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上景望着李庞他们不要命地追赶冥婚队伍的背影。
司马少谦用外套替他和诸葛上景挡雨,但雨势渐大,雨水不可避免地将他们打湿。
司马少谦道:“要跟上去吗?”
诸葛上景收回目光,身上湿乎乎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心底升起一股不明的燥意,他轻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一那里有出去的线索呢?”
诸葛上景眉头一皱,雨声很吵,他不是很想在雨里思考问题,心中的不耐烦多少影响了他的判断,他道:“那就等他们能平安回来再说吧。”
俩人说话的功夫,其余的人都跑远了,华山强在远处朝他们喊:“喂,你们两个别调情了!雨这么大,淋成落汤鸡可一点也不浪漫!”
诸葛上景和司马少谦愣了一下,眼神对视后,都有些忍俊不禁,糟糕,已经变成落汤鸡了。
他们一路跑回到了宅院,一溜烟冲进了屋檐下。
华山强甩了甩头发,面前的雨帘模糊了周遭的景物,他轻叹口气,抬手利落地将上衣脱了下来,开始拧衣服。
衣服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轻轻一拧,水便哗啦啦地跑出来。
张明学着他的样子,也光着膀子,谢喜春有些羞涩,没有像他们一样脱掉衣服,而是用手一点点挤干衣服上的水分。
诸葛上景盯着头顶的雨,眉头紧蹙,那副表情,好像要把天上的乌云拽下来,甩干里面的水再扔回去。
他的身上同样湿了,不过相较于其他人,他还没有那么糟糕,因为司马少谦护他护得紧,除了头发和肩头湿了外,其他地方还算干爽。
但衣服紧贴皮肤的感觉,还是让他情绪不佳。
司马少谦倒是湿得彻底,束着的高马尾又湿又沉,水珠顺着额角流进了眼睛里,他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
这一个撩衣服的动作却让身旁的人都看呆了,目光纷纷聚焦在他线条完美且力量感十足的腹肌上,
但司马少谦浑然不觉,只是一抬头发现华山强和张明都把衣服穿上了,眼神怪异地盯着他。
司马少谦一脸莫名,转头对诸葛上景道:“回房间擦一擦吗?”
司马少谦的脸在被雨淋湿后,美得更加锋利,眉愈浓,眼愈深邃,长而浓密的睫毛挂着零星的水珠,两只眼睛像是雨后的星空,好看得令人失语。
司马少谦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没听见就又问了一遍。
诸葛上景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走神了,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好,走吧。”
司马少谦担忧地摸上他的额头,问道:“怎么咳嗽了,感冒了吗?”
诸葛上景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司马少谦道:“有点烫,你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诸葛上景忙拍掉他的手,欲盖弥彰地说:“没有,别胡思乱想。”
旁边的华山强三人像是一线吃粮的狗狗族,被迫塞了一嘴的狗粮,满脸黑线。
到底是谁在胡思乱想啊!诸葛你在脸红什么?说好的高冷禁欲呢!
等到雨过之后,天也黑了下来。
由于大家都被雨浇得透心凉,所以不约而同地跑到浴室,想要洗个热水澡。
与古色古香的宅院不同,这里的浴室颇有东北大澡堂的感觉,但好在游戏还够人性,没有真的让他们坦诚相待。
浴室里共有三个花洒,中间由两面隔板隔断,诸葛上景他们来得算是晚的那一批,来到浴室时,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华山强抱着浴盆,道:“你们先洗吧,我和司马兄后面洗。”
大家对此并没有异议,进到浴室就开始洗澡了。
华山强和司马少谦守在门口,一个抱臂靠着墙,一个蹲在地上吹口哨。
这时,华山强找司马少谦闲聊起来,他有些好奇地问道:“司马兄,你这头发怎么跟女人一样留这么长,不麻烦吗?”
司马少谦低头看他,轻笑道:“不麻烦,习惯了。”
华山强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明明是短发,也不长这样啊?”
“我易容了。”
华山强很是诧异,“你还会这个?!”
司马少谦挑眉,“对,想学吗?”
“不用了不用了,我对我这张脸还是很满意的,学了也没什么用不是。”
司马少谦想了想,“挺有用的。”他忽然顽劣一笑,“诸葛上景就很喜欢让我变成别人的样子。”
华山强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脑子思考着司马少谦这张脸还不够好看吗?诸葛上景为什么要让他换一张脸?
司马少谦补充道:“在床上的时候。”
华山强:“哦……哦?!”他噌地站了起来,激动地指着司马少谦,时不时往里看,“你是说,你们在床上,诸葛兄喜欢让你变成别人的脸做那种事?!”
司马少谦一本正经地点头。
华山强震惊了,在他看来,诸葛上景这个人的样子,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怎么也不会是喜欢在床上玩花样的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果然人不可貌相!
华山强问道:“那你不拒绝他吗?你这样是在满足他潜在出轨的私欲。”
司马少谦摆摆手,一脸无辜,“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他。”
华山强一时无语凝噎。
等诸葛上景从浴室走出来时,看到华山强怪异的眼神和司马少谦坦然的态度,莫名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异常熟悉,好像在上一道关卡,他去谢喜春房间的那会儿,这两人在他背后嘀咕的时候,他转过头,看到的也是这副表情,这种气氛。
诸葛上景狐疑地看着他们。
谢喜春和张明走了出来,俩人身上热气腾腾的,蒸的脸都红了。
谢喜春道:“我们好了,你们快去吧。”
华山强打着哈哈,“走司马兄洗澡去!”
司马少谦在经过诸葛上景时,抬手拢了拢诸葛上景微敞的浴袍,说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诸葛上景在浴室时并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异样,想来他们也不会有事,便道:“好。”
诸葛上景三人先回去了。
华山强先进了中间的淋浴间,悠闲地吹着口哨,将浴盆放到地上,脱光衣服,打开花洒,弯腰拿起地上的洗发水,挤了两泵就往湿漉漉的头发上抹。
水声淋淋漓漓,热气很快就在浴室里弥漫开来,华山强哼着歌,热水顺着脖子流下去,舒服得身体的骨头都犯懒了。
头顶泡沫越洗越多,不小心流进了眼睛里,刺得华山强闭上眼,转身,弯腰,把头探到花洒下。
泡沫冲走了大半,华山强顺势洗了把脸。
浴室不大,为了气流通畅,每个隔板底下都留了一指长的空隙。
华山强就在洗脸的功夫无意间瞥见了右侧淋浴间的缝隙里一地黑发。
他没太在意,想着司马少谦洗个头发,头发都碰地上了,这不是白洗吗?还说不麻烦。
洗着洗着,浴室里除了水流声似乎没有别的声音了,或许是在热气中待得太久,华山强的脑袋有点晕了。
他喊了一嗓子,“司马兄,你好了没,我洗的差不多了。”
没人应他,华山强心里泛起嘀咕,难道没听见?不至于吧,司马少谦不就在他隔壁吗?
华山强敲了敲隔壁的木板,又问道:“你好了没司马兄?”
隔壁传来司马少谦的声音,“墙上写的什么?”
水声太大,华山强把花洒关了,“你说什么?”
司马少谦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面前的墙上写的什么?”
墙?华山强疑惑地扭头,果然看到了花洒下面有一行字。
雾气腾腾,华山强眯起眼,念道:“山高高,水长长。嫁给天君,不见天光。我身不愿,我身不愿……”
念到一半,华山强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叫他。
司马少谦的声音透过蒸得人脑袋发昏的热气钻进华山强的耳朵里,“华山强,你还要洗多久?”
华山强有些懵,司马少谦不是在他隔壁吗?怎么又跑外面去了。
“最后一句是什么?”
隔壁再次响起司马少谦的声音,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司马少谦的声音。
华山强的表情僵住,一个激灵脑子彻底醒了,旁边的“司马少谦”的追问不休。
“最后一句是什么?”
“最后一句是什么?”
华山强咽了口唾沫,盯着墙上的最后一句话:棺材里好冷,你来陪我好吗?
见华山强久久不应,“司马少谦”有些生气了,声音激动起来,“最后一句是什么!”
华山强的视线一寸寸往下,只见隔壁原本以为是司马少谦的头发,此刻像是有生命一样从缝隙里钻进了他的淋浴间。
华山强顾不得其他,掀开帘子冲了出去,与正要进来查看的司马少谦撞了个正着。
司马少谦看他慌乱的样子愣了一下,“怎么了?”
华山强来不及解释,光着身子,抓起司马少谦的手就往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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