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牛震，伙计重新上好茶点也退了出去，还顺便将门带上。
这马掌柜两腮无肉，颧骨微突，睛里闪着精光，一看就很精明。晓月不想跟他兜圈子，只想赶紧办事，就先开口：“马掌柜，我的风格是直来直去。事情成与不成，也希望马掌柜给个痛快。”
“好，好。请问怎么称呼？”
“姓容。”
容？
上京城中没有姓容的高官，也没有姓容的贵妇人，大周国也没有姓容的世家大族。
要这气势和做派，并不像小门小户出来的。
听伙计说牛震叫这位婶子，看这位年纪和自己差不多。
马掌柜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晓月。
晓月也不在意，端坐在一旁，大方的喝茶吃点心。
“容夫人好。我马某也是直性子，您有事请讲。”
“我听说有个地下黑市，想去看看，马掌柜可能帮忙？”
晓月这话显然是在马掌柜的意料之中，可他还是故作沉思的犹豫了一下，喝下一口茶，才缓缓道：“容夫人是想买东西，还是想卖东西，还是只想转转看看？”
“想卖东西。如果有合眼缘的，也会买。”
“不知容夫人要卖什么东西。这地下黑市的规矩，容夫人可知道？”
“以前只是听说，从没去过，听说的也很简单，只知道可以自由买卖东西。”
“既然容夫人找到我马某，就是上天安排的缘分。我就跟容夫人仔细说说这里面的事情。”
晓月做了个客气的请的动作。
“地下黑市确实如容夫人所说，买卖相当自由。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进了地下黑市，一律不问出处。”
“卖家可以自行卖东西，但是要租铺子或摊位才可以。这个交易过程，以及买卖是否能做成，地下黑市不会插手更不会管。”
“卖家也可以将东西卖给地下黑市。双方谈好价格后，地下黑市卖出多少钱，与原来的卖家无关。”
“听说地下黑市还有个拍卖会？”
“哈哈，是，容夫人还说对地下黑市知道的少，没想到还知道拍卖会。”
“马掌柜，说说拍卖会吧。”
马掌柜没打算提拍卖会的事，见晓月提了，他先是想吊吊晓月，可是看到晓月散发出的凌厉气场，又打消了念头。
“拍卖会是每个月的初五和二十各一场。东西多少不一，品种不定。说白了就是有什么拍什么，有多少拍多少。参加拍卖的都需要交一定的保证金才能入场。拍卖品一经拍出就要银货两讫，要不然就重新进入拍卖。失信的买方保证金不退，若再想进拍卖会就要付双倍订金。卖品都是地下黑市自己找来的好东西。”
马掌柜说完押了一口茶，见晓月什么都没说，脸上还是那种淡淡的表情，他又接着说：
“也有委托地下黑市拍卖的，需要交一笔手续费，多少卖家和拍卖会协商。若东西拍出，卖家需要额外付一成价格给拍卖会。若流离失所，手续费不退。同样的东西第二次参加拍卖会的，手续费翻倍。”
“不知容夫人有什么好东西，想怎么个交易法？”
“一瓶特效祛疤膏，三粒特效解毒丸。至于效果如何，可以当场验证。出手的方式，我想参加拍卖会。”
“特效祛疤膏，特效解毒丸？敢问容夫人，这特效二字是何意？”
“马掌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恕马某愚钝，还请容夫人解释一二。”
“马掌柜，我对你解释一二之后，见在拍卖会的人，是不是还要再解释一二？”
“……”
“药丸都是用特别珍稀的药材，精心炼制的。其中任何一味药材都是千金难求。我可以当场验证，不过只一次。马掌柜有兴趣，可以在一旁见证，也可请多位共同见证。”
晓月见马掌柜眼里闪过一丝寒芒，又淡淡说：“想必马掌柜堂堂男儿，不会欺负我一个孤身女人吧？”
“啊，哈，哪里哪里。容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茶凉了，我让伙计换壶热的。”
“不用了。刚才马掌柜说拍卖会是每个月的初五和二十。看来最早我也要等下个月的初五了。不如我过些日子再来。”
晓月说着就要起身。
马掌柜赶紧抻手阻拦，却又碍于对方是妇人，手伸到离晓月两拳远的距离停下。
“怎么？马掌柜，还有事？”
晓月一下子冷了脸，眼中迸出杀意，让马掌柜不寒而栗。
马掌柜身子一个哆嗦，赶紧满脸堆笑道：“容夫人您别急。这个月二十的拍卖会因为有事推迟了，正巧今晚开。您看这是不是天意。您别急，我这就带您过去。有什么具体要求，您亲自和拍卖会的人说。”
如果真是好东西，肯定能拍出好价钱，他就能从中受益。
如果想闹事，拍卖会那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至于东西如何，那不关他的事。因为他只负责拉客，不负责验货。
介绍一个人去地下黑市，就挣一个人的钱。
反正数人头，他把人带过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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