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山赔笑道：“领导，这怎么可能呢？我们不过是一家小小的农企，有什么资格给领导出难题？”
肖司长没好气道：“你也别阴阳怪气，今天的审议大会上，我可是被阴阳了好半天，都在说我被你们长乐集团灌了迷魂汤。”
江林山呵呵笑道：“所以你一怒之下，就投了反对票，以示气节？”
肖司长气笑了：“一个小小的农企的总部设计方案，竟然扩大成了整个委员会的内部投票，你们是小小农企的话，我看也没有更大的农企了。”
“还有，我投的可是赞成票，和我一起几个投赞成票的，现在都被划为了激进派中的激进派。”
江林山心想：算你没白来！
“领导啊，驳回就驳回吧，没事，我们也不是非要盖总部大楼不可。”
“你确定？”
“我确定！”
江林山语气笃定，所谓b计划，需要时间来发酵。
不过磁力链技术应该捂不了多久了，这种过于科幻的技术，只要一面世，就会天然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当然前提是超导体，超导体的前提则是金属氢，而金属氢的前提却是长情树。
这一环扣一环的，非常紧密。
其中还深深影响新能源产业，除了各种电池外，还包括光伏发电、风力发电，以及相关的储能行业。
涉及面之广，堪称史诗级大动荡。
要知道凡是和“电”相关的领域，华夏都不差，有的领域甚至是蓝星独一档。
这波产业变革，必然会有阵痛，但这就是时代大潮。
超导储能的厉害之处在于——不挑电，包括被嫌弃为垃圾电的风电和光电。
供电部门为了调峰，错峰，甚至鼓励企业在用电低峰时用电。
而除了火电，核电，其它方式通常受气候以及季节影响，并不稳定。
假如有大量的超导储能电池，存储和放电过程几乎没有损耗，更不需要复杂冗长长的老式储能设备，那华夏还不得起飞？
抽水储能，是晚上用电低峰时将水抽到高处，白天用电高峰时再放下来发电，利用效率约为70%，是非常有效且环保的方式。
而风电和光电各有优缺点，通常用熔盐储能、空气压缩储能、以及淘汰电池储能等方式。
而在租用设备上，阿霉莉卡航母的电磁弹射装置，使用飞轮储能。
华夏则使用超级电容方案。
这两种都不是最完美的方案。
但有了超导线圈储能，华夏在这方面的问题已经不存在，甚至不需要专门的发电机组。
带上足够的电池，就可以支持远洋航行，更不需要复杂的轮机维护工作。
更牛逼的是，即使是003号航母，也需要烧锅炉，通过蒸汽轮机带动螺旋桨。
从完全冷却到航母开动，往往需要10个小时以上，才能把水烧开。
但是用全电推进+无轴泵推就不一样了，理论上，就像电瓶车一样，一拧电门就启动，完全不需要冗长的准备时间。
而战舰上的雷达，可以选用功率更大，探测搜索距离更远的方案。
同理，在坦克和战机上也是如此。
在工业上，可以更灵活安排生产，加装了超导储能的UpS系统，可以全天候不间断地保持机器满功率运行。
可以说，从发电企业、储能企业、用电企业、军用武器等方面来说，超导储能真正做到了“无限电源”的状态。
这项成就，不亚于可控核聚变商用化。
江林山没有多聊，打了个哈哈，就把件事情揭过去了。
而就在这时，世纪集团的问题，终于爆雷了。
在资产重整工作小组进驻不到两个月后，越是深挖，发现隐藏的问题就越多。
让整个工作组都额头冒汗。
王家人编织了一张巨大的政商关系网，和各地官方、无数小微企业、广大种植户以及养殖户深度捆绑，颇有一种“百万漕工衣食所系”的意思。
涉及面之大，影响范围之广，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而且还有众多数理不清的股权、债权、所有权、管理权的交叉关系。
事发的导火索，是数百名种植户到了收成时间，满心等着合作企业按合约前来收购，结果左等右等没见人来。
打电话也没人接听。
有人来到该企业一看，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消息一传开，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要知道刚采收的产品，保存时间可是有限的，必须要依托该企业强大的渠道分销全国。
这一查，才发现其是世纪集团的子公司，而且这家公司已经很久没有给员工发薪水了。
接着，其它地区的种植户、养殖户也感到事情不妥，纷纷追查之下，也都没有下文。
更有经营农产品的商户表示，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回款了。
情况越来越严重，按世纪集团的触角，这波动荡很快就会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
加上临近年关，很多人都等着这笔款项过年，还要组织来年的生产和经营呢。
工作组组长和副组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当即召开集团管理层会议，会上，原集团高层一脸愁容，王家一家人把流动资金都抽走了。
连数笔到期的贷款、货款都拖延了好久。
而偌大一个集团的账上，只有区区897万元！
这是何等的卧槽！
王家三父子有两人被关在生命科学研究院，出逃海外的王万被江林山顺手扔上了回国的飞机，目前在审讯室里。
他供述了一部分海外资产已经进行了投资，不能一下子收回来，除此之外，一言不发。
审讯工作和款项追回迁延日久，就算能追回来，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现在世纪集团当月待支付的款项，高达上百亿，而在爆雷下，借贷机构、供应商、合作企业等主体，一定会集中挤兑。
现在连集团资产都还没查清，就算把集团打包卖了，也不一定能抵偿债务。
更要命的是最底层的合作农户。
这可是关系到千家万户的生计问题，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让这些农户一夜之间返贫，以及关联企业的数十万人失业。
集团账上不到9百万的资金，连给集团普通员工发工资都不够。
怎么办？
组长管静云和副组长何小书对视了一下，都看到对方眼里深深的忧虑。
早在官方任命他俩进驻世纪集团之时，他们就知道任务会很艰巨，但没想到任务比竟然艰巨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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