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云要去杭城一趟，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寥寥无几。
在去之前，她需要做一个决定。
是将池清一起带走，还是将她放在海城。
决定在得知池清通过许幼怡打入了海城富太太圈后，很快定下。
不管池清想通过沈家的名号做什么，她都不能再继续纵容下去。
海城太敏感，她不在，放任池清在这里，只会造成不良影响。
而这次去杭城，她会找机会和池清谈一谈，如果对方愿意开诚布公，那么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可以给她一条生路。
如果依然死不悔改，那就真的送她去死。
乘坐的火车是特殊改造，一节完全被独立出来。
因为要留下警卫保护的空间，所以私人空间只留了一个包厢。
里面是一个不算很大的床，和一张书桌。
平时沈霁云一个人在，空间绰绰有余，现在加上池清，就有点拥挤。
这种拥挤不是空间上的，而是心理。
因为池清在，沈霁云无法处理文件，只能坐在书桌旁看书。
而池清则坐在床上。
坐了一会，她动了一下，“霁云，我可以躺下吗？腰酸。”
沈霁云的目光始终落在书上，“嗯。”
池清站起身，开始翻箱子。
“你不是要躺下？”
“我找睡衣，我不会穿衣服直接躺床上的。”池清解释。
沈霁云皱眉，“现在什么情况你看不到吗？又不是家里。”
池清将睡衣拿出来，“那也不行，我就要换，换个睡衣你都要管，沈大小姐，你好啰嗦啊。”
沈霁云被噎了一下，终于放下书，难以置信。
“我？啰嗦？”她从小到大，还从没被人说过啰嗦。
池清点头，“是的，啰嗦，我要换睡衣了。”
说完，她就开始解裙子的绳。
沈霁云猛地站了起来，“窗帘！”她一把将窗帘拉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池清嗤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开始换睡衣。
沈霁云在外面转了两圈，检查了一番安保情况，这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池清已经躺下了，正趴在床上看书。
她穿着那件紫色的睡裙，因为小腿抬起，睡裙落到了腿弯，光滑细腻的小腿就在沈霁云眼前晃来晃去。
她立刻关上房门，免得外面的警卫看到不该看的。
“你真是……”沈霁云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
池清头都不抬。
“怎么了？”
半个小时后。
沈霁云从书中抬起头，看到了池清趴在枕头上睡着的样子。
雪白的手臂搭在脸侧，似乎是觉得那样睡不舒服，她翻了个身。
于是睡裙打起了皱，滑下了肩。
从上到下，都露出了不该看的。
沈霁云被烫到一样移开了视线，画面却像是刻在了脑海里。
她并非老古板，在国外待了6年，西方人的开放也见识过，男男女女，形形色色。
回国后，常暗中惊叹国人的保守程度，甚至为之感到一丝悲哀。
但此时此刻。
又格外不同。
她不该避开，毕竟她和池清同为女子，池清有的她也有，虽然没有那么……丰满……但也不算很差，以前训练的时候，战友之间互相上药都很正常。
沈霁云垂下眼睑，过了一会，她缓缓起身，从箱子里拿出一张柔软的毯子，轻轻盖在了池清的肚子上。
“池小姐，池清，我们到了……”
火车停下之后，池清被沈霁云喊醒。
“唔……好……”
刚醒的嗓子有点哑，池清睡眼朦胧，说话轻而娇软。
沈霁云舔了舔唇，转身背对着她，“你换衣服吧。”
她不能再出去，免得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情况，等外面排查好，她直接下火车。
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沈霁云的耳力很好，几乎可以根据声音，判断出画面。
池清将睡衣脱了下来，放在床上。
池清将裙子拿了起来，正在穿上。
“霁云，可以帮我系一下腰带吗？”池清的声音响起。
沈霁云愣了一下，却还是转身，认命的低头给池清系腰带。
女人腰很细，盈盈一握，给她一种单手就能掐住的错觉。就像那天晚上，走廊上，她将人困在怀里一样。
藤蔓依附于树生存。
藤蔓……
缠绕于树生存。
沈霁云喉咙紧了一下，抛开杂念，再开口时，声音也有点哑。
“好了。”
池清转身，面对沈霁云，伸出了手。
沈霁云不解。
“抓住我，我对这里不熟，万一丢了怎么办？”
有何小蝶在，不会丢。
这句话在嘴巴里转了一圈，始终没有说出来。
沈霁云牵住了池清的手。
她的手比池清干燥，也温暖，大一些，可以将池清的手牢牢握住。
她没有很用力，无论两个人谁向后或是向前抽一下，都会立刻松开。
但直到下了火车，走到来接的轿车前，两人都保持着这种松弛又紧密的牵手状态。
沈霁云打开了后车门，让池清先上。
她到另一边后，有警卫给她开门，她上车后才想起，刚才她真是多此一举。
池清好奇的看着民国时期的杭城，这里同样经济发达，是通商口岸之一。
沈家的势力和金陵政权在这里关系十分特殊，明面上金陵政权统治这里，但在王开为上台前，上一任总统曾任命沈振华为杭城军委司令，之后王开为上台后，对此进行撤除。
但杭城方面，沈振华的影响力依然还在。
这一点，完全体现在沈霁云身上。
她被杭城这边称为小司令。
杭城这边除了金陵留存的剿匪总司，还有日军部队，再加上沈振华留下的人，三方明面上和谐相处，背地里龌龊不断。
沈振华无论人品如何，在爱国方面没有可置喙的地方。他一直厌恶日本，所有的虚与委蛇只是为了给日军造成更大的麻烦。
沈家军能有如今的规模，少不了他当年无数次从日方坑骗军费和武器。
沈霁云这次来杭城，一是为了给顾船王过寿，二是为了洽谈合作。
华东那边准备再建一个造船厂，少不了顾船王的支持。
沈家在这边的住宅同样也很豪气，沈振华是个奢靡的人，从不会委屈自己，整个华东地区，繁华一点的城市都有他的宅邸，而里面也都有他的小老婆。
在他马上风之后，全部被沈霁云送去了老家。
杭城算是唯一一处没有小老婆的地方，因为沈霁云的母亲就病逝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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