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结束的时候，司续回头，“这就是特别的生日？”
然而身旁一个人都没有。
司续绕到迈巴赫车后，眼见陆琮弯腰从后备箱掏出一瓶红酒和两个红酒杯，冲他笑道：“成年了，可以喝酒。”
陆琮把车内的暖气打开，与司续并肩坐在后座，倒了杯红酒递给他。
音响内流淌着悠扬的钢琴曲，司续晃着酒杯，“六叔平时喜欢听这些？”
“不是，这是我爸的专车，他喜欢听这些。”陆琮解释着，“这已经是比较正常的一张cd。”
“那不正常的有什么？”
“比如二泉映月，二胡版。”
司续“噗嗤”笑开，“是挺特别，如果我说我会拉二胡你信吗？”
陆琮毫不犹豫，“信。”
司续笑得更加开怀，“逗你呢，我随口胡说，也就你信。”
陆琮盯着他明媚的笑颜，放轻嗓音对他说：“有人说你笑起来很好看吗？”
司续笑容微凝，“你对每个刚认识的人都这么轻浮吗？”
“我不觉得这是轻浮。”陆琮摇头，“而且你是第一个。”
司续安静地看着他，眼神毫无波澜。
陆琮又道：“你大概不信，但我一直有种……我和你已经认识很久的感觉。”
司续再次扬起笑容，“这招不错，以后泡妞我就用你这招。”
“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司续玩味地问：“调查户口？”
陆琮没有接腔，步步紧逼，“是不能说还是没有内容可以说？”
司续沉默。毕竟从没谈过女朋友这种事说出来有点丢脸。
陆琮看懂他沉默的意思，嘴角笑意更深，“接过吻吗？”
司续冷眼看他，“关你什么事？”
陆琮莞尔，“看来是没有。”
司续懒得理他，很快喝光一杯酒，将空了的酒杯递到陆琮面前，示意他给自己续上。
接连三杯酒下肚，红酒的后劲慢慢上来，司续轻哼一声，将酒杯搁在两人之间的扶手箱上。
“酒量这么差？”
身边的香味越来越近，司续忍着头晕睁开眼，陆琮凑到他面前，两人离得极近。
看着眼前出现重影的陆琮，司续刚要揉揉太阳穴，陆琮竟握住他手腕。
“你不是觉得这个生日不够特别吗？”
“嗯？”司续莫名其妙地挑眉。
陆琮捏住他下巴，“让我教教你，接吻应该怎么做。”
“嗯？”司续一愣，没来得及往后躲，陆琮已经贴了上来。
司续错愕地瞪大眼睛。
这个混蛋居然真敢亲他！
司续推他，又被攥住手与另一只一同被制在扶手箱上，动弹不得。
这混蛋力气怎么这么大？
正恍惚，惊觉软热的东西滑了进来。
司续用力咬破他的舌头，陆琮不但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扣住他的脸将他牢牢固定在身前。
血腥味混着红酒的味道，又腥又涩。
直到几近窒息陆琮才放开他，司续本就晕眩的脑袋更加迷糊，甚至忘了给眼前的混账一拳。
陆琮将他嘴角的液体拭去，声音分明比之前暗了几度，“免费教学，学不会随时来找我。”
司续大脑轰鸣，许久才哑着嗓子问他，“你喜欢男人？”
不料陆琮竟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对你挺感兴趣。”
司续正要发难，陆琮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车窗外，“下雪了。”
司续诧异地回过头，昏黄的路灯下果然飘起柳絮般的雪花，飞旋而下，星星点点落在车窗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年的第一场雪，竟是跟身后这个轻薄了他的男人一起看的。司续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忍不住抚上自己还带着酥麻之感的嘴唇，深吸口气。
他没有察觉陆琮拉开两人之间的中央扶手箱，直到那人从身后抱住他，他才猛地惊醒。侧过头，陆琮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司续没好气道：“放手。我跟你很熟吗？”
“很快就熟了。”
“有人说你像个无赖吗？”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你……”
司续还想说点什么，陆琮在他耳边问道：“以前有人陪你赏雪吗？”
赏过雪，但没有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赏雪。
司续安静几秒，用肩膀顶他下巴，“放开，我想下车。”
陆琮放开他。
两人分别下车，司续仰头看着漫天的雪花，总觉得气温似乎比刚才又低了些。正想着，忽听一旁的陆琮打了个喷嚏。
司续看他一眼，见他鼻头冻得通红，颇有可怜的模样，不禁笑道：“送我回家。”
回去的路上，陆琮握住司续的手。
司续盯着前方的夜路，“六叔，自重。”
“刚才我吻你的时候，你并不讨厌。”
“所以呢？”
“所以，要跟我试试吗？”
“我们才刚认识几个小时，根本不了解彼此。”
“你可以从现在开始了解。我，陆琮，身高190，体重78kg，三围100、77、98。喜欢川菜不喜欢甜食，目前在陆氏影视任总裁一职，名下还有家自己的网络公司，你还想知道什么？”
“但是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呢？我对你不感兴趣。”
“是吗？”陆琮拉起两人仍旧握在一起的手，“那你为什么不躲？”
“……”司续立即挣脱他的手。
“别说你喝多了。”
所有退路都被堵死的司续，“……”
索性闭上眼睛懒得理他。
陆琮把人送到司家大门口，见到副驾驶的司续，门卫立即放行。
“谢谢你的酒和烟火，再见。”
司续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陆琮将他拉回来。
毫无防备的司续狠狠撞上他的额头，吃痛惊呼了声，对上陆琮深邃的眼眸后不禁愣住。
有那么一瞬间，司续以为他会吻上来。
然而陆琮只是亲昵地贴着他额头，低声提醒，“雪天路滑，小心点。”
心跳加速，司续半晌才回了句，“我已经到家门口。”
陆琮弯唇，“小心总是没错。”
说完抽身放人离开。
司续匆匆下车，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没走几步，又听摇下车窗的陆琮在他身后喊他名字。
司续停下脚步回头，站在台阶上与他相望。
车里的陆琮笑着跟他说了声“晚安”。
司续呼吸一顿，悸动的心跳在这个安静的雪夜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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