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如果让陈斐然描述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那就是身体里有个小人在跳舞，但脸上不能表现出来。
“没有可是，今天晚上有寒潮，冻的生病了怎么办？”
田晓薇态度强硬，把站起来高自己一个头的陈斐然重新按到了沙发上坐好，“要是生病了你爸妈该多着急啊，斐然啊，你打个电话给你爸妈，我来和他们说。”语气不容拒绝。
程真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老妈，居然这么霸气，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真是的，早知道老妈这么给力，自己也不用藏着掖着那么久了。
田晓薇颇会交际，和陈斐然的母亲聊的有来有回，听的程真和陈斐然两人一愣一愣的，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她挂电话。
挂了电话后田晓薇表示自己都搞定了，让秦姨给陈斐然拿干净的被套和枕套布置房间。
“哎哟，原来你妈妈就是影后王艺坤啊，我说小伙子长这么高这么俊呢。”挂了电话的田晓薇一脸满足像是搞定了一桩大事一样。“你爸妈说知道了，明天早上我会让小张送你和程真一起去学校，不过先要去医院一趟给真真装个24小时心电图，花不了太多时间，就是可能要起早了。”
“阿姨没事的，我起得来。”陈斐然听到自己可以留宿，而且是程真母亲主动要求的，心情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等解决完一切陈斐然得到了一间干净的书房，里面有不少程真的东西，好像之前程真住过。
说是书房，其实更像一间巨大的“杂物间”，里面有一整面书橱，落地窗前放着一台跑步机，平行着放了一张小床和一张写字台。陈斐然坐在靠墙放置的小床上，有些无所事事。程真去洗澡了，只留他一人在一楼拐角处的房间里。
“在干嘛呢？”程真用平时的两倍速洗完了澡下楼找陈斐然，就怕他一个人不习惯，毕竟以前两人都是“同榻而眠”。
“嘿嘿，这是你小时候啊？”陈斐然等的实在无聊，看到书橱最下层有一本相册就趁程真不注意翻起来。
“对啊，我小时候和现在基本没什么变化。”程真倒也不介意他看，反正自己一直长这样，没什么黑历史。
“诶？这是你爸爸？”陈斐然指着一张合影问道，一男一女笑嘻嘻的抱着个奶娃娃，背景是周岁生日礼，应该就是程真的父母了。
“嗯对啊，我爸年轻的时候帅吧？”程真瞥了眼相册继续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下来的急都没来得及吹干呢。
“你有没有觉得，我和你爸，长得有点像啊……”说着举起照片放在自己的脸颊处拉了拉程真的衣角问道。
“呃，啊？”
程真被强拉着去看相片上的人，揉了揉眼睛，平心而论，眉眼真的很像。程真长得像田晓薇多些，自己只遗传到了程岷添的手长脚长。
因为陈斐然长得像父亲，所以自己先天的会对他产生好感吗？所以连带着老妈也对陈斐然青睐有加。原来命运的齿轮早在自己出生前就已经转动起来了。
“你有没有觉得你爸有点……防着我？”
长得像年轻时候的自己，所以怕自家白菜被人拱了？
“咳咳咳咳咳……”程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得停不下来，急得陈斐然赶紧给他拍 背顺气。
“怎么没喝水也会凭空呛到的？”真是个小笨蛋，一边还紧盯着门外的动静，别把程真父母招来了。
“咳咳……你还说我……”
程真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缓过劲，眼角泛着生理性的泪水，露出委屈的眼神看着陈斐然。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你了。”陈斐然最吃程真这套，一把把程真捞进怀里贴着自己，“别动，再陪我看会儿。”
程真被箍的太紧，有些不适应的扭了扭。
“咦？这是谁？”陈斐然指着照片上一个高个子男生问道，照片中间站着的是程真，看上去那时候只有八九岁大，右手边是个小胖子，一看就是秦维维，小时候还长得可爱些，大了就没那么讨喜了。
照片有点年头了，这是师兄弟三人第一次参加同一个比赛，不过是三个级别，程真也是认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
“我大师兄，江帆。”
“哦。”相册很快的被陈斐然翻过去，程真特意观察了他的表情，毫无波澜，应该是没有吃醋吧……
程真松了口气，蓦的想起自己还没有回答陈斐然再医院里问自己的话。
不会有更好的时机了，就现在说吧。
“那个，斐然。”程真手搭在陈斐然翻动相册的指尖上，“今天我骑的那匹马，是江帆赞助的，抱歉没有和你提前说，其实今天也是我第一次骑它。”
陈斐然半阖上相册，静静的看着程真的眼睛，程真被他看的有些心虚，陈斐然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能继续解释。
“江帆退役了，四匹马全部赞助给有潜力的骑手，我和秦维维一人一匹……我其实……”早知道解释起来这么难，当初就应该早点把oscar送给秦维维。
“真真，你不用说对不起，”陈斐然把相册放到一边，侧过身抱紧了程真，“为什么要感到抱歉，你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看着程真略带慌张的表情，陈斐然心里不是滋味，这个问题那么难回答吗？如果知道这个问题让程真那么为难，他宁愿自己没有问出口过。
“我……只是怕你误会才……”
“以后不要再怕了，真真。”陈斐然靠近他耳边呢喃道，“不要想这么多，我们在一起，就是要轻松，我不想给你增添烦恼。答应我，以后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
“好——”
“相册里都没有我和你的合照，以后我们要多拍点，拍很多很多。”陈斐然把话题扯开，让程真不再陷入刚才的情绪中。
“我们有过合照的……”
“哦？在哪里？我怎么不记得？”
“在——”程真个人主页的相册里藏了不少两人在x国初遇时的合照，但是一想到这些合照自己都没p过 ，油光满面的自己的和陈斐然站一起简直是只“小土狗”，肯定要被嘲笑。
还是得让李诗意帮自己p一下才好意思拿出来，于是眼波一转就回道：“嘿嘿，不告诉你。”
“你——”
陈斐然被气的够呛，这时秦姨敲门进来了。
“小陈还没洗澡吧，一楼洗手间的暖气已经帮你打好了，可以去洗了，洗完也能早些休息。”
“欸，来啦。”
一看时间确实也不早了，程真也没有借口继续待着，只好跟着离开房间，出了门后，程真才发现父亲程岷添正站在拐角处，眼神直直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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