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胖子的分析判断，李永川差点没无语死，一股说不上来是夹在着什么感受的气体直接从肚子顶到喉咙，呛得李永川干咳了几声。
胖子眉毛上下挑动，一副色眯眯的坏笑模样，他用手指捅捅李永川的肋骨，说：“一看大哥就是过来人，一点就透。”
李永川接不上话茬，只能冲胖子比划大拇指。
“所以啊，就先别叫瘦猴了，让他多逍遥一会儿吧，现在把他叫醒，他肯定会跟你急！”
胖子越说越离谱，李永川越听越无语，于是他索性不管去胖子，任由他在那胡说八道。李永川则再次端详起瘦猴，注意他脸上表情的变化。
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一些，李永川特地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瘦猴。他注意到瘦猴的面部肌肉不时地颤抖，嘴唇也跟着不停地抖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痛苦或是恐惧。瘦猴的眼睛缓缓闭上，眼角的睫毛在轻微地颤动，给人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李永川又想起跟瘦猴一起对抗虫子的情形，虽然那些可能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但李永川还是忍不住把当时瘦猴的勇猛和现在的虚弱进行比较，虽是同一人，却有着天壤之别一般的差距。而这两种不同的表现，只是区区间隔了几十分钟而已。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李永川还真替瘦猴感到心疼。
更令李永川心疼的是，瘦猴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显得空洞无神，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虚弱和无助。他的生命之火似乎正在逐渐熄灭，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被命运的狂风所吹灭。
正在这时，李永川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他转身迫切的询问胖子：“胖子，我问你，在幻境里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被一个糟老头子给非礼了。”胖子撇着嘴，斜眼扫视李永川，反问：“大哥，你咋冷不丁的又对这个感兴趣了？你该不会是——”
“你先别打岔，我问你的是当时因为什么醒过来的！”李永川起身，走到胖子面前，认认真真的说。
“恶心的呗。你光听你是听不出来，当时的场面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我吧，好歹也是一个黄花大小子，哪知道就这么被……”说到这儿，胖子还做作的拿手背去假装擦拭眼泪，借此来表现自己是有多么地情非得已。
李永川一把抓住胖子的胳膊，说：“别绕圈子，说重点！”
“好好好，我说重点，重点就是我被老头强吻了，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吧？”
李永川一拳捣在胖子的胸膛，直接打消了胖子的不着边际的话，胖子感到委屈，认为自己所讲都是实情，而且完全是根据李永川的引导进行的回答，凭什么还挨了一拳？！
“胖子，你听我说，算了，我问你答好了。你只挑重点来说，或者干脆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我就是有一点想法，想跟你碰一下。”
“行！你问就是了。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永川不等他说完，直接说道：“我记得你说老头往你嘴里吐了很多的颗粒一样的东西，是吧？”
胖子一耸肩膀，说：“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搞了半天，你还是想听我被非礼这一段啊！想听重口味的就直说，不用扭扭捏捏的……”
“你说是不是就行！”李永川实在忍不住，一把揪住胖子的衣领。
缩紧的衣领勒得胖子有点难受，他食指抠进衣领里，往外扯了扯，说：“是！行了吧？”
“我记得你还说，颗粒越来越多，让你很难受，是吧？”
“是！不只是难受，而是直接把我憋死了。”
“然后你就醒过来了，对吧？”
“对！你到底想问啥？”胖子也有点不耐烦了。
李永川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神中都透着兴奋，他几乎要跳起来了，两脚不停地交替跺脚，声音也因为这种喜悦变得有些微微颤抖，他说：“咱们之前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并没有认真分析一下。你在你的幻境里是憋死了才回到现实里，我也是在我的幻境里憋死了才在这里头活过来的。所以我认为，叫醒瘦猴的办法只能是让他在他的幻境里死掉。”
胖子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他看看李永川又看看瘦猴，说：“就算你说得对，可我有一个疑问。你让我现在弄死瘦猴，我能有几十种办法，可你现在让我弄死幻境里的瘦猴，你让我咋弄？你告诉我他的幻境什么样，入口在哪儿，怎么进又怎么出，你只要把这些问题给我讲明白了，我二话不说，立马进去掐死他。”
胖子说得有些激动，但句句在理，就连李永川也没办法挑出胖子所说的话里有什么毛病，更没办法回答出胖子所提出的疑问。
“嗯？怎么不说话了？”
李永川舔舔嘴唇，不知道该不该承认自己已经没辙了。
胖子当然看出了李永川的窘态，他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直接找李永川的难堪。
胖子想了想，给出一个提议，也算是给李永川一个台阶下。
胖子说：“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现在墓室这里，已经没什么危险了，瘦猴呢，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俩先让他自己待在这儿，我跟你去找找出口，一旦找到出口，咱俩再回来接瘦猴，你看怎么样？”
胖子的提议在空气中萦绕，打破了墓室的沉默。李永川的眼神怯怯的爬上胖子的脸，小心的问：“你是说——咱俩先走——去找出口？”
胖子点了点头，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似乎是将刚才的事情翻篇过去了，胖子说：“是的，大哥。我们现在留在这里，除了焦急和无助，一点用都没有。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出口呢，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再回来接瘦猴，备不住他就已经醒了呢！”
“好。”
李永川的回答很简短，二人的行动也很果断，没有什么迟疑，几乎是说完就动身出发了，李永川还顺手捡起地上的铁铲作为防身工具。
他们俩刚从墓室里离开，瘦猴就转过身，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个熟悉的背影，瘦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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