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蕊是个危险的女人，也是个喜欢危险的女人。
当年那个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姑娘阴差阳错走上这条邪路。虽说是迫不得已，若是没几分先天的潜质在，只怕也早就崩溃了。
危险对她这样的人天生就具有强烈的吸引力，比起风险后面的收益，她更偏向于风险本身。这大概是早年过于压抑家庭带来的强烈反弹。
然而她并不喜欢像王家掌权者那样有极大践踏她人格的“危险”，所以和家里的钟音华关系密切，等到王衿伶长大，她和大小姐就直接变成了密不可分的共同体。
后来她没找男人，不是因为石子蕊天生淡泊。王家一代做主的，和那底下最肥的鬣狗都想将她收入囊中，说是运气好，他们各自家事缠身，让自己躲过一劫。可她要想找个男人必会惹火上身，妒火莫名啊。
现在王家旧派倒台，石子蕊倒是自由了，可惜王衿伶虽有本事，大小姐终归是女人。
恰巧，大小姐的男人就足够聪明，也够“危险”，天生闲不下来的命。要么行将踏错不得好死，要么长成个难料定的参天大树。
石子蕊不敢也不该想着给自家大小姐戴帽子，这样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就过，纯当是戏谑。
可人最怕动心思。
石子蕊美目流转，看他这副仪表堂堂的样子，马上又偏过头去，说道：“少爷，你最后是一个都不想选吧。”
陈庭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说道：“帮你家主子打听的？怎么会一个都不选呢。”
“是呢。”石子蕊笑眯眯地道：“你就跟我说实话，我绝不会告诉大小姐。你是不是想全都要了？”
“别瞎说。”陈庭汉脸色有点难看。
石子蕊可不饶他，说道：“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王凯、李泽之流这些年玩了多少女人，男人嘛，见怪不怪了。”
“拿我跟他们比的话，我心里还是很抵触的。”陈庭汉松了松领带，努嘴道。
石子蕊伸手帮他整好领带，小声道：“默认了。”
“可没有，不要乱说。”
她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你想把三个姑娘同时把住，那这可是个技术活，也要讲究个先后顺序。”
“我说了我没有！”陈庭汉大声说着，随后又有点好奇，问道：“怎么个讲究法？我替我朋友许敬文问问。”
“你要让她们都离不了你，让她们抓心挠肝。想来她们三位对你都是如此的。”石子蕊一本正经地道：“现在就怕她们要分个高下，斗个三只存一。所以你要分而治之，先把其中一个的肚子搞大。”
陈庭汉呛到了，缓了一会怒道：“什么歪理？！”
“有了孩子，就有了主次长幼。就少了很多能争的东西。”石子蕊开始胡说八道：“我再给你分析分析你那三个姑娘的性格，我建议你先让大小姐怀上。”
“......”陈庭汉震惊了。
她继续道：“为什么呢？林雪宴自由少父，还是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对你是崇拜、感激加上由此作为铺垫催生出来的懵懂之爱，是坚定而狂热的，只要你能一定程度给她点‘父爱’，就能永保这种狂热。按理来说从她开始下手最好。”
陈庭汉吓了一跳：“妈呀大姐，你可不要乱开口啊，她还...”
“还只是个小姑娘，我知道。就是因为年纪太小，所以你得放一放。”
石子蕊笑着说道：“大小姐呢？你别看上辈子和她斗了那么久，现在的她也刚成年，绝非那个罪孽深重的女魔头。
她那个家庭都那样了，她再聪明绝世，到头来都是个缺爱的小姑娘啊。你是改变了她人生方向的人，送她一辈子无微不至的爱情，一个圆满的家庭，她还不任你摆布，对你听之任之吗？”
“要真这么简单，你猜到时候是她听我摆布，还是她先把我的头砍下来？”陈庭汉咧嘴说道：“而且三个女孩呢，还有个衫衫你怎么不提？”
石子蕊忽然眼神诡异地瞥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你要享齐人之福，最好要把她放在最后一位。”
陈庭汉奇道：“为什么？”
“因为你玩不过她。”
陈庭汉脑子里浮现起那个女孩娇小、娇羞、清纯的模样，哑然失笑：“怎么把人家说的跟什么高段位绿茶一样。”
“她年纪跟你一般大，生活环境和林雪宴一般优渥，家庭更圆满。”石子蕊道：“一个活在幸福里的人，更能明白幸福是什么模样。比起另外两个问题少女更能明白你的心思，更明白你想要什么。现在跟你虚与委蛇，万一真怀了你的孩子，靠这个孩子她都能玩死你。
有了筹码，恐怕你这辈子都脱不了身。”
前世种种瞬间又涌上了心头，那种亏欠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叹了口气，说道：“那也是我欠她的。”
也不知道前世的李紫衫后来怎么样了。
离开了自己这个畜生，她有过得更好吗？
前世的游申雨不像如今这么幸运，没有一个陈庭汉提前扫清她以前留下的隐患，被王家发现，王家旧主倒台后又被王衿伶控制。她和李紫衫又走得太近，所以唯独只有这个姑娘，他要将其推得远远的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陈庭汉最后给那个大王衿伶留下的后手，还是游申雨在执行的。
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扫清了王衿伶这个威胁，她的生活也将绝对无碍了吧。
“上辈子你欠一个，这辈子你想欠三个吗？”石子蕊似笑非笑地说道。
陈庭汉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地道：“你老这么当说客，撺掇我当个脚踏三条船的渣男对你有什么好处？莫不是想给大小姐争取什么，到时候她要不领你的情呢。”
石子蕊捂嘴轻笑两声，并未做答。
她忽然说道：“您还记得怎么跳舞吗？”
“大概是不记得了。”陈庭汉耸了耸肩：“一年来就跳了一次，谁知道呢。”
石子蕊忽然按捺不住般伸手，妩媚地说道：“在与李紫衫共舞之前，要不要先与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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