捐谁捐。”
纪城又走了。
剩下周清红面对儿子的质问的眼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小宝，你听妈妈说。”
“妈妈一定会想办法的，真的。”
“什么办法？”
“只要你再等一等，一定会有肾源的。”
“爸爸妈妈一定不会不管你的。”
纪小宝没有再说话了。
只是定定的看着忙碌的一家人。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出门去，在爸爸妈妈房间门口，他驻足。
“现在医院这边肯定是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觉得这些事情都和纪阳苏艾有关系。”
“他们是不是在报复我们？”
“报复我们？我们对他们做什么了？”纪保国的脸色很臭：“就算是我们想让他捐肾，他不是没捐吗？”
“他有什么损失，有什么好报复我们的？”
周清红沉默了一会儿。
“我只是直觉。”
但确实说不通，他们都没有同意，也确实没什么损失。
也确实没什么好报复的。
但他们不想想，没损失是因为纪阳脑子清醒，而不是他们刻意算计的原因。
“只是……”
“那小宝的肾源怎么办？”
站在门外的纪小宝也竖起了耳朵。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不顺心了，纪保国恼怒的脱口道：“这孩子简直就是个讨债鬼！”
“我看要不是他，家里也不会这么倒霉。”
如果是往常，周清红也会反驳的，但现在她有些迟疑了。
因为有钱的时候，当一个好的父母真的很容易，只要给钱就行了，就能代表你真的很爱这个孩子。
但是现在，她和纪保国都面临着失业。
还有孩子这个无底洞。
“那小宝怎么办？”
但疼了这么多年，到底不是白疼的，周清红还是问了一句。
“我们俩工作要是没了，目前那几个孩子没一个出息的。”
“纪城还不错，等到毕业了就能有工作，我们将来肯定是要靠纪城养的，纪城的肾是不可能捐给小宝的。”
“纪娇娇也不行。”
“还指望纪娇娇能嫁个好人家，拿一笔彩礼。”
“要是少了一个肾，人家肯定不愿意要了。”
纪保国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放在周清红身上。
周清红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纪保国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谁？”
周清红松了一口气，直接起身去开门：“谁？”
外面没声音，周清红打开门就看到了纪小宝站在门口。
顿时又有些心虚，孩子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小宝啊，你有什么事？”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怎么……”
纪小宝却推开周清红，随后走向门内。
纪保国看着自己小儿子走近：“怎么了？”
“啊！！！”
下一秒尖叫声惊天动地，把整个小区的人都惊动了。
“杀人了！1”
“杀人了！！”
“纪小宝！！”
“你干什么？”
砰！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光线昏暗，周清红竟然都没有看到纪小宝的手里竟然还拿着一把刀。
他走近，直接把这把刀戳进了纪保国的腹部。
鲜血瞬间染红了整条床单。
纪保国也在惊讶过后，一脚把纪小宝给踹开了，但是他身上竟然还有一把刀，举起刀朝着周清红也冲了过来。
“你们给我肾！”
“我要肾！”
“要肾！”
“你们是我爸妈，你们欠我的，你们应该给我。”
“你们给我一副这破烂的身体，你们赔我！”
“赔我！！”
周清红看向面容狰狞的小儿子，这一刻，一丝一毫的母爱都消失不见了，全部荡然无存。
这一点也不像是自己的儿子，更像是一个讨债的恶鬼。
要人命的那种。
周清红也吓得要死，尖叫着随便拿起什么狠狠的朝着纪小宝砸了过去。
是一个花瓶。
扔到了纪小宝的脑袋上，直接把纪小宝打倒在地。
地上也染上了血迹。
……
苏艾好奇的听着戴冰的消息：“后来呢？”
“后来，邻居什么的都来了，看到这场景，自然是送医院的送医院，报警的报警。”
“听说纪小宝当天晚上就下了病危通知书，然后被周清红给放弃抢救了。”
“不少人都以为纪小宝肯定是得死了，结果纪小宝自己还挨过来了。”
“纪保国在抢救室，好像是这一刀扎到肾上了，扎透了。”
“周清红被医院辞退了，医院这边想和律师商讨一下，能不能不上诉，能不能私了。”
“有什么要求，都尽量配合我们。”
苏艾问出最后一个人：“纪娇娇呢？”
海王那么多鱼呢。
“好像是哄了一条新的，好像不准备挑了，要准备直接结婚。”
苏艾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差不多了，咱们出来也好多天了，准备准备回去吧？”
这个结果苏艾很满意，他们乱起来，就没空找自己和纪阳麻烦啦。
再说了，随便算计别人，没付出点代价怎么行，真以为她那些烟酒是白吃的？
奶奶也送走了，现在回家就了无牵挂了。
“嗯，回家。”纪阳也没说什么，也想回家了。
苏艾他们带着奶奶和妈妈的骨灰走了，以后纪阳可能也不会回这里了，直接带走是最好的。
了无牵挂。
回去的路上，纪阳彻底意识到，从今往后，除了苏艾和乐乐他是真的没有家人了。
同样的道路，他第二次走了。
第一次，那个小时候，他离开了原来的家，应该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失去了家人。
这是第二次，回程。
也是回家。
在那个新的地方，他有了新的家。
苏艾脸一偏就看到纪阳看着窗外在笑，唇角清浅，面庞温柔。
“纪阳。”
“嗯？”
“你怎么那么好看？”
“嗯？”
“我说我他妈爱死你这张脸了。”
“只有脸吗？”纪阳含笑反问，眼尾上扬，是坦然自若的自信和底气。
苏艾真的太喜欢这样的温柔内核又逐渐强大的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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