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茹咬着小嘴没有说话.......
“其实我知道的，你父亲苏林其实是燕国埋在金陵的探子，目的呢就是为了监视李长春，结果因为这件事败露，被大乾的姬炎武以其他借口抄了家。
可姬炎武又没有把事情做绝，因为你年幼，所以姬炎武也就放了你，之后因为李长春或者说我，他们又联系了你，是这么回事吧？”凌不凡笑说道。
苏竹茹愧疚点头：“夫君，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这些年我是把香水的配方给了燕国，可关于夫君的消息我一点都没有透露，我知道这样对不起夫君，妾身实在有愧！”
凌不凡将她轻轻搂入怀中，像是在安抚一个久违归来的亲人：“是的，我知道。
裳儿早都跟我说了，关于你当年的事。
你父亲是燕国的细作，燕国曾派人来救你，但你选择了留下，选择了我。
虽然你的身世对我而言依旧有些混乱，可这都不重要了。
我知道你没有背叛我，哪怕是在最危险的时候。”
苏竹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一直以为这段过往会成为她与凌不凡之间永远的裂痕，可如今，他竟连这些都知晓，却依旧这般待她。
“夫君……我只是……只是怕你知道了会嫌弃我。
我……我怕你心中会对我有芥蒂,未曾敢在你面前只言半句，我真的不想离开夫君......”
凌不凡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你错了，竹茹。
我不会嫌弃你，也不会责怪你。
你是个女子，生在乱世，本就身不由己。
若非命运弄人，你本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你却在最艰难的时候，选择了留下，选择了我。
这份情义，我铭记于心。”
他望着苏竹茹的眸子：“你说你对不起我，可我要说，是我对不起你......
当年我远赴边关，将你留在金陵，陆家又几近倾覆，你如何自处？
你没有选择逃，而是留下来守着这府宅，守着我们的家。
这份坚韧，这份忠诚，我从心底里敬你。”
苏竹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的温馨.....
“夫君……我只是个妾室，身份低微。
可我这一生，只愿为你一人守候。”
凌不凡轻笑，将她搂得更紧：“你不是妾室，你是我的娘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为我守着金陵，为我守着这个家，这份情，这份义，不比任何人少。”
“你曾为我放弃燕国的救援，选择留在金陵，哪怕那时陆家也自身难保，我又怎能不珍惜？”
苏竹茹终于忍不住，伏在他胸口泣不成声：“夫君……”
凌不凡轻轻抚着她的背：“过去的事，已成过往。
是非曲直，我不再追究。
你父亲虽有错，可你没有......你是个好女子，是我凌不凡的福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柔情：“你活着，就是最好的事。
你活着.....我就能再见到你，至于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苏竹茹抬起泪眼，看着他：“夫君……我愿一生一世都服侍您，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与您相守。”
凌不凡却是摇头：“你错了，竹茹。
我不会让你只做一个服侍我的人。
你该是与我并肩之人，是我凌不凡的妻子。
你有才情、有智慧、有坚韧，更有情义。
你值得更好的，值得这世间最温柔的对待。”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给你一个家，你不是谁的影子，你是苏竹茹，是我凌不凡的娘子。”
苏竹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中，泪水如泉涌，却再不是悲伤，而是释然与欢喜。
“夫君……我……我愿为你生儿育女，为你守家护院，为你……做任何事。”
凌不凡轻轻一笑：“哦？那娘子不如现在证明一下？”
苏竹茹美眸羞涩，睫毛微微颤动声音如风般轻柔：“好……都依了夫君.....”
屋内，烛影摇曳，心跳如鼓，呼吸交织。
身子一轻，便将她轻柔地抱上了床榻。
“夫君……”苏竹茹轻轻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怯，却又满是依恋。
烛光渐暗，帷帐轻扬，二人身影交融，如同命运交织的丝线，终于归于一处。
屋外，夜风轻拂，满园花香。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对久别重逢的夫妻。
“春菊，你说姑爷今晚......”秋兰面色古怪道。
春菊撑着下巴似乎在发呆，见秋兰这般询问，她也是俏脸发烫：“秋兰你能不能正经些.....人家姑爷厉害着呢......”
秋兰有些愕然：“你怎么知道姑爷厉害？？？”
春菊俏脸发烫：“我......我猜的.....”
“哦......春菊啊....你怕是没少去听墙角吧？？？”秋兰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
“你瞎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去听小姐跟姑爷的墙角啊！
我说听小姐她们......”春菊急忙捂嘴，不敢再言.....
秋兰闻言也是俏脸一烫，也是没敢再问了，只是没想到自己小姐她们居然还喜欢谈论这种闺房密话.....
“春菊，你说.....那事不会痛吧？？”秋兰小声凑到春菊耳边道。
“啊.....？”春菊面色有些古怪，俏脸也是烫的不行：“我.....我哪知道.....不过偶尔听小姐她们好像有点.....”
两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
呸呸呸！
“秋兰你都问的什么鬼啊！”春菊实在有些待不住了，自顾自的跑回了屋内......
“切....这又没什么....”秋兰撇了撇嘴，可屋内隐约的声音让她也是俏脸一烫，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随着夜色逐渐暗了下来，整个院落都陷入了寂静，而陆云裳依旧还在大厅跟沈采薇聊着什么，不过大致意思就是关于调理身子这件事、陆芸凝得知沈采薇居然懂的这么多也是变得无比热情，拉着沈采薇就闹家常，把沈采薇这种社恐的人搞得是不知所措、
特别是最后问能不能给她开几服药的时候差点没让沈采薇发蒙。
“啊？？？伯母你.....？？”沈采薇是真的懵了。
陆芸凝尴尬的笑了笑：“您看如今这家里就裳儿这么一个女儿，怀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恰好我最近也有一些呵呵......
毕竟陆家这么大的家业，总得有个人继承，也算是给陆家续个香火了，到时候这孩子一出来.....”
“娘！你说什么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现在想把那些亲戚塞到朝堂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想.....”陆云裳自己都听蒙了，反应过来也是气的衣襟剧烈起伏！
亏她想的出来，居然还想着再生一个，到时候好在东陵讨个爵位！！
“女儿，你别生气嘛，这不.....偌大的东陵，到时候总得有人替咱守江山嘛，娘这不是为了你们考虑嘛！
到时候.....这边关也得找信得过的人不是......正好娘现在......”陆芸凝有些委屈巴巴道。
“够了！娘你赶紧去休息！”陆云裳强忍着怒意，把陆芸凝赶了回去。
沈采薇抿了抿嘴，一旁的小柔更是暗自摇头，这姑爷跟陆小姐摊上这么个娘也是够头疼的，也不知道这陆家主若是听了这消息......
“妹妹，别听我娘胡说，若是让爹听了去......
她平时想把亲戚送入朝堂也就罢了，现在还想着自己再生一个，到时候好从中分一杯羹，这若是传出去，也不知道姐妹们得如何笑话我了.....”陆云裳揉着额头，一脸的无奈。
沈采薇急忙摇头：“没事的.....伯母的想法是挺.....有意思的。”
陆云裳苦笑一声：“罢了罢了，不说这些，如今幼长身边姐妹多，身子方面你得看紧一点。”
沈采薇乖巧点头：“姐姐放心，夫君的身子采薇一直都有照顾着，不会有事的。
夫君虽然有些.....可对待我们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不会刻意去偏袒谁。”
说到着沈采薇眼神中透出一丝温柔：“更何况夫君肩负天下，责任重大，身边需要有人理解他、慰藉他，支持他.....
而不是给他添堵。
采薇虽不敢说能做得尽善尽美，但我愿尽己所能，为他分忧，为姐妹们调理好身子，让大家安心。”
陆云裳听了，神色稍缓：“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夫君身边能有你这样一位聪慧体贴的娘子，实乃他的福分。
只是……”她略显迟疑地望向沈采薇，“你年纪尚轻，自己也未曾怀上，会不会……负担太大？”
沈采薇眼中带着几分释然：“姐姐不必为我担心。
我虽尚未有孕，但医道之路漫长，调理之事也非一朝一夕之功。
我自认身子尚可，加上夫君对我呵护有加，来日方长，自有希望。”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出几分深意：“再者，我并不急于求成......
夫君身边姐妹众多，若真要立后、选妃，皆是大事。
我只愿尽己之力，助姐妹们安然无恙，身心康健，待到时机成熟，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其他的.....采薇并未多想。”
陆云裳看着她，眼中不禁多出一丝疼爱：“妹妹能得夫君格外疼爱不是没有道理的，夫君有你，实乃幸事。”
沈采薇摇头：“姐姐过奖了。
采薇只是觉得，夫君的心愿，便是我们所有人的方向。
他最在意的，是家人安康、我们做妾室的，若不能为他分忧，反倒添乱，那才是辜负了他的深情。”
陆云裳美眸露出几分感慨：“是啊，夫君一路走来，历经生死，如今虽已登基为帝，可他待我们，依旧如当年那般温润如玉.......
这份情意，我们做妻子的，唯有以真心回报。”
沈采薇轻声道：“姐姐说得是。
我虽不善言辞，心中也明白，夫君最希望看到的，是我们姐妹和睦、家人安康。
我虽无显赫家世.....也无倾城之貌，但只要能为夫君、为姐妹们做些实事，便已心满意足。”
陆云裳闻言哭笑不得：“原来妹妹也是有几分讲笑话的天赋，若论家室这些姐妹中可没几个比得上你的，若论容貌那就更是能名列前茅的，只是夫君从未将我们姐妹分得如此清楚。
他常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无论身份高低，只要真心相待，便是他的至亲，所以妹妹就别打趣了。”
就在二人聊天之际，一道人影急匆匆赶来陆府。
见是一身白裙的澹泠雪，陆云裳急忙起身：“姐姐怎么来陆府了，是来寻夫君的吗？”
澹泠雪微微点头，随后拿出一封信：“夫君的.....”
陆云裳见澹泠雪眼中并没有几分笑容，急忙打开信件看了一眼......
“如此之快？”陆云裳蹙眉道。
澹泠雪微微点头......
“妹妹，你去将夫君喊来........”陆云裳柔声道。
沈采薇看两人这气氛也不敢耽搁，急匆匆的往后院跑去。
而屋内的凌不凡似乎察觉到了澹泠雪的气息，早已穿好衣服，见苏竹茹有些疲惫的想起身，就被凌不凡心疼的按了下去：“娘子就睡着吧，今夜睡个好觉。”
苏竹茹美眸有些担忧：“夫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说......今夜.....”
凌不凡笑道：“你雪姐姐来了，估计是江都那边发生了变动，我出去看看先。”
苏竹茹咬了咬小嘴：“嗯.....夫君去吧.....”
凌不凡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站在那有些尴尬的沈采薇，凌不凡的突然开门还把她吓了一跳。
显然是不太好意思打扰，结果凌不凡自己出来了。
“娘子站着偷听呢？”凌不凡有些好笑的说道。
“没.....没有！”沈采薇急忙红着俏脸摇头:“是.......澹姐姐来了。”
“我知道了，走吧！”凌不凡拉着沈采薇来到大厅，果然就看见澹泠雪跟陆云裳都心事重重的坐着，见凌不凡走来急忙欠身行礼！
“二位娘子不必多礼，是天波府来消息了？”凌不凡询问道。
陆云裳将信件递了过去：“是天波府送来的，说已经陆续有天人教的人马往江都赶去，左府主在盯着。”
凌不凡简略的扫视了一番：“天人教这行动还真是够雷厉的......
连一个安稳觉都不给我睡啊......
罢了，立即通知漪儿，我们立马启程！”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烟柔漪也是从暗处显现出来，凌不凡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娘子你一直在暗处啊？”
烟柔漪平静的看了一眼凌不凡没有搭话，澹泠雪似乎笑了笑。
其实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默契，总得留个人暗中保护凌不凡，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那行，我去跟其他人告个别就走！”凌不凡也不敢耽搁，结果才走到门口春菊几人就都来了，就连苏竹茹也穿好衣裙静静的望着他，显然大家都听见凌不凡要走的消息......
夜风轻拂，吹动她们的衣袂，也吹乱了她们的心绪。
“姑爷.....”春菊跟秋兰一脸可怜巴巴的。
“怎么都起来了？”凌不凡轻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又带着几分心疼，看来自己又要食言了。
春菊眼圈泛红，声音哽咽：“姑爷，我们舍不得你走……才刚回来，又要走。
春菊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跟姑爷说的，本来.....本来想着慢慢跟姑爷说，结果.....呜呜呜。”
秋兰也红着眼睛，低声道：“是啊，姑爷，我们才刚团聚，您这一走，又要多久才能回来......”
上一次的离别是差不多两年，如今才见面第一次就要走，她们怎么可能别担心，春菊跟秋兰其实更多的是被气哭的，这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姑爷就又要走了！
她们能不气吗！！！
凌不凡面露苦涩，在这种氛围下他内心不由得刺痛起来，可做些事情他真的很无奈......
苏竹茹走上前，轻轻握住凌不凡的手，强忍着不让自己泪水落下：“夫君，妾身知道您肩负天下，不能久留。
只是……只是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凌不凡心中百感交集，他轻轻将春菊搂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背：“傻丫头，我不是去打仗，只是去查看情况。
江都离金陵不远，快则三五日，慢则十天半月，我一定回来！”
“真的？？？”几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凌不凡点头如捣蒜：“肯定！绝对保证！
就在江都，事情一解决我就立马回来！！！”
几人情绪这才渐渐稳定下来......
他转向秋兰，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也不许哭，我走之前不是答应你今夜陪你吗？
只是现在有急事，等我回来，一定补上。”
秋兰破涕为笑，脸颊微红，轻轻点头。
他轻轻握住苏竹茹的手：“竹茹，你最懂事，也最体贴。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答应你，只要事了，我立刻回来！
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个燕国的姐妹让你认识一下，她的性格肯定很对你胃口，说不定你们能一见如故。”
苏竹茹眼中含泪，温柔一笑：“夫君，那妾身就等着。”
“夫君，赶紧启程吧！”陆云裳拍了拍凌不凡肩膀提醒道。
凌不凡转头看向沈采薇：“采薇，辛苦你了，我走后，家里的事就靠你了。”
沈采薇轻轻点头，红着脸道：“夫君放心，采薇会照顾好大家，也会照顾好自己，对了.....”
沈采薇似乎想到什么，急忙从兜里拿出一个药瓶：“夫君这些给你。”
凌不凡有些惊讶的打开布袋，里面都是一些瓶瓶罐罐，而且上面还写好了用处，特别是其中一瓶紫色丹药，格外惹眼。
“夫君，这些都是疗伤用的，内服外敷都有，这这瓶就是你要的，我改良过了效果相差不大，但是可以连续服用两次，而且副作用极小。”沈采薇细心的为凌不凡介绍着这些东西。
“所以娘子这些天都在为我筹备这些？”凌不凡惊讶道。
沈采薇恬静一笑：“我知道夫君跟天人教最近必有一战，我怕诸位姐妹以及夫君吃亏，就......”
“采薇你可真是夫君的福星！这些天倒是辛苦你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凌不凡狠狠亲了一口，搞得沈采薇俏脸发烫。
“不辛苦的，只要夫君能安安稳稳回来，采薇再累都是值得的。”沈采薇语气很是真诚，这些天她一直很担心这件事，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昨日研究出来了，这也让她有了玩的心情，结果凌不凡陪她玩的太开心了，差点搞忘了。
现在把东西交给凌不凡，也算是让她以及姐妹多了几分心安，几人都对沈采薇投去感激的目光。
“行了！”凌不凡松开众女，转身大步离去，却又在门口停下，回头笑道：“你们安心在家，等我回来。”
众人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中，几人这才忍不住哭出声......
等几人来到外面发现武瑶已经等候多时了，她急忙向前挽着凌不凡胳膊：“夫君赶紧上车吧。”
“娘子我不是说你留下吗？”凌不凡一上马车就握着武瑶的手询问道。
武瑶笑了笑，纤指将一缕青丝拢至耳后：“夫君莫急，且听妾身细细道来。
江都虽与金陵同属江南，然水路迂回，陆路多险，若策马疾行未免劳顿。
妾身想着……恰好青雀舫一直泊在金陵渡口，如今正可派上用场。”
凌不凡有些惊讶：“娘子说的可是我们之前的那艘楼船？”
“夫君所言正是。”武瑶点头：“乘楼船顺漕运水道而下，既可省却鞍马颠簸之苦，舱内又备有锦榻书案，夫君与姐妹们能安心商议对策。
春香那丫头自幼长在太湖畔，操舟之术也算娴熟，此刻启程，明晨便可出江口，岂不比陆路星夜兼程更从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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