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小姐，说说吧。虽然我不介意用更激烈的手段，但我想这样克林顿伯爵会介意，这样我的生意也会横遭波折。”
和下面不同，
野玫瑰总店唯一的阁楼——用暖石搭建的小房间，无火的香薰在空气中挥发着香气。
沃恩用一把椅子抵住了向内开合的木门，一只腿跪在柔软的床上，手中的尖刃抵在指尖。看上去不像是商人，而像是训练有素的密探。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原定给予泰特·金的密探速成班，他也有幸参与了一下，虽然只坚持了2天就精神恍惚，终日处于周围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害我的状态里，但确实小有所成。
“沃恩先生，我认为我的姑娘可没有一个人敢对您，或是鲁斯少爷做什么，你这是抽什么风？”
玛丽的语气并不好，毕竟这个时间段她应该在睡午觉，而不是被一个男人闯进自己的房间，用闪着寒光的刀刃对准自己。
“波普·鲁斯说要送给我一个礼物。”
沃恩眯了眯眼，视线中莫名将那个无言少女的面容和眼前玛丽的面容合二为一，只不过这种晃神很短暂。
“一个不会，或者说不愿意说话的少女，红发，黑瞳。我在她身上感受到致幻的错觉，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女人交给波普？为了鲁斯哨堡的生意？家族继承人？亦或是雷尔夫家族的命令？你搞不到这种奇怪的女人，玛丽，说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不介意把那个少女送给克林顿，你已经不小了，但她更年轻。”
或许是沃恩轻视的眼光。
或许是最后一句年龄的话语踩到了玛丽的痛脚。
这个至少三十岁的女人猛地直起身子，甚至无视了直刺咽喉的利刃，伸手想要扳倒沃恩。
但沃恩比她更快。
“我不想浪费时间。我有很多计划，很多事情，不想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浪费在一个变数上，玛丽小姐，你可以选择拒绝，这样克林顿伯爵会收到一个不喜欢说话，可以作为绝对傀儡的少女；一个入股白石商会的机会；一个不需要抽成的野玫瑰。”
“沃.......恩！”
被钳制住的玛丽语气冰冷，像是雌狼发出愤懑的呜咽。
“野玫瑰是我的产业，是我的生命！如果你敢把它交给克林顿那只肥猪，我就算是灵魂沉入死渊，成为渊壁不甘魂灵的食粮，我也会把这份愤怒变成诅咒，在未来的某天将你一同拖入死渊！”
暖石垒制的房间骤然变得森寒，这让沃恩产生了一丝迟疑。
玛丽借助这个空隙立刻抽拉床单，让沃恩身形不稳，随后一个飞扑两个人滚落到地板上。匀称，但些许粗糙的手掌扼住了沃恩的脖颈。
相同的，更加高大的沃恩右手扣住了玛丽的脖颈。
两人几乎同时发力，
窒息感传来。
沃恩感觉自己像是不断啜饮露水的干尸，空气就像是露水一样，难以填补自己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身体。周围愈加寒冷，他们似乎在下坠，而周遭的黑暗里，大量扭曲的魂灵似乎都在等着他们。
“嘭！”
木门破碎的声音，沉重且剧烈！随着这个声音，两个已经几乎失去意识的人同时放松了自己的动作，应激地看向门口。
但缺氧后猛然获取氧气，让两人昏昏沉沉，本就脆弱些的玛丽更是整个人伏倒在沃恩身上，真丝的睡衣肩带滑落，软滑的布料在下落的过程中勉强勾住了山峦的峰间，以至于没有让进来的人看了个精光。
“好兄......抱歉，抱歉，我这就离开！”
波普·鲁斯看到地板上衣冠不整的两人猛地一愣，随后连忙转身尴尬地笑着跑了。
就连自己一开始想过来提起自己看到那个‘礼物’时有种别样的冲动这件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呼......呼......”
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间里，许久，沃恩才开口。
“还继续吗？”
“......妈的，你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向表现优雅的玛丽破口大骂，将自己的肩带重新提起，依靠在床沿大口喘息。
“我说了，那个不说话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是......尔莎？”
沃恩没有继续追问，这一次他稍微清醒了些，不复之前的急躁，也能静下心感受这个暖石阁楼的情况。熏香缭绕在鼻尖，他仔细辨别了一下，一脸愕然。
“她确实有点问题，有些客人见到她会变得疯狂，有些则是不会再来，一开始她的影响只是带给与她同处一室的异性，现在我店里的所有女孩儿都或多或少被她影响过。我只能趁着还没有造成更大损失前把她作为礼物送出去。”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而且尔莎是我前段时间带领商队经过一个废弃神庙时遇到的，当时以为她是孤儿，就把她带回来调教。我们的手艺她学得很快，但就是不愿意说话。”
“呼......”
沃恩最后吐出了一口气，他缓慢地站起身，随后沉默地退出房间，在门口他转头对玛丽开口：
“玛丽小姐，你的熏香品味很独特，我的建议是这种带有蛇鸡毒素的熏香还是不要再用的好。”
随后也不理从疑惑变得惊讶，再变得愤怒的玛丽，径直来到了波普·鲁斯面前。
“礼物我很喜欢，那个女孩儿我就带走了，晚上还有其他的事情。”
“抱歉啊，兄弟，我以为你喜欢小一点的，毕竟你每次来都是点那些看上去不大的兽人，没想到你喜欢老板娘那种的，下一次我把那种女人都找来！”
“......”
沃恩闭了闭眼，他对于这个过分单纯的波普·鲁斯已经不再有任何敌意了，或者说，这种傻瓜根本不值得耗费太多心力。
他从将一根竹签拿走，将尔莎带走的同时将竹签刺入自己的手心，以疼痛摆脱幻觉，快速坐上马车返回了自己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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